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他们一起行礼
“诶,阿爹,你看,乔族长身边那个女孩儿……”唐准低声道。
“能与乔族长一起来金銮殿,想必那才是他的女儿。”
“什么,也就是说那个大美人儿才是真正的乔小姐?”
“我就说嘛,乔骘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她那个同族表妹更是当时名动冀城的美人,怎么可能生出那样丑陋的女儿。”
“乖乖,这么说来,我们父子被乔骘这厮耍得团团转啊!”
“别出声了,小心让人给听到。”唐巍招呼道,随即问:“乔族长,不知你身旁这三位公子是?”
“在下玄宁,这是我的师弟玄清,我们是来自玄真观的修士,此行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除妖而来。”
“那这位公子……”还没等他问完,王浚便立即指着临渊道:“就是他,他就是昨晚半路要吃了我们的那个青衣妖怪,化成灰我都认识!”
韦胜也过来道:“没错没错,就是他昨晚领着一群小妖吃了我们那么多侍卫和家丁。”
“乔族长,你们快过来,他是妖怪,会吃人的!”袁基也道。
乔骘道:“三位道长说临公子是妖怪,有何证据?”乔骘道。
王浚道:“乔族长,我们昨晚可是亲眼看见他指使手下残害侍卫们的,我们更是拼了命才逃离他的魔爪的,还要什么证据?”
乔云鸢看向他们,平静道:“此话是你们的一面之言,如何能让大家相信?”
韦胜道:“怎么,乔小姐以为我们污蔑他不成,小姐仔细想想,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为什么我们偏偏指认他是妖怪而不是其他人?”
乔云鸢笑了一声,随即道:“你们有什么心思你们自己清楚,又何必言破?”
王浚反问:“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乔骘又道:“鸢儿的意思是凡事要讲究证据,既然几位道长一口咬定这位公子是妖怪,那便拿出确实的证据来,也好叫我们信服。”
韦胜很是不悦道:“乔族长,你为何也这样是非不分?昨晚我们差点就命丧这妖孽的之口了,此番九死一生来到京城,为的就是揭开这妖怪的真面目,好让大家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袁基有些急切道:“乔族长,乔小姐,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分虚言,你们不知,昨夜这妖怪自己及救我们性命的那几名道长说他一向混迹于人间,专门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再吃我们的肉,吸我们的血,以此来增长他的妖术,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啊!”
“噗嗤!”临渊想到那妖怪竟然这样说自己,一时之间没能忍住。
袁基望着他,有些害怕道:“你,你笑什么?”
“这位族长,不好意思,你说这话是我昨晚对你们说的?”
“就,就是你这妖孽亲口说的,我们都听见了!”韦胜道。
“哦,都听见了啊,那请问几位族长,我要是真的如你们所说是妖怪,那为什么要透露自己的底细,好让你们这样劳师动众地来抓我?还有,既然我刚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如你们所说不能再继续“蒙骗”你们了,那为何刚刚进来的时候不直接现出原形将你们一口吃了,而要在这儿与你们废话这么久,然后等会儿又让这里这么多道长一起将我抓了呢?”
“这,我,我们……”王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诸位,他的话确实没错!”
“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看也是。”
后面的几位族长纷纷议论
“诸位,只要我们稍微思考一下,我们就会发现此事存在诸多不解之处,并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乔云鸢道。
元湉见势头不对,又立即上前道:“众所周知,妖怪都是狡猾多端的,大家千万别被这妖怪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多说无益,赶紧让几位族长将这妖孽拿下才是!”
临渊便道:“不愧终日和巫重那厮混在一起,这父子俩身上的妖气可不是一般的重。”
”元忻立即拔出剑指着临渊道:“妖孽,你要干什么,离我我们远点!”
临渊拂了拂手,道:“诶,这位公子先别急,如你们所说,这里这么多修士,我怎么敢在这里伤人,再说我要真的是妖怪,你这寻常武器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我?”
“你这妖孽休要花言巧语,看剑!”
“住手!”乔云鸢喝止道,并挡在临渊面前。
闻言,他刚刚心中的那份顾虑和心虚完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嫉妒和恼恨,便对乔云鸢道:“乔小姐,这人是妖怪,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明不明白?”
“他是不是妖怪我心里自是有数,不劳元公子挂心!”
元忻十分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又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明智的女孩儿,没想到竟也是这般不明是非!”
“元公子,我不过才与你见了一次,你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再说我明智又如何,蠢笨又如何,与你有何相干?”
“你,不可理喻!”
一旁静默的慕容曦眼见元忻竟这样说她,便来到他面前招呼道:“元公子,你好歹也出身世家,怎可对乔小姐如此无礼?”
“忻儿,还不快给小姐赔礼道歉。”
“我……”听到他的话,元忻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情绪确实有些激动,便对乔云鸢揖手道:“刚刚是我失礼了,对不住。”
一旁的唐准默默道:“好一个口齿伶俐的美人儿,果然不愧是我曾经上门求娶过的女孩儿!”
