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商务车内。
“江江你看，戚子霖关注了你微博又取关的消息上热搜了。”
“他这个人这里有点不对劲。”枝江说话的同时指指脑袋，“别管。”
网络上关于戚子霖和戚芜的话题少了很多，枝江猜测应该是戚氏出手在控评，很多跟风蹭热度的营销号也纷纷删除了微博
“热度转移了，祝星遥又有八卦爆了出来。”
风向转变的太快，节奏层出不穷。
“有个营销号曝光某女星出现在饭店门口另有其它原因，和女星之后的资源有关。这不摆明了是在承上启下吗，谁看不出是在说祝星遥？”
“我还是多看看剧本吧。”枝江拿出剧本，熟练的翻开到某段剧情的台词部分。相比别人的事，她更在意自己接下来的戏份，马上到达人物剧情的高潮，枝江每次试演这段戏时都总觉得自己差点情绪。
拍摄场地到休息区的距离并不太远，古云艟结束后在场景附近尝试着去过之后的台词，等到四周人走的差不多了，她刚刚出来。
踏出丞相府的大门，门外石阶上，路面石板上零零散散放着演员们用来休息的折叠椅，有的空着，有的上面坐了人。
她不用这么凑合，时间还早，可以到车上休息。
要到达停车场所在的休息区，就要穿过一座标志性建筑，这里面有提供给所有人使用的公共卫生间，穿过建筑出了门，就来到了停车区域。
古云艟出了正门，太阳照的睁不开眼睛，屋檐下，阴影底下扎着三两个人，正在聊着什么。
“看热搜了吗，又是祝星遥，最近她上去的频率真高，还全是负面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最近衰的不是一两点儿。”
“衰？自作自受吧。说是被爆出来的，可要真是假的工作室早出来发律师函警告了，我看是和那个商圈大佬有一腿，才被爆出来了，那天狗仔把伞掀了，有她哭的时候。”
“你们在背后议论什么。”
一声呵斥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几个谈论祝星遥的人，看到说话的人是古云艟后瞬间蔫儿了，大气不敢出一声，有的偷偷溜走了。
古云艟向来最看不惯有人在剧组传说这些谣言，今日让她遇见了，还是再说她的人。
“……我们随便聊聊天……您有什么事吗。”
被当面撞破后那群人明显没什么底气，乱了阵脚，一时竟然也忘了怎么称呼古云艟。
“刚才你说的重复一遍。”古云艟那副模样，显然是没打算放过她们。
其中有人反应过来，急急辩解：“我们真的只是在闲聊，您别为难我们了。”
“刚刚说得出口的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要不要我提醒你。”
古云艟直率，也从不拐弯抹角，因此有什么事情都是当面解决的，这几个人算是撞在了枪口上。
枝江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些人灰溜溜的给古云艟道了歉，成为众矢之的。
“怎么回事？”
“这几个背后议论人被古云艟撞个正着儿，尴尬死了……”
“她们算是踢到钢板了。”
……
“连一个人都不去了解就随便去下定论，对她施加那些有色滤镜，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做到，嘴上却口口声声叫着老师。”
古云艟扫了众人一眼。
她近期看过听过太多恶意猜测的言论和话音，久而久之世界就成了黑的。
“删掉。”枝江从后排走来，看到有人在拿着手机录制视频。
“我记得进组之前所有人都签过一个合同，合同上声明拍摄期间不得流传剧组内部的任何视频在网上，违约的后果你应该也知道吧。”
偷拍古云艟的人理直气壮到，“我就是留个纪念，拍给自己看的。”
“好啊，那今天的视频一旦有人泄露出去，我就当是你做的了。”
枝江口头上的威胁还算有些震慑力，那人打开相册删除了刚刚拍摄的视频，在回收站里也删除掉。
“你看到我删除的，要真传了出去可不是我做的，你得作证。”
枝江在人群缝隙之间看了眼古云艟，她说：“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两个人莫名奇妙的互相对视一眼，枝江转身就走。
小景这时刚刚赶到现场，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回的路上没忍住问：“我们为什么要帮古云艟?”
