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加茂哲第一次参加这么刺激的行动,言语里难掩激动,“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就什么事都能做到!”
平京子也说:“没关系。大家对于不想看到的事,都会装作看不到的。”
咒术师解说一号:“式神消失了!难道……”
他和另一人面面相觑,咒术师解说二号咽了咽口水:“那两个人是不是同归于尽了?我好像看到、看到那把剑捅进了五条家主心口……”
魔虚罗具有适应所有攻击的能力。
请教教我吧,五条老师,我也想像你一样。
灰原,灰原雄……杰,夏油杰……
这个世上没有恶人长命百岁,善人死于非命的道理。我会不平等地拯救他人。
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
五条先生?老师,五条老师……悟!
灵魂里最深处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五条悟想起自己是咒术高专的教师、是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的监护人,他在2018年的跨年晚会上抓住被诅咒师袭击的惠,结果和惠一起被送到了千年之前……奇怪……两面宿傩怎么会在惠的身体里?
怀里的黑发男人眼睫轻颤,从昏迷中苏醒,“五条老师?我这是……”
许是受到宿傩的影响,伏黑惠竟然也恢复了记忆。
“我来应付魔虚罗,惠按原计划行事,我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好的,五条老师。”
*结束
过去的故事已经结束,可对身处当时的他们来说,那是无法复刻的奇迹。
五条悟和禅院惠是六眼和十影法术式传奇的开创者,是被人为撕去的篇章,也是历史上的不可说。
但他们点燃了人们心中的希望,给无数咒术师开拓了一条生路,让大家看到了新的可能。
自此,他们明面上宣告死亡,暗地里却成为了大家永恒的启明星——会从天而降、予以援手的启明星。
“悟,你说,他们是来自我们的未来吗?”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知道,未来里我和惠依然在一起~”
禅院惠俯身摸了摸和美柔软的小脸,“重来一次,这已经是我能想象的最好的结局了。”
“这可不是结局。”五条悟上前将他揽入自己怀中,“有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同伴,在实现你的理想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
“可别说不想哦~”五条悟朝他俏皮地眨眨眼,“我知道你不会放弃。”
“不,我想说的是——不要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哦呀~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非常伟大的、专属于X的神明——简称X神~正在绝赞地进行‘追杀垃圾和脑花的宇宙级无敌大行动’中~”
“呜哇——感觉有很多槽点,但实在懒得想从哪里吐槽……等等,神明?惠眼睛里的标记是你搞的鬼?”
*观影——他们的结局
五条悟赶到的时候,整个曲乐城已经没有活人了。
街角,往日经常塞给他甜食的婆婆尸身不全地倒在一片血泊中。
灰原杰的尸体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城主府门口,几只面目扭曲的低阶咒灵正啃噬着他的残骸。
五条悟一脚将咒灵踢到灰飞烟灭,麻木看着敞开的大门里灰原梅跪趴在地的尸体。
她背后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好像是一只刺猬绝望地蜷起,企图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女儿,却只是徒劳——
力道极大的弓箭穿透了她的躯体,钉在那颗尚且年幼的心脏上,残忍夺走了她女儿的生命。
负责收尾的咒术师还没踏进门,就对上了一双像是会将人囫囵吞下的幽蓝眼眸,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等五条悟逼问,就将事情抖落个一干二净。
原来是天元大人的术式需要一万人献祭,而藤原妃向天皇推荐了曲乐城,说这里的人身心最纯洁,献祭给神会更让神欢喜。
所有理智在那一刻全部崩溃,他找到禅院惠,问他,“我要杀了天皇,杀了贵族,杀了咒术师家族里那群烂橘子,惠,你要阻止我吗?”
一头雾水的禅院惠还来不及反应,五条悟便像是已经明白了他的答案,无波无澜地转身离去,雪白的长发在他身后荡起一个决绝的弧度。
“我们俱是宿命的棋子,无人可从棋盘上脱身。”
禅院惠品着他留下的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知后觉地追了上去,却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没过两个时辰,天皇传令召见他,要求他和五条悟在三天后御前比武,并在比武中杀死五条悟。
“为什么?”他感到可笑。
右大臣义正言辞地宣告五条悟的罪行,“五条悟今日闯入皇宫,竟欲行刺陛下!幸好陛下受天神庇佑,被杀的只是一个替身,但如此残暴行径,他罪该万死!”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有人触及了他的底线,他绝不会主动杀人!”
“禅院卿这是何意?难道有理由,咒术师就能随意杀人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直视主座上的天皇,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如果陛下和各位大人问心无愧,又何必遮遮掩掩?”
“禅院卿以为自己在对谁说话?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左大臣大声呵斥他。
“我们承认,你们才是受人尊敬的咒术师,否则,就只是人人唾弃的诅咒师!”
