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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赤杯(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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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夜晚。

在赤井秀一和宫野明美纠结辗转夜不能寐之际,马德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已经干涸掉的血腥气息,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干呕。

咚的一声,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狠狠摔下了床,看着地上已经干瘪掉的尸体,马德拉没忍住呕了第二声。

啪嗒,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

琴酒斜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被鲜血灌满的房间。看上去像是刚被马德拉弄出来的动静吵醒。

一双手把马德拉从地上扶起来,他立刻闻到了冰冷的水汽,夹杂着沐浴皂的气味,琴酒湿漉漉的发梢让马德拉意识到他的头发还没有干透。

“我睡了多久?”他开口,嗓音由于干呕而沙哑。

琴酒单手托着他的下巴,适时地给予对方一个支撑点,那双绿眼睛扫向钟表。

“不到半个小时。”他说,顺便展露出罕见地好奇心,“看起来这道门给你的感觉不怎么样。”

“哕,其实还可以,但醒来的时候糟透了。”马德拉呸呸两声,“我可没有睡在尸体旁边的兴趣……向蚁母发誓,此后我不会再踏入蜘蛛之门一步。”

蜘蛛之门,时而又名鲜血之门,或者更通俗的说,错误的门。

在梦中,入梦者穿过丝滑沙地,进而去往蜘蛛之门的通路。睡前,人们需溅洒新鲜的血液,平复它的干渴,门会为入梦者敞开。

接手过塞尔提捉到的叛逃者后,马德拉等了几天后才开始尝试进入蜘蛛之门。不是他对蜘蛛之门有什么意见,而是他怕自己放血这个场景啊把萝丝和波特搞得认知失调了……

小孩子们的教育还是很重要的,马德拉伸手捂住叛逃者惊恐的双眼,手起刀落,面上严肃,心思却止不住飘向远方。

灭口杀人是一回事,给尸体放血又是另一回事了,这很不好,会被当成变态的。

由于书上并未记载进入蜘蛛之门的具体做法,马德拉只好在杀死囚犯后把他的血洒的到处都是,这件事他进行的悄无声息,最后,他盯着流血的尸体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自己身上也涂一些。

虽然效果显著,但马德拉宁愿多研究点密传,也不愿意再次踏入蜘蛛之门了。

“我宁肯去梦里找格里比玩。”他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打量着自己的五指,抬头对琴酒笑笑。

琴酒听他用一种俏皮的语气炫耀:“这么看来通晓者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吗。”

牡鹿之门乃学徒之门。穿过它即初识太阳居屋的第一重真正奥秘。通晓者,即穿过牡鹿之门,初识漫宿第一重真正奥秘者。

根据一个司辰对应七位具名者,一个具名者对应七位长生者,一个长生者对应七位通晓者的层层递进的数量关系,司辰数目的上限是三十个,所以通晓者的上限是一万零二百九十个。

马德拉成功跻身其中。

琴酒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酷表情,他分析着马德拉现在的清醒程度,面对伴侣惨白的脸色和与之不匹配的亢奋模样做出最终决策。

这表现在当不死之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体却倏然腾空,他哎了一声,下意识搂住了琴酒的肩颈。

“小鬼们说你最近都在喝营养液。”琴酒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抱起目光恍惚宛若神游一样的马德拉,将人送进浴室打开花洒,然后饶有兴趣地看马德拉像小狗一样被水淋到后立刻进行一个旋风甩头。

“哪有[最近都]。”马德拉撇撇嘴,决定明天要好好修理那两个告状精,他眯起眼睛回味了一下宫野明美做的美味蛋挞,理直气壮道:“我有好好加餐。”

琴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提醒泡在浴缸里的马德拉,“先洗澡。”

马德拉不清楚琴酒信没信,他听话的点点头,脱掉自己一次性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蒸腾的水蒸气很快布满了浴室,连带琴酒的身影也变得若隐若现。

“黑麦最近不对劲。”在雾蒙蒙而蕴藉的恍惚中,琴酒开口,犹如冰凉薄荷糖入水。

马德拉正在把洗发水揉出泡沫,闻言他掀起眼皮,不痛不痒吭了一声。

不死之酒转动起自己生锈的大脑,“……谁知道呢,可能是临也和他说了什么?因为最近他总是问我和临也有关的问题,可能是被对方捏住把柄了吧?”