“谁帮她了，单纯见不惯别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后来导演来了现场，这件事情是如何结束的枝江也不太清楚，她后来回了车上，剧组为此特意停止了半天的拍摄，用这段时间来对所有演员做思想上的工作。
枝江是在最后被导演单独叫了过去。
日落流淌的金色流光隐匿于云层之后，向她显现出层次分明的，斑驳的天空之境，其下一切景物都失去色彩。
许导坐在椅子上，见到枝江来了殷勤的请她坐下，“快坐，小江。”
“最近网上有很多流言蜚语，对我们剧组的影响很不好，你也知道，我们还是要以拍摄为主，平时的那些事情要先放一放。”
“直说就行。”枝江懒得听他兜弯子。
“等过两天我们剧组会买个热搜压一压最近的事情，人选嘛我觉得你和戚老师就不错。”
导演主动提议要给枝江和戚芜买一个热搜，能和戚芜一起上热搜算是她蹭到了大的，所以许导觉得，枝江绝不会拒绝。
“戚芜知道？”枝江故意问。
影后不会在意一两个热搜带来的效果，当然也不会承这份情，枝江猜她不知道这件事，也不会知道。
“这是你知我知就好，戚老师那边就不去惊动了，反正我们也是为了宣传寄苍歌这部剧，她会体谅的。”
“买什么热搜。”枝江问。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用片场路透的形式找家媒体宣传一下，正好快到流晴身份拆穿的部分，我们可以放一小段视频，来宣传一下你和戚老师的演技，让观众们期待一下。”
话说的非常好听，通篇都是宣传这样的字眼，枝江哪里不会明白，其实也不过是变相吸戚芜的血，媒体宣传……不就是借着这个名义偷拍戚芜吗。
“还是不用了，我的戏马上结束，不用费这些心。”
她在寄苍歌剧组待的有些累了。
“不费心，这不是还得靠小江你在戚总那边沟通沟通别的地方，我们都是为了这部剧能够拍摄更好。”
许言之皮笑肉不笑，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有种坏狐狸的滑稽感。枝江从他脸上看出了这份“善意”之后的真正盘算。
“戚总啊……”
“是，你们最近还联系吧。”许言之试探性发问。
“没联系。”枝江看着许导这副伪装之后的真实情绪发生变化，“戚总这么忙，和我会有什么联系。”
“这样啊。”许言之脑袋转的很快，也没有急着否认刚刚的事。
“小江，想必你也听说古云艟今天在剧组和别人起争执的事了吧，你可不能学她啊。”
许言之在提醒她古云艟没有靠山，所以她的事在剧组只能引以为戒，不会有人替她撑腰，也不能找回一个说法。
“我听说这事情是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开始的。”
“谁对谁错不重要。要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在意这些了，大不了就是那几个人给她道个歉，白浪费我半天的拍摄时间，你说哪个事小哪个事大？”
不重要吗。她的手指还是攥紧了，没有争论这个话题。
“那你刚刚说那种宣传，很重要吗。”枝江问。
“那个最重要，小江。”许导继续说，“一部剧拍摄的好不好压根儿没那么要紧，要紧的是挑选的演员和宣传方式。有了戚老师，我就能打包票，这部剧扑不了，只要在适当爆一点热点出来，寄苍歌只会更火。”
“嗯。”枝江敷衍了声。
和她想的不一样。
戚芜会带火这部剧，凭借的不只是她的热度，更是她优秀的演技还有对待事物的态度。
导演只在乎前者，同样忽略了剧组其他成员，其他组成部分的努力，而把剩下的一部分可能性压在了所谓的特殊宣传手段上。
“明白了，我先走了。”枝江声音轻轻的。
忽然替戚芜有点不值了。
没人看到她的精力和心血浪费在了哪里。
人们会觉得戚芜的成功是很轻松的，理所当然的。。
“江江，导演和你说什么了？”小景问。
“没什么。”她视线触及小桌上摆放着的水果拼盘，里面都是她爱吃的。
“你准备的吗。”
“说来惭愧。这是戚老师送来的，我说你让导演叫走了，她就离开了。”
枝江视线落在上面，有些犹豫，“她有没有说别的。”
“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黑眼圈很重，像是这几晚的夜戏把她折磨的够呛。对了！她让我告诉你她想要提前对一下暴露身份那场戏，问问你的意见。”
小景如实说。
“我记得昨晚的夜戏，她和陆成泽拍了挺久的，怎么回事？”
“陆成泽昨晚状态不好，加之先前戚老师邀请他对戏时他刚好不在剧组，多拍了一阵儿。”
不只是一阵儿吧。
枝江记得，昨晚有一条从八点拍到了十点在结束，后面的剧情更是一直延续到了凌晨两点才彻底结束当天的进度。
“ng这么多次，许导没提醒他？”枝江不悦中皱眉，大抵是自己都没察觉到。
“能说什么，陆成泽状态不太好，演的何止是差点意思。我看导演都不说什么，后面几次重拍还都是戚老师觉得不满意才提的建议，不然早就没打算继续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