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的话，多少还是勾起了点黎谱心里的胜负欲。

（黎）不就是再往上爬一名吗……

（黎）我要是期末真能考到年级第二，非得把你凶我的全凶回去！

国庆假结束后黎谱回到学校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奇奇怪怪的胜负欲被激发出来后，黎谱的用功程度再次翻了一倍，在怒刷几套题，和鲁深齐明深度探讨了一下学习方法之后，黎谱直接突破瓶颈期，抓住每一次考试的机会，仔仔细细地分析、总结、反思、练题……成绩又开始慢慢往上爬。

“我说黎谱，你最近复习要不要这么猛啊？这都还没到高考百日倒计时，你就先冲上了？”齐明下课的时候转过身来看黎谱，黎谱还在埋头算着他的高考真题卷压轴题。

“我这次期末要么考第一要么考第二——不行啊？”黎谱头也不抬地回答着。

“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这么在意这次期末了？”齐明感觉黎谱这反应很是奇怪。

“呵呵，”黎谱冷笑了一声，“姜何说我要是这次期末考不到年级第二就不准我碰他了。”

（齐）……？

（鲁）？？？

“你们俩懂不懂啊？——哦你们俩肯定不懂——本来异地恋就、就已经很让我抓狂了，他说我这次考不上第二就不准我碰他，还要把我赶去其他房间睡！这么久没见上面，就因为这个破成绩要跟我分房睡！”

（黎）啊啊不可饶恕！！！

（黎）(▼皿▼#) ！！！

“不就是个年级第二吗？我要是这次期末真考上了年级第二，看我回海晏去了他还怎么凶我！”

“魔怔了……学魔怔了……”齐明都没眼再看黎谱了。

“本来谈个恋爱感觉谱哥人就谈傻了，现在……”鲁深也没把话说完，剩下的那点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就说，哪个学生期末疯狂备考是为了谈恋爱的吧。”鲁深补了一句。

“……不管目的是什么，至少人家也是在努力吧……”齐明也只能这么替黎谱说句好话了。

……

黎谱嘴上确实很埋怨姜何的要求有些苛刻，但是海晏十二月初的艺考统考那两天，黎谱还是请假回了海晏，别的不为，就只是陪姜何考试，考前好好鼓励一下姜何稳定姜何的情绪，考时就耐心地和家人一起在考场外等姜何。

但统考考完后姜何也没有回琮城，是黎谱一个人回去的。

“谱哥，老姜怎么回没回来呢？我看咱学校已经陆陆续续有艺术生回来了呀。”鲁深问黎谱。

“老姜他不是还有校考吗？这两天考的是统考呀。”齐明在一边先提醒了鲁深。

“哦对……那谱哥，老姜感觉这次统考考得怎么样啊？”鲁深又换了个问题问黎谱。

“他说感觉很不错，我看他考的时候状态很不错，估计应该能考个很不错的成绩。”黎谱说起这事也高兴。

“那他校考是什么时候呢？”鲁深又问。

“寒假能回来吗？”齐明也追问了一句。

“回不来，”黎谱长叹了口气，“海晏艺术学院的考试时间比较晚，姜何说校考也分初试和复试，海艺的初试大概在一月中旬，复试在二月底。”

“具体时间还没公布吗？”齐明问。

黎谱摇头。

“那老姜他们统考成绩什么时候出呢？”鲁深问。

“嗯……一月初吧，好像。”黎谱还在回忆当时姜何跟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一月初？那不是刚还跟老姜校考初试的时间撞上了？”齐明有点担心统考成绩会影响姜何校考初试时的状态。

“不怕，姜何他统考成绩肯定会很棒的——毕竟他可是天才，学什么都能拿第一的全才。”黎谱对姜何非常有信心。

“就是，齐二明你不要乌鸦嘴！不然我替老姜揍你！”鲁深瞪着齐明凶巴巴地警告着。

齐明苦笑了一声，选择了乖乖闭嘴。

自习课的时候，黎谱又想了一下自己这个学期剩下这点时间的安排。

一月底的时候他们也要放假了，高三的寒假比较短，年一过差不多就开学了，姜何统考分数出来也是一月初那样子……这么一想，黎谱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要更努力提升一下排名可能才配得上姜何艺考的成绩了。

因为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姜何的艺考成绩一定会相当漂亮，他也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周六晚上，黎谱在跟姜何打视频通话。

“一月出统考成绩，又要准备校考，会对你有影响吗？”黎谱复述了一遍齐明的问题。

“应该会有的吧，毕竟考得不好那就叠上debuff了嘛。”姜何笑着回答道。

“呸呸呸，你那水平，考得不好要么就是老师瞎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坑你。”黎谱连忙让姜何改口。

“我知道，老师考前专门提醒我了的，有些人会趁你中途离场的时候偷你画具，也有些人会抓时机悄悄毁了你的画——哎呀，我那考场真有人闹事，我听那个倒霉的考生哭得好崩溃的……反正当时在考场的时候整个人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也还好，我没摊上那些事，幸好老师考前一直有在提醒我多注意一点。”姜何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有些人集训就是玩过去的，正儿八经像你那样每天起早贪黑拼命练的有几个啊——他们知道自己考不好就要霍霍别人，你离那种人远点。”黎谱提醒姜何。

