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发育不错……哈哈……”昊宇尬笑出声，刚想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却被柳井狠狠瞪了一眼。
眼看大事不妙，阿芷抬脚就撤，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等昊宇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你这……要□□也得分人啊，我可不好你这口……”昊宇一边说一边朝房间内的侍应生使眼色，示意她们先出去。
两名侍应生如临大赦，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离开时还不忘关上房门。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样的，给我当洗脚婢还差不多……”柳井依旧嘴硬，肢体也僵硬得不行。此刻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无一例外，全都是关于怎样无痕灭口的。
见昊宇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识相点走开的意思，饶是柳井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样的酷刑:“喂！你站那儿干嘛呢？还不快去给我拿身衣服！”
昊宇无奈地叹了口气，嘴上得理不饶人，身体却十分自觉地走到衣柜前，开始替他挑衣服:“啧啧，现在知道丢人了？刚才干嘛去了?”
“要你管……”柳井慢悠悠地在床上盘腿坐下，光是这个动作，他就疼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尾，又重新爬起来，光脚站在地毯上，等着昊宇给他找衣服。
“我真服了，你俩不做会死么？瘾这么大，干脆天天锁屋里得了！”昊宇一边吐槽，一边将刚找来的粉色睡衣往柳井身上套，丝毫不顾及柳井的意愿。
“你给我滚开，谁让你……”柳井话还没说完，就被昊宇猛地用力捂住了嘴，然后他动作迅速，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上衣的部分。
“好了，抬腿。”或许是因为单手不好操作，昊宇松开捂嘴的手，一边朝柳井发号施令，一边单膝跪地，两手撑开裤腰，同时将长长的裤腿压缩成一小截，方便往柳井腿上套。
“赶紧的，我忙着呢！”昊宇催促道。
“我自己来……”柳井更不好意思了，连忙弯腰去接昊宇手里的睡裤。
“得了吧！老子天生伺候人的命，您老人家高抬贵脚就行！”说罢，昊宇又将裤腰撑大了一圈，十指下压降低高度，又用手背拍了拍柳井的脚踝:“快点儿，都说了老子没空！”
柳井被这一嗓子吼精神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尴尬不尴尬的，夺过裤子的同时不忘一脚踢开昊宇，三两下就穿好了。
“原来你还有羞耻心啊！”昊宇懒得再起来，顺势盘腿坐在地毯上，抬头看他，一边看一边笑:“哟哟哟，花孔雀又要炸毛了！”
“不是没空吗？赶紧走啊！”柳井十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用力踢了昊宇一脚，赶人之意再明显不过。
“柳井，来，你过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你的。”昊宇像是没听见柳井的话，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凑上来。
柳井半信半疑，尽管他知道昊宇没安好心，却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慢悠悠朝他去了:“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离那么远我怎么说？凑近点儿啊！门口还有人呢！别被人听见了。”昊宇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满心欢喜地等待猎物上钩。
犹豫片刻，柳井还是照做了，他忍住侵入骨髓的细密疼痛，在狐狸面前缓缓蹲下身来，让视线与之齐平。
“我跟你说……诶，我要说什么来着?我想想啊……”昊宇顿了顿，故意摆出一副要卖关子的架势。果不其然，柳井见到这一幕，顿时不乐意了，刚要发火，昊宇突然凑到他耳朵边大喊出声:“装什么纯?老子还见过你用手。。呢！”
闻言，柳井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血气开始翻涌，直冲天灵盖，顺带着把脸也烧红了。
“你他妈……瞎说什么……”柳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赶紧站起身来，用力踢了昊宇一脚，刚想后退，却被昊宇一把抓住脚踝。
昊宇得了趣，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柳井，像个没脸没皮的二流子，尽说些让人害臊的话:“哟，这就受不了了？更劲爆的我还没开始说呢！”
“你他妈有完没完！”接连不断的社死让柳井恼羞成怒，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大声怒斥:“我不想听你在这儿胡编乱扯！赶紧给我滚出去！”
好不容易反将柳井一军，昊宇更开心了，管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继续爆料:“我记得那次你带了个外国女孩儿去酒店，没错吧！”
“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还以为我们柳大少爷是个纯的，敢情都是装出来的……”
柳井不想跟着他的节奏走，顺势否认:“我不记得有这种事，你在污蔑我，我要告你诽谤！”
昊宇又笑，故意拉长尾音:“没关系，我看见了，我现在告诉你。”
“我不想听。”