慕容曦来到临渊面前道:“临公子,你要说什么便说,只要能证明你自己不是妖怪,我们定当不会为难你。”
乔云鸢便微微颔首道:“多谢丞相大人。”
慕容曦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回到司马仲身边去了。
“元族长,我想问一问你,昨夜你又没有见过我,何以对我这么大的仇怨,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祸害人间的妖邪人人得而诛之,那日在丞相府邸,老夫还以为你真的是来帮我们的,结果竟然是个伤人害命的妖怪,老夫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欺负弱者的妖孽!”
“哦,既然元族长这么憎恨妖孽,那为何还要与妖孽为伍?”
闻言,元忻立即心虚起来,便反驳道:“你,你这妖孽胡说些什么?”
“我是不是妖怪倒不是那么要紧,想来巫重那厮肯定也不会对你们父子说明我的真实身份,我权当你们被他蒙骗才设下今日之局,就暂且不和你计较。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才让你们这样毫无畏惧地为他效力,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们,那群妖孽乃是上古凶兽,狡猾狠毒至极,你们凡人对他来说不过一口美食而已,为他们做事不会落得好下场。”
“哦,对了,今日过后别忘了回去告诉巫重那厮,别以为他搞的这些鬼把戏我不知道,我只是现在没有得空,也难得理会他们几个苟延残喘之徒罢了,望他们好自为之,要是再敢到处生事,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话如彻骨的寒冰一般,听得元湉和元忻更是心虚了。
“爹,他,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唐准道。
“这,元族长,他,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郑玄问道。
“元族长,不知这位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崔浩也道。
“公子可以与大家说明白刚刚那番话吗?”卢绮上前问临渊道。
“总而言之,我并非妖怪,恰恰相反,这位元族长才是真正勾结妖孽残害你们手足同胞之人。”
“你这妖孽这般诬陷我和我爹,究竟是何居心?”元忻又连忙反驳。
“诬陷与否你们心里自是清楚。”临渊平静道。
“在座的诸位都知道,元族长是我们这些世家中年龄和声望都极高的老前辈,怎么可能与妖怪为伍?”丁旭道。
“没错,元族长和公子这次朝会来得最早不说,且前些时日来的时候也在半路上遇到了妖怪,险些丢了性命,怎么会与那些妖怪同流合污?”蠡城冯润道。
“诸位,这个妖孽这样诋毁我们父子是想要让我们起内讧,从而不能齐心协力对付他,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元湉高声道。
“元族长,你口口声声说临公子诬陷你,那请问在座这么多人,为什么他不说其他人与妖怪勾结,而偏偏说你一个?”乔云鸢反问道。
“这丫头已经鬼迷心窍了,大家不要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元湉道。
“元族长如此急切地为自己开脱,莫非是心虚不成?”乔云鸢又补充道。
“乔族长,你的这个女儿一心帮着妖怪说话,全然不顾你们乔家的脸面啊!”丁旭道。
盛安道:“诶,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乔族长早年丧妻,女儿是人家亲自带大,当然是极尽疼爱了。不过,乔族长,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但也不能溺爱不是?”
乔骘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怒色道:“鸢儿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并未有任何过错。再说我的女儿就算有错,也有我教导她,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丁旭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乔骘又看着元湉道:“元族长,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那日我们在来京城的路上遇到那群蛇妖,若非这位公子及时相救,恐怕今日你我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你不念及他的救命之恩也就罢了,还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与你平日的做派可是大相径庭,不得不让人有所怀疑。”
“嗨呀,乔族长,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那妖怪的诡计,你好好想想,说不定那天那些蛇妖也都是这妖孽的手下,他们故意给我们唱的一出戏,好取得我们的信任,从而由着他为非作歹,你从前一向心静目清,为何总是瞧不明白这事呢?”
临渊不禁默默道:“这老头真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不过那群蛇妖是我手下,这倒是没错。”
一边沉默良久的陆筅上前道:“几句话不仅转移了话题,还颠倒了是非黑白,看来那两位道长说得没错,这妖孽果然有惑乱人心的妖术。乔小姐也就罢了,到底是年轻,经受不住这妖孽的皮相和花言巧语的迷惑。没想到的是,一向是非恩怨分明的乔族长竟然也被这妖孽给蒙骗了,如此冥顽不灵,如何配得上冀州首领之位?”
听到他的话,乔云鸢一下子就爆发了,拦在乔骘面前道:“陆族长,我和我爹爹究竟是不是受了蒙骗,我不想与你多论,因为公道自在人心。不过我爹爹配不配得上冀州首领之位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你要是再敢对我爹爹出言不逊,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毕竟自从先帝陛下建立新朝以来,天下已经平静了这么多年了,不妨我们两家来较量一下,看看过了这么多年哪家的勇士还保留着当年奋勇杀敌的勇气?”
陆筅拂袖道:“你,老夫懒得与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