何津:“……”
为什么要提他的黑历史。
难道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喝醉了背着路边的垃圾桶回家,被垃圾桶绊倒后倒地就睡?
梁九和笑眯眯地补刀:“虽然他背垃圾桶回家,但他还睡着垃圾堆里啊。”
“闭嘴闭嘴!”何津恼羞成怒去捂梁九和的嘴,开始揭对方的短,“你喝醉还抱着江棠哭呢,你问问这里谁没有被你抱着哭过。”
所有人同时间看向陆长惟。
别说被人抱着哭了,但凡敢上去搂个肩膀他们都敬佩那人是个勇士。仔细回想,好像也就只有许知朔抱过陆长惟,还是在做游戏的时候因为蒙着眼睛不小心撞进了陆长惟怀里。
当时就连工作人员都提了一口气,准备好了在许知朔被推出去的时候扶他,没想到陆长惟不仅接住了许知朔,还引导他完成了游戏。
“陆长惟不算。”何津说。
梁九和也去捂何津的嘴。
两人像理两条蛇一样缠绕在一起。
陆长惟说:“少了两张嘴吃饭,挺好。”
何津和梁九和瞬间放开对方,呼哧喘气。
俩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幼稚得要死。孟露夕见怪不怪,笑着站出来哄人:“好啦,先吃饭,吃完饭再闹。”
何津和梁九和同时冷哼一声。
一起录节目久了,每个人都从陆长惟那里学会了花式冷哼,甚至还有网友剪了个合集。
何津刷到后立即就分享到了群里。
陆长惟对此表示了一声冷哼。
“喝酒。”何津给梁九和倒酒,“今天我不灌醉你,我就跟你姓。”
“来来来。”梁九和说。
俩人开始新一轮的battle。
孟露夕和冯邵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给我倒点。”许知朔拿起自己的酒杯。
何津忙着跟梁九和battle没有听见,陆长惟接过许知朔的酒杯给他倒上酒:“少喝点。”
“今天开心嘛。”许知朔说。
陆长惟就没有再劝他。
几人一边喝酒吃饭,一边随意地聊着,从节目录制中的事儿到各自的生活,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吵吵闹闹的。
陆长惟只喝了半杯酒,也不怎么参与到他们的聊天里,只偶尔回应一两句,但就是这一两句把其他人都能怼得哑口无言。
遂要求他做个哑巴帅哥。
吃过饭,服务员推上来陈少青的生日蛋糕。
“先吹蜡烛许愿。”王近晨生怕有人破坏他哥的生日蛋糕,赶紧走到蛋糕旁边,成为最坚定的蛋糕护卫,严防死守何津蠢蠢欲动的手。
许知朔和孟露夕帮忙插.上蜡烛。
冯邵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燃蜡烛。
“我来关灯。”江棠起身走到开关前,倒数了三二一,关上包厢的所有灯光。
陈少青合上双手,闭眼许愿。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没有朋友,家人更是聊胜于无。别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在上大学,但他高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养活自己了。
幸好游戏打得不错,长得也可以,大概是命运终于舍得投给他一个眼神,他做直播慢慢做出了名堂,然后被《有话说》导演组选中。
他遇见了七个很好的朋友,还遇见了喜欢的人。此刻,他的朋友,他的爱人都在身边,他们一起为他庆祝生日,庆祝他的诞生与成长。
再也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让他欢喜。
陈少青想,如果命运愿意再向他投来一瞥,他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许好了。”陈少青睁开眼,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看过。
江棠提醒:“那我开灯了。”
灯光重新亮起。
王近晨提醒陈少青切蛋糕。
陈少青拿起蛋糕刀给大家分蛋糕。
分完蛋糕,几个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陆长惟吃完蛋糕,扭头看了眼许知朔,发现许知朔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很明显是趁着他吃蛋糕的时候又喝了不少的酒。
许知朔酒品非常好,喝醉了就睡觉。
陆长惟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脑袋,很担心他细瘦的脖子能不能够承受住脑袋的重量。
陆长惟伸手托住许知朔的下巴。
有了支撑,许知朔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喝醉了,我带他先回酒店。”陆长惟对其他人说,“你们也别闹太晚。”
大家都知道许知朔喝完酒倒头就睡,因此,陈少青给陆长惟说完酒店的名字和位置后,大家只是看着陆长惟将许知朔扶起来,带出包厢。
陆长惟半搂半抱着许知朔,发现还是挡不住许知朔往下滑,于是,将人背到了背上。
“陆长惟。”许知朔呓语。
陆长惟应了声,走出饭店。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但蝉鸣声非常响亮。
“陆长惟。”许知朔又喊了他一声。
陆长惟好脾气地回应:“怎么了?”
“巴黎不…不好,你跟我……去…去草原吧,我们…去骑马,你…教我。”许知朔说。
陆长惟说:“没有时间。”
许知朔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睡了过去,安静了有一分钟后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我想和你一起。”
陆长惟瞬间失去了逗人开心的心思,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开心,还变得很奇怪。
许知朔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脸朝着他的颈侧,一说话,呼吸全落在他的耳朵里。
潮湿的,还带着红酒的香。
陆长惟想要赶快走到酒店把许知朔放下,或许这样心中的异样就能赶紧消失。
但他迈不出很大的步伐,他越走越慢,甚至隐隐希望这条通向酒店的路没有尽头。
耳朵里好像充满了蝉鸣声,脚下踩过的每一块砖都像是泡沫般柔软,路过的每一家店铺好像都在播放欢快的音乐,就连吹来的每一阵风里都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陆长惟不知道这些声音和气息都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一起涌入进来,搅动着心跳的节奏。
可是砖不会变成泡沫,晚上也没有风,深夜的店铺更是已经关门,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感受到的这些都没有发生,而是他在无可救药地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