“你妈让我把你带回来，到酒店以后我本想着等你完事儿再进去的，结果经理说那女孩儿早就走了。”
昊宇突然不说了，故意卖关子。
柳井早就对这个小插曲没印象了，难得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以前干的混账事，心里难免会好奇:“怎么不说了？”
“不是不想听吗？”
“现在想听了，你不说就滚！”
“五百解锁后续，一千直接买断！”昊宇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料定了柳井会掏钱:“我可没那么多耐心，识相的话赶紧打钱！”
“来，扫这里。”昊宇不知从哪里掏出手机，轻车熟路地打开支付宝收款码，递到柳井面前。
柳井被吼住了，当即就要拿出手机来扫码，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昊宇心中了然，不再为难柳井，主动收起手机，继续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在房里藏了人！”
柳井早忘了当天的光景，自知多说多错，索性就不说了。
“骗谁呢？”
“谁骗你了？都说了我看见的。”
“看见什么了？”
昊宇不吃他这套，可还是忍不住，主动将那天的场景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我进去的时候你们俩正在洗澡，刚好浴室门没关，哎呀，还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你俩还挺会玩儿的。”
“我看见你蒙着眼睛，醉得连腿都站不直，整个人挂在人家身上，差点被人扒个精光。那狐狸精抱着你，手里还握着你的……”
“别说了！”柳井的脸烧得厉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他别扭地扭过头去，不再看昊宇一眼:“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昊宇就知道柳井是这个反应，笑了笑，继续给他下套:“这是另外的价钱。”
柳井肺都快气炸了，耳朵根也憋红了，恨不得把昊宇套上麻袋打一顿解恨:“你要多少？”
“十万封顶，再加上先前的买断，一共十万一千五百元，请问您这边打欠条还是刷卡?”
“……”
柳井气得转身就走。
“别走啊，又没说不让你压价……”
“和你废话这么久我也有病。”
“得，你爱听不听……”
……
柳井最后还是给昊宇打了欠条，不过签的是季未的名字。
眼看目的达成，昊宇简直乐疯了，扔下一句“季未也看见了，你自己问他去吧！”就拿着欠条跑路了。
“……”
季未双手抱臂，懒懒地依靠在门框上，眼里含笑，温柔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柳井在发现他的下一刻冷哼一声，立刻转过头去，大步走向沙发。
天已经彻底黑了，海上突然刮起大风，像只索命的冤魂，不停的拍打窗户，混杂着雨声和雷声，难免会让人不安。
“你皮肤白，穿这个颜色很好看。”这是季未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柳井不理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季未也不恼，自顾自走到柳井的身旁坐下。就在柳井要起身离开的那一刻他突然伸手，用力揽住柳井的腰，稍稍使劲，将他固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别生气了，等回去我送你一艘游艇赔罪，好不好？”
柳井固执地别开视线，嘴硬道:“不稀罕……”
季未脸上的笑意不减，放在柳井腰上的手却缓缓向上游走，最后落在柳井修长的脖颈上。他一边用大拇指绕着柳井的喉结画圈，一边五指缓缓用力，像是要把柳井逼到窒息。
“昊宇刚才说什么了？”
“他说的话你问他啊，问我干什么？”
“可我只想听你说。”
说话间，季节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柳井不堪重负，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面对季未，不由分说就对着他脸抽了他一巴掌。
季未果然松手了。
“你他妈是想掐死我吗？”
见柳井终于有反应了，季未挑眉一笑，突然凑上去亲了一口柳井的唇角，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你自己欠的账，为什么签我名?嗯?”
“签你名怎么了？你又不是出不起。”
“可我不想替你出这个钱，谁叫你背着我出去找人！”季未把头埋进柳井的颈窝，他的声音像深谷寒川上吹来的风，裹挟着一潭静水，被冰雪灌满了凉气。此刻冰层开始松动，静水也开始翻涌，凉风在穿过袅袅升起的白烟时，映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呵，我只是醉了，又不是死了，那女孩儿我根本就没碰！”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只是喝醉了，刚好有一个花季少女愿意送你回去休息，然后她把你送进酒店，还只开了一间房……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释那么多的。”
柳井:……
这话说的，白的都被季未描成黑的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她是我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能做什么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别人也管不着。”
“那我呢？”季未越演越来劲，看样子今天非要柳井给出一个说法不可:“我和你也是你情我愿的，怎么不见你为我说两句?”
“你?”柳井突然冷笑一声，忍不住在季未面前爆了粗口:“你他妈脱了裤子就上，什么时候问过我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