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那人望着红豆，红豆也望着那人。
是的…虽然只见过一面，桢依然认出了面前那个长得活像只老鼠的变态科学家。然而，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红豆的嘴角肉眼可见滴颤抖着，看来要么是内心冲击过大，要么是咒印又开始作祟。桢倾向于第二种。既然如此，也就代表当初这个家伙肯定给她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想忘记都难的那种。
“天…天知…”她喃喃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对了！那变态叫天知来着！桢也想了起来。她记得当初是这基地里某个工作人员惊慌失措之下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好像也就说了一遍，她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好久不见啊，”天知的老鼠眼眯缝着，仿佛常年不见阳光的姜黄色头发在脑后扎成细细的一束。他的脑门好像比当年大了些，显见得多年的研究工作对他的发量十分不友好，“没想到来的是你呢…经历了那种事，你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红豆咬牙切齿地叫道:
“少说废话！大蛇丸在哪？？”
天知的脑袋在听到红豆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向后靠了一下，面孔半隐在昏暗的绿色光线中，与他的同伴差不多可怕。而他的同伴嘛，则是之前木叶忍者们全力追捕的海魔——现在当然不是鱼形而是人形。她的额头和肩上这会没有覆盖鳞片，而是像之前一样缠上了几条绷带，她阴沉着脸挨个瞪着两名木叶忍者，身体侧着，似乎随时准备转身逃走。
“大蛇丸？他现在可不在这…如果你非要问的话，他半个月之前就走了。”
红豆明显愣了一下，手指摸上了自己的后脖子。桢可知道，那股疼痛就没有消停过。她不动声色地在红豆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帮红豆消解一些痛苦。
“呵呵呵呵，与下咒者相隔这么远了，咒印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天知笑道，一点也没有面对着敌人的自觉似的。
“他来做什么…”
“…停下!!!!!!”
还没等红豆提出一个完整的问题，一声如同炸弹爆炸似的嚎叫响起，回声在细长狭窄的通道里回荡着，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就连那海魔——渔火都龇牙咧嘴地后退了一步，一副脑仁发炸的呆相。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鸣人和井野他们身后出现，两个人都呼哧带喘的。
“红豆老师，”鸣人叫道，他那尖利的声音在通道里听着分外刺耳，“他是谁？”
红豆答道:
“这里的医疗忍者，跟大蛇丸一起做事的，这次的海魔事件就是他搞出来的，”红豆十分肯定地说出了天知的身份，而从她所说的内容来看，她至少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大蛇丸没在这，走了。”
鸣人大叫，惹得井野厌恶地捂住了耳朵。
“啥？大蛇丸走啦？？留下你在这做那些恶心实验？”
终于有人提到实验的事了，天知这样的科学家怎么会放过这样露脸的机会？他表演似的向侧面走了一步，冲着身边的渔火伸出一只细溜溜的手。
“这可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他的手指着渔火的手臂。
“世界上最完美的肌肉!”
