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侵犯大昭河山时的丰功伟绩,他也明白,赞尹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说的都没有错。
“事情从来有利弊两端,留着奉阳军防沙陀,自然要经得住它日益壮大的隐患,可是……朝廷没有愧对过温卓两家,解编洛阳军,也是因为朝廷北渡,选了洛阳为新都,总不能我李氏王朝睡觉的地方,还要他姓卓的兵马来看家护院吧。”
“官家说的是。”
“洛阳军虽没了,可朝廷给卓家的还少么?一个一品公侯,一个妃位,还有赞卿说了半天的,那个卓二娘子,不是也给封了个一品诰命嚒,朕相信,人是知道感恩的。”
六年了,朝廷向猫盯耗子一样盯了温卓两家六年了,似乎也没盯出什么不是来。
赞尹海也道或许是自己过虑了。
“官家圣人胸怀,可盛山海。”
言罢,赞尹海与聂玮退出军机阁,梁猷躬着身子上前递上茶盏。
“不喝!”
见诚宗不悦,梁猷后背夹紧,该问的还是得问。
“官家,今儿个还是去漪澜宫嚒?”
“不去!”
“那晚膳回永和殿用么?”
“不吃!”
梁猷被堵了三回,额上已经开始冒汗,是刚才赞尹海的话惹怒了圣心?可方才他看诚宗对赞尹海挺客气的啊。
“梁猷。”
“奴才在。”
“你准备一套寻常郎君的衣裳,朕明天用。”
“是。”
诚宗是生气,也是委屈,他也没把她怎么着,自从又见着她,东西十二宫的妃嫔,他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她心疼卓家的小姑子,他对她不也挺好的吗,马上就给她抬了妃位,还赏了许多好东西。
她竟然还要躲他,奉阳那么远,她这一走,打算走多久?她不是卓家的孀妇嚒?她不是时时刻刻关心着卓府里所有姓卓的人么?她不是离不开卓家的人吗?
就为了躲他?
诚宗起身走到殿门口,心里的无名火没处释放,拿脚踹翻了一盆绿植,甩着袍子阔步往永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