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话单粱在别人那听过无数次,都形成免疫了,不痛不痒地,“哦,随便。”
“你要懂得抓住机遇,大胆的投资,就会得到丰厚的回报,只需要一点点信任,时间会还你一个奇迹。”
单粱狐疑地打量他,“我真怀疑,你不是搞传销的吧?”
“哈哈……”
回到家各自洗漱,单粱敷上面膜,打算修复熬夜受损的肌肤后再睡,戴珩津突然来敲门,睡衣就系了下面两个扣子,站在门口耍赖,“我睡不着……”
单粱心想这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所以呢?”
“感觉你这里的寝具不错,温度也适宜。”没脸没皮凑近,两只爪子不安分地伸出来想抱单粱,“你的味道也好闻。”
“快把你迷死了吧?”单粱才不让他碰,侧身让开路,允许戴珩津进来睡,“不老实就轰你出去,ok?”
戴珩津比划ok的手势,生怕单粱反悔似得扑向套间里面的大床,霸占领地后侧身撑着头看单粱往身上摆弄那些化妆品,美滋滋邀功,“特意给你准备的,怎么样?”
单粱平日确实很注重保养,戴珩津为他准备的这些从头到脚,甚至从外到里,一应俱全,有些牌子认得,有些不认得,全是外文,甚至搜不到,还好在侧面帮他贴好了具体用途,“还不错。”
“我让他们根据你以前用的那些化妆品,分析出来适合你用的,我做的不错吧?”
就想让他夸他呗,真幼稚,单粱矫情地扭开身体乳瓶子哼唧,“这不是最基本的么~”
他倒不避讳,明知道身后有头蠢蠢欲动的饿狼盯着,照样把上衣脱了仔细抹匀乳霜,戴珩津偷偷走过来,才发现单粱后背肩胛骨附近有一处刀伤,伸手过去,“这是?”
单粱回身拍开他的手,“齐严同伙拿刀偷袭我划伤的。”
他不转过来还好,这样正面朝戴珩津,之前被水雾掩藏起来的前胸上方与肩相连的地方淡淡的泛黄淤青暴露无余,他知道戴珩津又看见了,轻描淡写解释,“AK后坐力太大,撞得。”
戴珩津为他这一身经久未散的伤感到亏欠,想碰又不敢碰,“还疼吗?”
“不疼,都快好了。”被这样盯着有一丝丝尴尬,抬手捂住肩膀,不想在让戴珩津观察他的伤,“别看了,怪丑的。”
戴珩津这嘴最近像抹了蜜,甜到发齁,“不丑,你最好看。”
单粱嘁了一声转回去继续抹乳霜,“你快睡吧,反正你期待的事也不会发生。”
戴珩津被晾在一旁,转动心思,方法总比困难多,只见他伸手从宽口瓶里挖出一坨致死量乳霜,在单粱惊讶且心疼的目光中,正大光明的摸人家脖子、肩膀和后背,“我帮你,能快点,腿用不用?”
当然用,但单粱不想让他弄,“你又犯规!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干什么!”
戴珩津脸不红气不喘,死装,“我想帮你啊。”
单粱警告他,“再这样让你出去了嗷!”
戴珩津可怜巴巴地举着两只混满乳霜的手,“那这些怎么办?这个很贵呢~好浪费。”
单粱明知道他是装的,但又抗拒不了,无奈弯下腰把宽松的睡裤一侧卷到大腿上面,“先抹到这里吧。”
某人把握住机会,蹲下认认真真地,借抹匀之名,光明正大的揩油,单粱想踹他一脚,也被按住,那手越来越不老实,单粱按住那双搞事的爪子,“不用你抹,我自己来。”
哪知,戴珩津直接扑上来抱住他,靠进他腹间撒娇,“媳妇儿~你真的不想吗?”
单粱终于爆发了,一巴掌使劲打在那无赖后背上,急得咬字都有些不清了,“谁是你媳妇!!你不要瞎嗦!”
