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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纾盯着那团血肉,半晌后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应该就是了。”
她说:“阿怀,你再看看戚尚另一尊神像里有什么?”
卫绮怀扫了一眼:“头发,和一些黄符的灰烬,像是巫术。”
巫术……
想起戚晓的死因,她几乎可以确认这东西就是戚家老家主的手笔了。
吕纾不了解玄门术法,更不了解什么旁门左道,便问:“他用此术做什么,杀人?杀戚尚么,他舍得?”
“咒人杀人,或者医人救人,巫术都可以做到。不过,先不说戚尚是死于水魄寒,就凭是他戚家人盼了几代才出的异兽血脉,老头子也没道理会下咒杀他,这东西多半是为其祈求平安的祝由术,只不过应是被篡改了不少……”
思及那个被制为人俑的“虞晚荷”以及那殉葬一般的姿势,卫绮怀几乎可以确定那团血肉也是这古怪术法中的一环,又道:“不过,若是这种施术时须以其生母心头血肉为引的,再怎么为了治病救人,也都算是不折不扣的邪术了。”
不过,比起祝由术,卫绮怀认为这更像一场祭祀。
地宫,聚阴招煞的人俑,牺牲者的血肉,以及地宫上方镇着的神像,无一不像一场祭祀。
可是,除此之外,她还有几个问题尚未明白。
众所周知,若是为谁人祈求平安,应该自他幼时便开始准备——正如大人给孩童戴上长命锁那般。可是为什么戚家人为戚尚祈福,却要在他已长成半个大人后,才取虞晚荷的心头血、布下这样诡异的仪式?
这个仪式是什么,特殊的成人礼吗?
为什么这异兽血脉的成年礼要以其生母血肉为祭?
两人在地宫里搜不出别的什么线索,便打算返回地面,谁料就在此时,甬道尽头忽然透出一丝亮光,卫绮怀凝神去听,听见一阵稳健而有力的脚步声。
估计有五个人……
卫绮怀稳住吕纾,低声道:“他们人不多,我去引开他们,你伺机出去。若是被发现了,也莫要惊慌,就说你是被我掳来的人质。”
吕纾点头,却又上下打量着她,有些迟疑:“你,你不是——”
“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四层功力。”卫绮怀知道她关心的是自己身上的变化,不免笑道,“而且别人也能看得见我了。你忘了,方才我还能拔剑呢。”
“四层功力?”吕纾注视着她,“对上他们,可有把握?”
“自保的话,足够了。”
说罢,卫绮怀提剑,如风一般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