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白如纸的若初来说,这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一直以来,她每日想着的就是活着,活过今日,再活过明日,便能陪哥哥和长安多一日。
日复一日,她便是如此度过的。
究竟要如何才算是爱,她还无法明白。
虞若初没有回答,宫远徵眸中的星光变的暗淡,像是云雾被风吹拂,而后一寸又一寸的挡住了月光,于是世界蒙上了一层灰布,变得晦暗无光。
但宫远徵还是笑着的,他松开了手,说道:“姐姐,哥哥帮我上过药了。”
思绪确实还如水中乱麻,无章无序,虞若初或许还想不明白,但在这时她的身体却快过了思维与理智。
在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看着远徵的眼眸,她不希望那里面的星光湮灭,那里应该要闪烁着如月辉般的神采,骄傲而又炙热。
还有...倒映着的她自己。
若初觉得远徵眼眸里的自己,似乎看着都是格外温柔的。
于是,她蓦然又伸手触到了远徵的衣服,那柔软的衣料下,传出了温热的触感,手指不禁微颤,但还是坚持的解开了他的衣襟,柔声道:“那还是要看的,看过了...我才放心。”
刹那间,那灰暗的星光又变得明亮,风又将浮云吹散,月光如华撒落,那双眸子像是揽入了所有星子,透着最真切的欢喜。
那是虞若初喜欢的模样。
宫远徵薄唇微扬,直勾勾的凝视着姐姐,那眼底的情意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衣衫被褪下,青紫一片的脊背显露眼前,若初的神色染上一丝心疼,忍不住伸手触碰:“疼吗?”
一瞬间,宫远徵绷紧了身体,他的手倏地攥紧衣角,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像是成熟的蜜桃一般飞速染上绯色。
疼吗?
宫远徵觉得,哥哥为他涂药的时候,是很疼的,疼得他牙关紧咬,青筋暴起。
但是现在,他却丝毫疼痛也感觉不到,反倒觉得姐姐的手像是有什么奇怪的魔力,那轻轻一触,就让那一块泛起了麻痒,那股痒还飞快蔓延到了心里,侵蚀着他的心脏。
可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血肉、经脉却都在一瞬间丢盔弃甲,升不起一丝反抗之意。
而他...也不想抵抗。
“不疼。”他低语。
“这么重的伤,怎么会不疼?等吃完了饭,我再帮你上一次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