他只觉得荒唐,知道从他们口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便起身拂袖而去。
在他一只脚迈过门槛、踏出大殿的时候,一直不曾说话的天皇阴沉地开了口,“禅院惠,你可是想清楚了?你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身材颀长的黑发男人脊背笔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大步朝外走去,脚步未曾有丝毫停顿。
身后,左大臣以眼神询问天皇。
拥有最高权力的苍老男人眼里杀机毕露,冷酷地做了个手势。
说是御前比武,可那根本算不上一场正式的战斗。
滂沱的大雨中,两个人发泄似的大肆破坏着目之所及的一切,只是没过几招,禅院惠便捂嘴倒了下去,猩红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漏出来,同雨水混在一起,在地面汇成了一个个淡红的水洼。
樱色礼服的女人以袖掩去唇角的笑容,看了眼因奇怪五条悟为何没有倒下而有些不安的天皇后,径自先行离场。
“是呪毒,看来、有人在衣服上动了手脚。太好了,悟,你有无下限,这种毒只要不直接接触皮肤、就是无害的。”
血管寸寸碎裂,大片大片紫红色的纹路从禅院惠惨白的皮肤下显露出来,如舒展攀爬的藤蔓。
瑰丽旖旎的花纹在他脸上绽放,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让人分辨不出他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还担心我中毒?” 五条悟扶住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没、没看我的信?”禅院惠大口大口吐出鲜血,来自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的剧痛让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信?什么信?”
“没、没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惠!别说了,快把圆鹿叫出来治疗自己!”
“没用的。”他又吐出一口血,汩汩流下的暗红色液体浸润了衣衫前襟。
雨已经停了,可灰暗的天色仍不肯退去,酝酿着下一场暴雨。
“感觉自己活得好失败啊,到最后,想要改变咒术师命运的理想没有实现,想要和悟一起离开的愿望、也没办法实现了。”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惠。” 五条悟设想过很多他们的结局,但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
惠要死了,他怎么会死呢?他怎么能死呢?
“我带你去找解药。”他将禅院惠打横抱进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那些人、你想杀就杀吧。他们也许无辜,可无端被献祭的一万条性命要更加无辜。只是就算杀了他们,也什么都无法挽回。” 他还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剧烈呛咳起来,血色的泡沫从口鼻中不断涌出,神色痛苦。
“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医师!”
“悟。”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沾血的手用力抓住了五条悟的手。
“带我走吧。不要把我留给他们,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些人了。”
“好,我知道了。你坚持住,惠。”他语气里带了哀求,“像以前那样,就当是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吧。”
“抱歉,”禅院惠布满紫癜的脸上带了苦笑,“这次恐怕真的不行了。”
话音未落,五条悟便觉得臂间一重,禅院惠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带着最后一丝充满遗憾的弧度。
高大的白发男人帮他理了理凌乱的额发,轻轻在上面落下一吻,“惠是太累了吗?那就睡吧——晚~安~”
他抱着他一步步从结界里走出,走到惊慌失措的人群面前。
他歪着头,脸上还带着一贯的笑意,可如天空如深海的冰蓝眼眸里一片死寂、再无半分人气,只是站在那里便同神祇般凛然不可侵犯。
“你们的盘算都落空了呢。他甚至不舍得伤我分毫。”说着,他得意地扬起头,腾出一只手做出“茈”的手势,挡在贵族身前的一众咒术师顿时如临大敌,屏住呼吸。
他放下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再抬起。
屏息。
再放下。
呼气。
抬起。
屏息。
放下。
呼气。
……
几番折腾下来,白发男人笑得乐不可支。
有人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却不敢发出一言。
他在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像是在确认每一个人此时滑稽的嘴脸。
猝不及防间,他向上发出一记“苍”,击断了建筑物的几处承重位置。
木制的楼阁立刻不堪重负,吱吱呀呀地叫唤起来,断裂的木头裹挟着砂土纷纷落下,整栋建筑开始倾倒。
咒术师们连忙去救手无缚鸡之力的天皇和贵族,带着他们躲避坠落物,无人再理会他的去向。
五条正人在慌不择路中,被五条悟拦下了,他怀里还抱着那个人的尸体,朝他张开手,笃定道,“是你拿了我的信吧。还给我。”
他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惊恐地从怀里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
五条悟眼睛一亮,劈手夺过后,掉头就走。
“你,你不杀我?”
五条悟没有回头,“已经没有意义了。即使杀死你们,你们也不会为自己做下的事忏悔。倒不如让你们时刻活在会被我杀死的恐惧中……”
坐在海边的峭壁上,五条悟将禅院惠抱坐在自己身前,展开信读了起来。
一目十行地看过信,他以手扶额,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过脸颊,从下巴处不断滴落。
“禅院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
“和美还活着。梅真的很有天分,还记得吗?她的术式是复制,在危急时刻她居然成功复制出了完整的人体,救下了和美。”
“啊,是我的错。没有仔细检查府邸里面就匆匆赶回来报复,害得和美落到他们手里,我只能答应参加御前比武。”
“不用担心。我把她安顿在一个很安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在那里她会好好长大……对了,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她失忆了,不过这样也好,什么都不记得也许会比较幸福。”
“你终于答应和我私奔了——‘私奔’这个词犹豫了很久才动笔吧,墨汁都洇到后面了,笨蛋!真是你的风格啊,到头来,也不肯直接承认一句爱我。”
“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呢,惠。”
他停下不间歇运转着的反转术式,放任同样的紫色纹路蔓延上他的脸,放任毒素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生机。
他站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带着惠瞬移到深海里。
“咚——”
他拥抱着他,在海底的沟壑里下落,下落,无止境下落。
最后他抬起头,透过狭长的裂缝看着上方美丽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