他的手伸向了渔火的大腿。
“可以在水中灵活转向！”
他扯着渔火的手臂，一把把她拉过来，拨开她脸颊两侧的头发给人看她的耳后。
“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
然后他想起来渔火现在是人形，没有鱼鳃或是其他不该往人身上长的器官，便又放下了她的头发，在她的脑袋侧面轻轻拍了两下。
“…还有和人类一样聪明的大脑！不瞒你们说，这可是凝结了我多年心血的佳作！绝对够让大蛇丸刮目相看的！我打算以她为基础去组建水下忍者部队班底…”
看天知那滔滔不绝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是惊疑不定的木叶忍者，而是等着第一手素材的记者似的。不过听他的话音…“让大蛇丸刮目相看”，难道说这个科研项目实际上已经被大蛇丸放弃了？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天知还真是符合一个科研工作者的特质。看看，他想获得的只是大蛇丸的认同，而不是像那些拥趸一样盲从于大蛇丸的命令。这不禁让桢对他的评价高出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你在干什么！”鸣人愤怒地叫道，“不许这样对待渔火姐姐！”
刚才天知对渔火的上下其手激怒了鸣人——天然后他想起来渔火现在是人形，没有鱼鳃或是其他不该往人身上长的器官，便又放下了她的头发，在她的脑袋侧面轻轻拍了两下。
“…还有和人类一样聪明的大脑！不瞒你们说，这可是凝结了我多年心血的佳作！绝对够让大蛇丸刮目相看的！我打算以她为基础去组建水下忍者部队班底…”
看天知那滔滔不绝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是惊疑不定的木叶忍者，而是等着第一手素材的记者似的。不过听他的话音…“让大蛇丸刮目相看”，难道说这个科研项目实际上已经被大蛇丸放弃了？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天知还真是符合一个科研工作者的特质。看看，他想获得的只是大蛇丸的认同，而不是像那些拥趸一样盲从于大蛇丸的命令。这不禁让桢对他的评价高出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你在干什么！”鸣人愤怒地叫道，“不许这样对待渔火姐姐！”
刚才天知对渔火的上下其手激怒了鸣人——天知不是没拿渔火当女人，而是压根没拿她当人。看他那架势，就好像渔火只是一条被打捞上岸的大马哈鱼，或者是正在对隔壁老农介绍的自家大牲口。但天知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就对鸣人这么个一看就与“科研”绝缘的人的话那么在意啦，他只当鸣人不存在，继续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水下忍者部队！你们想想吧，有了这样一支部队，截断各个岛屿之间的运输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到那时，这一个国家的生命线岂不就攥在我手里了？有了他们，我就可以站在整个世界的顶端…”
桢听着井野在身边喃喃地重复着“水下忍者部队”这样恐怖的话，心想天知依然像当年一样天真纯洁，你见过哪个反派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就把自己的黑暗目标说出来的？可天知不但说了，还说得如同吃饭喝水那么顺畅，完全不在意万一计划失败，他打不过这群木叶忍者的话，是会被扔进监狱里的。
行吧…科学家的盲目自信。
天知的肆无忌惮终于激怒了鸣人，他叫道:
“她是人！不是你的道具！！”
天知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像你这种榆木脑袋肯定是不会懂的啦～～”
这种在桢听上去实在没什么杀伤力的话再次刺激到了鸣人（桢:果然是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他拔出苦无来，冲着天知便冲了过去。可惜，还没跑出三步远，那个不被天知当人看却又被鸣人尊重的渔火赶上前来，伸开双臂护在了天知身前。
“姐姐！”鸣人被不识好歹的渔火气得要炸毛了，“他那么对你，他拿你当工具，你还护着他！！”
渔火那伸开的手臂抖了抖。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们不许伤害他！”
“啊…为什么？”
这回轮到井野灵魂拷问了。刚才她终于有机会告诉桢，志乃自告奋勇留下断后，她和鸣人这才能立马跑出来与桢和红豆会合——志乃虽然还没升到中忍，但他的实力可是非同小可，就连鸣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因为…因为，我想当人，不想当怪兽！我要变回原来的样子，全要靠他！”
鸣人发出了一声“什么”的疑问。渔火跺了跺脚，一把撕掉了自己头上缠住的那道绷带，露出了一片哪怕是在人形态下也泛着青光的鳞片来。
“天知答应我，要帮我变回人！只要他的部队组建起来，我就可以变回去！我不许你们伤到他！”