“我知道的。”姜何轻笑道。

“我相信你统考一定考高分的，你不要想多了。”黎谱也跟着姜何一起笑了。

“没事，其实有点影响也不会耽误我校考的，校考的初试比较简单的，只看合不合格，难点的是后面的复试，复试就要看我们考生的成绩排名了。”姜何告诉黎谱。

“统考满分多少？”黎谱问。

“300。”姜何答。

“哦～我赌你能考280～”黎谱咧嘴笑着说。

“2、280？不、不可能吧，280太高了……”姜何一下就脸红了，即被黎谱搞得很害羞，又感觉很是害怕。

“你这搞得我压力很大啊……”姜何小声嘀咕着。

“相信自己嘛——那我就赌你的分肯定在260到280之间。”黎谱笑盈盈地说。

“那这个范围也很高，你要是赌错了怎么办？”姜何没好气地盯着黎谱问。

“我……高考考完当你一个星期的小狗。”黎谱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就一个星期？”姜何挑了挑眉。

“……一个月！”黎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一个月？！”姜何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我就赌260到290之间！”黎谱又提了要求。

“好好好！”姜何一口就答应了。

（姜）反正我肯定考不到那么高～

“我要是赌对了，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也要整整一个月！”黎谱不服气地补了一句。

（黎）反正整整三十分的区间，肯定是我赌对～

“行行行～”姜何依旧是答应得很爽快。

反正两个人对自己的赌注都莫名充满了自信，这让两人对统考成绩的公布都充满了期待。

（姜）……我是不是应该期待黎谱赌赢才对啊？

（姜）就想着自己考不上260是不是也太不自信了点……？

（姜）但是我好像又不甘心听黎谱一个月的话，那样的话肯定身子会吃不消的吧……

姜何也是挂了视频通话之后才感觉到自己这点自信似乎哪里不对劲。

翌日，姜何回到画室后问起了樊晖。

“老师，我的统考成绩，您觉得能上260吗？”姜何问。

“你？260？这么不自信？”樊晖被姜何的问题逗笑了。

“你肯定不止考260好吧？”樊晖乐呵呵地说着。

但是这话却是给了姜何当头一棒。

“你的话，嗯……280应该没问题吧，我觉得还能往上走。”樊晖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又是一大棒。

“但、但是往年270以上咱们省一共就只有二十来个人啊。”姜何还是不信。

“但是今年考试更简单呀，”樊晖又回答道，“而且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教出来的学生每年统考都考得很好。”

姜何一时语塞，没有接话了。

（姜）完了。

（姜）成绩还没出，已经先赌输了。

……

今天这节课，乔浣纱进了教室开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就在刚才，艺考统考的成绩，姜何也是第一时间把成绩和我说了，我在这里也来给大家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这个话题瞬间吸引了黎谱的注意力，让黎谱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满分300，姜何的成绩293——”

（黎）293？？？

（黎）就超了3分？！

（黎）靠那我是不是要当小狗——

“全省最高分！”

（黎）无所谓当狗就当狗吧！！！

“好！！！——”黎谱和鲁深齐明几乎是同时喊出声的，瞬间带着整个班都欢呼了起来。

艺考的状元也是状元啊！这话落到哪个班都得狂欢吧？特别还是在二中！

这个消息一出来，那是传遍了整个学校，整个琮城，连海晏那边都热闹得不行。

特别是杨家，要不是姜何还在备考海艺的校考，杨家非得给他们争气的宝贝儿子准备一场超级盛大的席，可以的话，非得请整个海晏的人都来庆祝一下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呆在画室里的姜何完全不知道外面闹成什么样了。

临近校考，樊晖让姜何全心备考海艺的复试，姜何一天天的忙死了，完全没有额外的精力关注其他的事情。

黎谱鲁深齐明这哥仨也是兴奋得不行，当天下午放学后就约着出去吃好的去了，一吃就是吃到了大半夜才回家，仗着第二天是周六，三个人还喝了不少。

黎谱一觉倒头睡到中午，趴在床上收到了姜何的消息。

黎谱睡眼惺忪地点开姜何的语音消息，首先入耳的就是姜何那得意忘形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3分～就多了你3分～气不气呀谱哥～我等着高考考完你给我做一个月的小狗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何是真得意了，隔着屏幕黎谱都能想象到姜何笑得满脸通红的骄傲样儿。

黎谱在姜何吵闹的狂笑声中稍稍清醒了些，只是微微扬了下嘴角，含糊地回了一句语音。

另一边的姜何得意之中迫不及待地点开黎谱的语音消息：

“嗯好……都听小朋友的。”

一听就是还没睡醒——姜何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就差脑袋顶上冒烟了。

姜何的大脑响应了几秒。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都不问我为什么今天中午就有时间给他发消息了啊！！！还有谁是小朋友啊啊啊啊！！！这个点了他居然还在睡觉！昨晚上肯定是出去鬼混了！！！我不在，居然都知道一个人晚上出去瞎搞了啊啊啊啊啊！！！”

“？”一楼正在打扫卫生的祁连听到了动静抬起了头。

本来杨家卧室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好到在房间里弹钢琴拉小提琴都没问题的那种——现在祁连站在一楼居然能听到二楼姜何在房间里乱嚎乱叫的声音，真的很难想象姜何现在的精神状态有多么美妙。

“考这么好的成绩还不开心吗？……”祁连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晚饭是不是可以多做点姜何喜欢吃的菜哄姜何高兴。

……

黎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姜何都不理他发的消息了：每一条都是已读不回。

但是黎谱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复习期末考试这件事上，所以他打算等寒假和姜何见上面了再追究这件事。

姜何都当上状元了，那黎谱也不甘心自己就考这么点成绩了：他要配得上姜何，他也要争年级第一。

斗志被再次点燃，黎谱疯狂复习了一个星期——终于如愿爬上了年级第二的位置。

总分就超了齐明0.5分。

对没错，这次的年级第一是鲁深，不是齐明。

“哎呀，看来这个老二的座位我是想坐也坐不到了呢。”齐明一手搭着鲁深，一手搭着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