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选果然以擒拿盗贼为名,在刺史府里掀起巨浪。
宿州刺史冷汗涔涔,自己府中出了盗贼,简直是把他的面皮撕下来拿脚踩。
景选十分体恤地宽慰:“刺史治下自是不会有人如此放肆,怕只怕家贼难防,问题出在我们内部。”
齐纲前来禀报,车队里的男丁基本都已检查过,未发现身上新受了剑伤之人。
“只剩嘉琬公主的院子没有搜过了,公主尚未起身,我们不好擅自闯进去。”
景选冷嗤,“能偷那条南阳玉项链的,也不会有旁人了。你脑子放灵光些,不必惊扰嘉琬公主,叫公主院中所有侍卫、内侍到这里点名,逐一检查!”
一一验过,一无所获。
“不可能,一定还有人没出来。”景选负手而立,不急不躁。他亲手一剑刺进那人身体,不可能找不出来。
齐纲问领头的阿七,“贵府男丁还有谁没到场?”
阿七早已将人数翻来覆去点过,确实一个不落。
只除了……
谨王面前,阿七不得不如实禀报:“还有白夜统领。”
“哦?”谨王神色玩味。
难道昨晚的人是他?
“他人现在哪儿?”
“这……”阿七也不知道,“住处是空的。”
“难道跑了?”齐纲难以置信。
景选抬手,场面为之一静。“本王亲自去找小公主要人,自家都出贼了,这懒觉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景选在外厅喝到第二盏茶的时候,盛霓还未露面,只有一个贴身婢女晚晴姗姗来迟。
景选不悦地道:“你家公主呢?”
晚晴福了福身,“回谨王殿下,我家公主昨儿个乏了,还没起身,瑾王殿下还是别等了。”
景选的最终目标本来也不是盛霓,“那好,你们卫队统领白夜在哪儿?传他来见本王。”
“这……”晚晴面露难色。
齐纲怒道:“吞吞吐吐什么,人到底在哪儿?莫不是他一个大男人昨儿也累着了,也没起身?”
那齐纲生得魁梧,眉眼也硬朗,晚晴冷不丁被他骇得一缩脖,为难道:“白夜统领昨儿也睡晚了,还没起身。”
景选简直气笑了,“外面那么大动静,出了什么事想必你们也已听说了,这个白夜既然这么大架子,那好,本王亲自去见他。”
说着,站起来便要晚晴带路。
晚晴咬了咬牙,大声道:“不可!”
景选顿住脚步,倒要看看这个小婢女要耍什么花招。
晚晴豁出去了,鼓起勇气道:“请瑾王殿下留步,白夜统领正在里间与我家公主同塌而眠,谨王殿下虽为我家公主的姐夫,可男女授受不亲,恕奴婢不能让谨王殿下进我家公主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