姑娘啊…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变回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为啥要做呢——好吧，他可以讨你的好，但你的好又能为他带来什么？相反，你能保持鱼形对他来说才是收益最大的。他是疯了才会干那事呢。
额，当然不排除天知当真疯了，爱上了自己制作出来的人兽混合物的可能性。可再瞧瞧刚才他那仿佛给厨师指点自己想吃牲口身上哪个部位的架势，他怎么可能有“爱”这种无谓的情感？
但由于鸣人太过真情实感地对这位命运多舛的渔火感到惋惜，桢可实在不好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潜台词说出口。于是她的注意力便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比如…
“你看看我！看看我！”渔火还在冲鸣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完全忘了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就在她身后，她表现得太过疏离了不太好，“我想当人！我不想再被大家嘲笑，不想过这种没人敢和我做朋友的生活！你们这群木叶忍者简直就是站着说话…”
“轰隆隆…”
一声巨响，地面几乎被掀动起来，整条通道都在剧烈的震动下颤抖着。通道侧面猛然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足够把人狠狠拍在对面墙上。大大小小的碎石像刚出枪膛的子弹一般在通道内飞射反弹，发出阵阵轰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细密的尘土和石屑，令人想呼吸都难。有人从被炸开的破洞当中跳了出来，志得意满地说些什么…
目瞪口呆的渔火望着从烟雾中向自己的方向扑来的鸣人，惊慌地后退。她身后的天知虽然对鸣人的安然无恙感到惊讶，却咬牙切齿地猛拍了一下身边的墙壁。
再一次的轰隆巨响，通道顶棚应声塌了下来。在这样逼仄的地方连续两次爆炸可是要命的，刚才的小块碎石已经被头顶崩落的大块碎石取代。等到尘埃落定，木叶忍者们虽然没受太重的伤，却也被顶棚塌下来的石块给堵在了这里，活像是被关在了密室里似的。
孩子们昏头昏脑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们的胳膊腿淌着血，都是被刚才飞溅的碎石划伤的。桢的胳膊也受了伤，倒是不太影响行动。红豆运气不好，当她们俩一个护着井野一个护着鸣人躲避爆炸时，一块碎石刚好砸到了她的脑袋。这会，她正靠在井野身上，由着桢往她脑袋上缠绷带。
这也不是唯一倒霉的事，当务之急是，他们得赶紧从这个大闷罐里跑出去。就在他们包扎伤口的时候，哪怕是最不敏感的鸣人，也能感觉到周围那一阵接一阵的震颤，这表示刚才那两次爆炸强度十分可观，这里说不定马上要塌下来了！
“志乃呢？这边都这样了，他跑到哪去了？”
井野焦急地问道。
她话音未落，爆炸过后就一片漆黑的通道里传来了虫群的嗡鸣。在最开始爆炸的那堵墙后，志乃已经挤了过来，加入到木叶忍者的阵营中。
“快跑吧！”志乃那一向平板的语调中也带上了一丝惶恐，“虫子们告诉我，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不用他说，桢和井野也都知道，在那么猛烈的爆炸之下，这基地基本没有幸存的可能。
“别着急，没事的。”
头上已经缠上了雪白绷带的红豆从地上坐直了身子。她的手掌上还沾着自己的鲜血——就着这宝贵的液体，她施展了通灵术。桢以前可不知道红豆也有通灵兽，但作为大蛇丸的弟子，她有个通灵兽，好像也不奇怪，而那通灵兽的形态就更不让人意外了。
在密集的令人头皮发炸的碾压声中，周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很快，一个长满了大块紫色鳞片的头颅没头没脑滴从志乃过来的那个墙洞里硬塞了进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还不止，这个头上长着两颗巨型黑豆眼。在嫌弃地看了看包着脑袋的红豆之后，它张开了大嘴，露出里面如同长剑似的毒牙和一根相比那巨型头颅显得十分细长的粗壮舌头。
“快进来。”
红豆率先跳进了这怪兽的嘴巴里，又向桢伸出一只手。木叶忍者们很快都爬了进来。大蛇闭上了嘴巴，于是，他们只能原地坐下，因为它的上颚会压在他们的脑袋上。鸣人好奇地举起手来摸了摸，立刻换来了大蛇那沉闷声音的指责:
“痒痒…再摸就把你们都吞了。”
鸣人立刻被吓得不敢动了。
他们在蛇口中安静地坐着，听着身边那不是特别明显的震动声，身体随着大蛇的震颤而震颤。短暂的几分钟后，蛇口张开，周围豁然开朗，他们已经来到了海滩上。
红豆的大蛇比大蛇丸的脾气好得多，也没要她付出什么人命就被简单滴打发了。这会正是凌晨，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候，再加上几人都经历了大战，立刻就觉得全身酸痛，困倦得要命。
“海魔跑了，怎么办？”志乃问道。
红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