一想到赤井秀一的黑眼圈,马德拉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种拽男也有今天!”

琴酒:“……………”

在看不见的蒸腾中,杀手狠狠皱起眉。

怎么这么安全的话题也有折原临也的身影,简直就像无孔不入的规则怪谈。

一想到折原临也那张脸,琴酒顿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欲望。

起先杀手还对黑麦的异常有所怀疑,但一旦知晓这种反常和折原临也有关,他只能说黑麦近日的憔悴都属于是人之常情。

他扶住额头,不想再说一个字。

浴室陷入了短暂的静默,片刻等待后,马德拉赤裸着身体哗啦一声从浴缸里钻了出来。他随手拽了件浴袍披在身上,湿答答的靠近站在门旁边的琴酒,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你怎么不继续问了?”马德拉自然而然地推着琴酒往外走,洗过澡后他的大脑清醒了很多,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笑意盈盈,“我还以为你会追问到底呢。”

琴酒嗯了一声,“本来是这样。”

一条毛巾盖住马德拉的视线。

杀手的声音继续从头顶响起:“但很遗憾,我没有曾经那么忠诚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不明,语气却笃定非常。

那一瞬间,马德拉几乎可以幻视到组织摇摇欲坠的獠牙被琴酒以自断其臂的方式斩落,他心里陡然涌起一阵吊诡的快意。

“是我的错。”他满意的点点头,毫不后悔,身体随着琴酒帮忙擦头发的力道晃来晃去,“把琴酒改写成这副模样真是太好了。”

帮他擦头的手力道加大了些,琴酒语气平缓而冷淡的应着:“是么。”

他拿掉毛巾,像是掀起头纱那样,对马德拉这种堪称恶趣味的快乐不予评价。杀手那张冷酷的脸上仍然焊着看上去足以把控全局的泰然自若,既不悲伤也不愤怒。

面对马德拉的感慨,琴酒只是点点头,把对方的话语在口中咀嚼了一会,品味着背后的意思。

“恭喜你得到了自己想到的,马德拉。”他最后这样总结道,“也希望你最后实现我想要的一切。”

马德拉抬起头,“当然,我会比任何人做的好。”

在琴酒面前,他像个急于炫耀的小孩,如此自然地翘着尾巴,祈求夸奖。

“为恋人实现愿望是马德拉的义务。”他思考着,喃喃自语,“或许可以加上朋友…?不过琴酒是不一样的,你许多少个都可以。”

左右今夜难以入眠,马德拉撺掇琴酒做了顿宵夜。

乌冬面。

蒸腾的热气裹挟琥珀色汤底,温泉蛋的溏心在汤面上散开,想云朵一样的纹路让人食欲大振,弹韧的面条裹着半凝固的蛋液滑过舌尖,点缀在一旁的海苔此刻也恰到好处。

琴酒双手环胸坐在旁边看马德拉吃的鼻尖冒汗,心里暗自道:可惜没有天妇罗。

不过都这个时间点了,要做天妇罗也不现实,下次和后勤交代好买点半成品放在家里吧。

由于情报系统进行了大升级,行动组每个人的任务量都有所上调,琴酒和马德拉有好一阵时间没有坐在一起这样慢吞吞的吃顿晚饭了。

“一个好消息。”马德拉捧着碗小口喝着汤,“我要有新部下啦!”

