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口罩,里面还有微量残留呢,有味儿!”
“知道了!回去接着睡吧,明天早上再验也行。”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接着干活的好。”
阙上闻说那话的时候,那丧气劲儿,可比里头的毒气,足多了!何为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失落,赶紧就追了过去找补了两句。
“哟,看样子是表白没有成功啊?怎么回事,这人也太没有眼光了吧,咱们阙科长这一表人才,还事业有成的,怎么就看不上了呢?”
“滚滚滚!最好在里头毒死你算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都跟着笑话起了他来,弄得阙上闻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还带着些气愤呢,何为也在心里帮他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何队,屋子不大,就一间,进门就见底了。”
蒋方义站在门口等他,顺便又朝里头看了两眼。
“租的吧,房东呢,找到了吗?”
“正在联系,这一片呐,本来就是人口流动特别频繁的区域,租住在这附近的,也都是些工地的民工,或者是外卖员,反正白天这地儿也见不到几个人。”
“谁发现的现场?”
“在这附近住的一个大爷,跟男性死者有些交情,本来两个人约好了喝顿酒庆祝一下他拿到工程款的,没想到大爷没等到人,到他家里来,趴窗户一看——人已经死了。后来他正准备出去找人报警呢,结果又遇到了来找死者的那两个包工头。”
“外头那两个?”
“是,就是刚刚咱们看见的那两个,那大爷说身体不舒服,刚刚做完笔录,已经让他回家去了,就在这附近。”
蒋方义交代完,就跟着何为,一起查看起了屋子里的摆设和物件。
“东西好少啊,不像是常住的地方。”
“估计是马上就要拿到钱,正收拾完东西,准备回老家呢吧。哎,谁知道啊,还能有这样的飞来横祸呢。”
“给刑鸣打电话,告诉他不用过来了,现场没有勘察价值。”
“好,我马上去。”
扯着蒋方义出去,刚刚被挡住的光此时全都聚集在了死者的床单被罩上,何为贴身过去,细细查看了起来。
揭开口罩,他还仔细嗅了嗅,似乎还残留着些香甜的味道,倒是跟这霉气冲天又阴森森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何队,刑科长说他还是来看看,已经快到了。另外,外面问你呢,那两个人怎么办?”
“我马上出来。”
正巧,那两个目前最有作案嫌疑都人还在呢,将就着就先问问他们好了。
“警官,我们是来送钱的,不是来杀人的!”
何为刚一站出来,那两人就急匆匆地跑到他跟前来解释道。
“好好好,先别激动,两位还是先说说,为什么你们会在这个时候来死者家里吧。”
看了一圈,何为还是让刚刚那个看起来最健谈的男人先开口了。
“哦,我们呐,之前不是一直没拿到尾款嘛,就拖欠了几个材料商和小工头的钱,现在尾款下来了,我就亲自给祈大爷送来了嘛。”
“里面那个?叫什么?”
“祈诗运!是那个男的,女的好像叫——什么花来着?”
“——赵青花!”
一旁的另一个男人立即开口补充道。
“你们跟他俩很熟?”
“还行吧,就是这半年时间,没怎么见过面,毕竟身上也没钱,见了面也是尴尬。不过好在祈大爷人很好,没追我们的款,也没找人上门来要账,所以呀,我们一拿到钱,就赶紧直奔这里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
先前那个男人明显是发自内心地感慨的,言语之间流露出来的,也是真情实感的悲伤,但后面插话那个男的就——
何为只是瞟了一眼他,他就立马缩头缩脑地退了回去,含着身子,不敢再接着搭腔。
“行了,去把口供签个字,回家吧,但是近期不要离开江源啊!”
“是是是,知道了警察叔叔,我们不跑,就在家待着!”
他们刚走,刑鸣就带着他那个大高个徒弟罗库卢来了。
“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某人叫我直接回去呢?”
“害,现场太小了,基本没有鉴定价值,我这不是心疼你白跑一趟,山高路远的嘛。”
“放屁!就是怕我又看出来你小子干坏事去了,所以不敢见我吧?”
何为当然是心虚的,见他马上就要逼近自己,连忙拉上刚刚回来的罗库卢,假模假样地问候起来。
“哟,小罗回来了,怎么样啊,省厅的饭菜不错吧,我看你这体格子,又健壮了不少啊。什么时候来我们刑侦,跟古令奇过两手啊?”
“好啊,何队,我正好——”
刚要答应,转脸一看刑鸣那脸色,他又立马缩了回去。
“好了好了,别吓着人家孩子了,你既然都来了,那就进来看看吧。”
“我倒是要仔仔细细地好好看看,这现场到底是有多简单,你还能半路把我给使唤回去。”
案发现场这里大多数都是联排的自建房,所以刚进去的那条公用的狭窄通道里,只有一盏灯,光亮很微弱,也很昏黄,甚至在他们几个大男人一起挤进去之后,连点空隙也留不下了。
“这间!走哪儿去了。”
何为站定在门口,开着门,叫住了要继续往前的刑鸣。可他却跟发现了什么似的,根本没有理会何为的招呼,反而凑着鼻子,往前使劲闻了闻。
越走越往前,直到来到了隔壁那间屋子的门口才停住脚,鼻子也跟着更加频繁地抽吸了起来。
“应该是还没消散的毒气蔓延过来了,阙上闻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毒素呢,你别乱看了。”
“不对!”刑鸣再次反驳他道,“味道不是传到这边来的,味道就是从这边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