“哈哈哈……”戴珩津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企图蒙混过关,乘其不备把人抱起来,“别弄了,你都被香味腌入味儿了,快睡吧,等半天了。”
躺好后倒是老实了,规规矩矩抱着单粱,“我们以后也一起睡吧,在你点头之前我不会越界。”
单粱心想,就算不同意,戴珩津也有其他办法达到目的,这个人像贪吃蛇,一口一口慢慢地把目标吃掉,有潜移默化攻城略地的本事,他根本不是对手,不过还算听话,没有强迫他,仔细想来,只能怪自己耳根子软。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临近中午,卧室内静悄悄,“嗡——嗡——”
单粱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被戴珩津半压着动不了,烦气地推了一下,戴珩津才换个姿势,放开了单粱,拿过手机看到是肖媛,回头看看还在熟睡中的某人,蹬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溜出卧室。
“喂?媛儿?”单粱揉揉被突然明亮的光线刺到的眼睛,“怎么了?”
“你在干嘛?打了好几次都不接。”
“啊……没听见,夜班来着,早上才回来,睡觉来着。”
“夜班?你找新的工作啦?做什么的?”
“就……随便找了一个,”单粱不想说自己还是在戴珩津的公司里上班,“你怎么样?是不是有急事啊?”
“没有急事,只是关心你,”肖媛有些小抱怨,“你最近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你也没有给我打呀,哦~忙着谈恋爱呢吧~”
“哇你酸我,”其实肖媛突然打来,是有些个人的小心思的,谈到恋爱话题就扭捏起来,“就是……昨天我们两个吃饭,他又一次问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你说……我答不答应他啊。”
他还以为两个人已经交往了,原来并没有?单粱蹲坐到大客厅落地窗边凸出的台面上,“他哪方面让你犹豫呢?”
“就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总觉得他动机不太纯。”
“他骚扰你了?”
“他没有,”邢哲在礼仪和素养方面还是很优秀的,肖媛在这方面很满意,她不满意的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我,好像只是因为我刚好符合他的择偶标准,他需要一位我这样的伴侣,这个人可以是我,换成与我差不多的女生也毫无违和。”
单粱不能理解,“怎么会呢?你就是你啊?难道他看着你的时候叫别人的名字了?”
“你果然没睡醒,”肖媛吐槽他,“好像在用脚思考问题。”
单粱不好意思地撩几下刘海儿,“你如果担心这个,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猜来猜去很累的,万一他不是呢?”
“我问的话他肯定说不是啊,难道我现在问你是不是更喜欢戴珩津的钱,你会直接承认吗?”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谁说我更喜欢他的钱了,根本不是好吗?”
“跟我就别演了亲爱的,”肖媛无情拆穿,“戴珩津要是个穷鬼,就算他再帅,你也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这倒是真的,他就是势利眼,怎样,喜欢钱又不犯法,没好气道,“啊对对对,他变成穷鬼我转身就走,我就是喜欢他的钱,可以了吧?”
“好好,我不和你吵,”肖媛退让,“今晚他约了我,想听我的回复,你先帮我想想,我该怎么说啊?”
“实话实说嘛,你欣赏他的地方是哪里,担心的问题又是什么,你全告诉他,让他回答。”
肖媛沉默了片刻之后,“梁啊,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嗯?”他有什么可羡慕的,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
“你的思维很简单,不会把事情复杂化,减少了很多烦恼,我要是也能做到这样就好了。”
单粱挠挠头,“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蠢?”
“当好话听吧,孩子。”
“嘁,祝你顺利哦~”
“唉,看情况吧,行了我要上班了,你继续睡吧。”
“哦,拜拜。”
单粱双臂抱住膝盖,下巴抵在胳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翻看工作群消息,明天又有一场剧组定妆,不过幸好是现代的,比古装时间短很多,他正回复收到,戴珩津从过道那边向他走来,学着他的样子,挨着他坐到窗边延伸的宽台面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单粱还在爬楼确认他的工作内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你不是也醒了。”
受到冷落的某位霸总,歪着头盯了一会单粱认真的侧脸,下一秒调换姿势,竟然把头依靠在单粱肩上,单粱这才看向他,“你干嘛?困的话进去睡呀。”
戴珩津非常松弛地拱了拱,“这里舒服。”
“铃铃铃——铃铃铃——”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声源,单粱惊讶,“这个家里有座机??”