“…………”

琴酒对马德拉选下属的眼光发出质疑,但鉴于上一个被马德拉发掘出来的人是赤井秀一,虽说和自己不对付,但实力确实不错。琴酒最终咽下未说出口的嘲讽,按兵不动。

马德拉没有注意到琴酒表情的变化,他还挺高兴的,“哎,说真的,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眼馋他了,”他叹了口气,“可惜对方是实验体,直接要人的话boss肯定不会答应。”

琴酒有些讶然:“实验体?”

“哦,就是一年前被终止的那个人体强化项目,志保不是还和我们说过嘛。”

马德拉放下被自己喝的一干二净的碗,回忆道:“由于失败率太高,唯一成功的样本也无法复刻,组织认为这个项目无法带来有效回报,就把成功的实验体送到行动组训练,然后将原本的实验室与志保她们的实验室合并了。”他双手一摊,“我就是想要那唯一一个成功的样本啦,申请了很多次都被驳回,好在这次皮斯克(Pisco)帮了我点小忙。”

他摸摸下巴感慨:“不愧是组织元老,太厉害了。”

与此同时,米花町的街道,有人在狂奔。

模糊的轮廓可以看出奔跑者的年纪不大,他似乎受了伤,星星点点的血迹落在地面。可他不在乎,只一味的朝着既定的目标奔跑,如果有专业人士在场,或许可以分析得出他受到了惊吓,正处于应激状态。

终于,远处一栋亮着暖光的房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在心里细细回忆着出任务之前那位和蔼的老人家递给自己的地址,隔着几栋黑漆漆的房子开始数门牌号。

是了,就是这一栋。

他喘了口气,给了身体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让有机体体内的乳酸并给他补充新的细胞,然后静候有机体融入他的骨骼肌,这些东西驱使着他嶙峋的骨架,哪怕再累也可以支撑起自己的重量。

琴酒:“你帮了皮斯克什么?”

“一点小忙。”马德拉笑嘻嘻用手指比出一个狭窄的缝隙,“我帮他介绍了流亡者……唔,这家伙似乎有很多□□人脉。而皮斯克想要拓宽这方面的合作。”他回忆道:“……爱尔兰和我说,皮斯克似乎在组织某些决策上与boss意见相左,或许这些行为只是出于自保。”

毕竟boss日益增长的脾气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总之,我也没吃亏。”马德拉总结道,然后笑着和琴酒说:“说起来我之前还见过这孩子呢,哎呀当时我就觉得他特别有天赋,以后一定要将他收入囊中!”

大概是想到了那副美好愿景,他的手在空中狠狠抓握了一把空气。

琴酒:“………你又是从哪见过他一面?”

马德拉:“第一次和黑麦做任务的时候……嗯?”

他扭头看向被敲响的大门,“这个点了,谁啊?”

这次的任务几乎全员覆灭,只有他靠着作弊的身体机能活了下来。

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不觉得恐惧,只觉得痛苦,与他一同任务的人都太脆弱了。当他在他们身边,他所能看到的就是他们可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丢命。

他不知道有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所有的痛苦,身后早就没有人追了,但他仍然扔掉了自己身上的跟踪器和识别标签,还有几乎所有其他的设备。凌晨,他来到了记忆里的地址,然后叩响大门。

站在黑压压的门口时,他并不知道等到他的是挖心的恶魔还是什么救世主,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几年的训练让他习惯于听从命令,在没有人命令时,一串记忆里清晰的地址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他惶惶不安地等待着。

咔哒,门打开了,暖光的门前灯照亮了他与房屋主人的脸。

他怔愣着,看着面前熟悉的房屋主人,试图从记忆里寻找出匹配的面容。然而房主人显然比他更快一步,那个黑发青年笑着握住他的手。

“欢迎你来到这里,里奥。”青年准确无误的说出这个许久未被人提起的名字,然后用一种感叹的语气将他带进房子里。

在被暖意席卷的眩晕中,里奥听到他说:

“我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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