一般不会有人打这个电话,戴珩津也很奇怪,“有的,”起身去角落隐蔽的柜台旁接听,是他妈妈李澜打来的,“珩津吗?”
“妈?怎么打这个电话?”
“你爸爸!刚才被一群人带走了!他们说他以前的领导犯罪了,有件事涉及到他,需要回去协助调查!你快问问怎么回事!”
“好,我知道了,你先别急,不要跟外人说这件事,等我消息。”
单粱没听得太真切,隐约猜到出事了,见到戴珩津神情严肃,走过来问,“什么事啊?”
“没事,你忙你的。”戴珩津快步返回卧室拿出手机,才看到他妈妈给这个手机上打了好几通,他都没有接到。走到书房联系局里领导了解情况,领导说电话里不方便谈,让他现在过去。
他迅速换好外服,远不如平日精致,单粱觉得他这样急着出门,开车会出危险,便主动提出帮他开车,随便套了卫衣和裤子,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就跟着一起出门了。
他们很快就到了,单粱头次进入这么威严的地方,他被限制不能下车,也不可以拍照,手机也没信号,只能呆呆坐在车里等戴珩津回来。
不过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领导办公室内,经过一番沟通,戴珩津清楚了戴德远被秘密调查的原因。基本肯定是姓万的身份被戴珩津揭穿后,怀恨在心蓄意报复。戴德远数年前曾为了保住到国外合战比赛机会,替姓万的背了黑锅,姓万的就借这件事往戴德远身上泼脏水,诬陷戴德远也是内奸一份子。
虽然大家都不信这份检举内容,但该走的流程必须要走,也算还戴德远一个清白。调查期间不能回家不能探视,大概要十天左右,让戴珩津回去等消息,不必太过担心。
这边可以稍作放心,但他爸公司那边,如何平稳渡过这段调查期,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集团内部的人际关系链远比他平时了解的情况复杂,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戴德远被带走的消息,集团高层几乎同时炸锅。
一些股份持有份额较高的老家伙按耐不住蓄谋已久的野心,紧急召开股东会,甚至有要把戴德远踢出股东圈的荒唐建议。
单粱紧急上岗助理,陪戴珩津回家重新整理仪容后,转战集团高层。
所有人都拿定了主意,就等戴珩津露面。
戴珩津赶到,刚说明情况,以及调查期间由他接管戴德远的位置,几个心怀不轨的老家伙便开始向他发难。
那些话听得单粱直咬后牙根,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几个老东西,但戴珩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据我所知,事情并没有各位猜想的严重,只是做简单的内部调查,与公司事务毫无干系,几位叔叔不必太过担忧。”
余乒说,“你有什么凭证担保?如果公司因此名誉受损,产生的损失你负责赔偿吗?”
高南海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不自量力夸下海口,最后还不是要大家一起堵窟窿。
李晓仁说,“世侄啊,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戴董突然失联,手里的工作就像风筝突然断了线,接不上就飞了。你之前从没负责过这里,哪怕再能干,了解也需要过程,这部分是很耗时间的,但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了,不如换内部的人上任,更好的带领大家渡过难关。”
说真的,就算他爸不在,下面还有副董事、主席、副主席,再不济还有CEO,各下级部门也分别有负责人,这个集团最不缺的就是人,实在没必要因为董事会里一位董事长不在就闹得像天塌了一样,这些人平日忌惮他爸,不敢放肆,眼下终于蹲到机会,不搞些名堂出来不会罢休,戴珩津不与他们正面对狙,假装妥协,“看来各位早已有合适的人选,不知现在是否在这里?是在座的哪一位?”
众人将视线转向戴珩津对面的位置,一位外形十分干练的小伙子,年纪看着与戴珩津不相上下,他站起来向在座介绍自己,原来是股份持有仅次于戴家的李晓仁的次子,看向戴珩津时,眼里的笑似乎暗含不善欲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