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唇蹭着,枝江喘息着,脸色微红。
要说她最初就曾感觉戚芜这人不怀好意的话,如今怎么也想不到她对自己的可能会是这一种了。
影后见色起义,枝江觉得有点不可能。
戚芜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等到戚芜蹭够了从她身上起来,枝江冷静下来,瞳海涨潮,眯着眼挑衅,“你还真敢呐,名声不要了。”
夜风吹入屋内,回旋一圈后成为室内空气们的同伴,月色之外今夜吸引她的第二种绝色出现了。
戚芜红唇湿润着,闯入的方式也那么不堪入目,在这样不利的因素下,戚芜这个人应该在她心底坏透了才对,怎么回事不想扣她太多分……
谁让那双眼睛最无法骗人。
“名声它没有想要你那么强烈。”戚芜声音镇定的不像在动情,但冷静的人哪儿做得出种不像话的事。
她脸上露出余晖般的不正常红晕和那明显的酒精味,分明是在解释她喝了酒。
“神经病。”枝江擦了下唇,用力太猛擦的有点疼。
要说从前戚芜的那点心思她还看的清楚,现在的她就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难猜,戚芜果然难猜。
枝江目光一转,眼尾带着润而透亮的光,视线一挑,“你这样可不像戚芜,被附身了?”
下一秒戚芜弯着起眼眸,眼底茫然,“那什么样才是戚芜。”
被反问了。
枝江想了下,竟然回了出来,“看起来挺矜持,古板的一类,感觉不结婚不会上/床那种。”
她不是对老年人有刻板印象,戚芜的年纪当然也不算老,只大她两岁而已。说是风韵犹存还差不多……
风,韵,犹,存,呸呸呸,想歪了。
枝江打住思绪。
她是不是说了个挺炸裂的比喻句。
不结婚不会上/床那种。戚芜理所应当去理解这句话,觉得枝江算在调戏自己,刚刚那下扯平了。
“我看起来很古板吗。”
枝江忽然无比认真,靠在房门上像要把戚芜看出一个洞来。
“想听实话?”
看在戚芜眼里,枝江每逢这种时候,就会更像一个随时会有坏主意的冒出来的聪明小孩。
“你还准备了假话敷衍我?”
“我说真的不就行了。”她属实不敢被戚芜这种目光长久看着。
她是浸在沼泽中的玫瑰,美丽也危险。
非要说这世界有什么枝江打死都不愿意去体验一下的感觉,过山车算一个。
戚芜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也算一个。
“别看了。“枝江挪动视线,不想暴露自己的胆怯。
“实话就是戚芜,你挺变态的。”
话锋转变的太快,短短几分钟,戚芜头上戴了不少帽子。
可她竟然有那么一些心甘情愿。
“你害怕吗。”
这种半夜被人闯入卧室按在门板上威胁的事不害怕岂不是m吗,她在说什么胡话。
枝江绕过戚芜,“你真挺变态的。”
“枝江。”她叫住她。
枝江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停下,否则可能会后悔。
戚芜的脸真的很绝,没有半点俗气,她站在夜色下不染纤尘,当一侧的发丝被风吹起,垂眸瞬间思绪飘走。
“我喜欢你。”
风动化作心动,在她恍若无声的告白中,枝江有些不真切。
风好凉,她好突然,要不是今晚戚芜喝了酒,枝江一定会当真。
如果戚芜真有一天会向自己告白,枝江觉得这之后她在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遗憾了。
即使是有,光靠这点也够弥补一切。
她掺着一半的心动走近戚芜,领口不知何时微微敞开,舔了舔唇,逗弄小孩一般,枝江说,“那你追我好不好,追到了我们就在一起。”
这番话忽然给了戚芜莫大的勇气,加之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枝江的那团包子有多高耸。
视线淡定的黏在上面。
枝江用指尖挑起对方下巴,迫使她移开视线,“看够没有。”
奈何戚芜同样语出惊人,“光看大概是不够的。”
“还想干嘛,戚老师,嗯?”枝江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喜欢装傻过,从碰上戚芜开始,自己底线好像都变低了。
“想你爱上我。”戚芜说,“想你也说爱我。”
枝江觉得她过分。
她自己不也只是说了喜欢吗,就在期待得到爱了,啧,真贪心呐。
昨晚的事情像幻灯片植入到脑袋里的一样,早上回剧组前枝江有些质疑这些事的真实性。
所以说昨晚她见了周故,还听了戚芜表白?
靠,天塌了。
然后天就真塌了。
上帝打开一扇窗的同时,果然是要卸下一块玻璃来的,梦里是昏昏沉沉的梦,言说不清,天明时昨晚的事情就更像是梦里的一部分了。
今天的戏开拍,枝江是挨打的那一个。
京城丞相府。
“手脚这么不利索,你还怎么在小姐跟前做事?”
流晴下山后在丞相府做事,这天她失手打碎了一盏茶壶,被府上的妈妈训斥着。
丞相府丫鬟们的管事崔妈妈大发雷霆,当众拿着管教丫鬟们的木棍打在流晴身上。
这一棍挨上去一阵闷痛。
崔妈妈像又觉得不够解气,棍头一端狠狠戳在流晴身上,眼神中带着怒气与凶狠。
演戏要有一定的真实性,挨打就不能装模作样的来。枝江接下这一棍子时,腰背还是挺得笔直,身体忍了下来,一时疼得倒抽口气,漏了台词。
嘶,白疼了。
“重来!”导演喊了停。
演崔妈妈的中年女人松了手,“这一下下去,我这劲儿属实把控不好,疼了你忍着点,一遍过了,再重来可又得活受罪了。”
不真的使劲儿这一幕拍起来没有真实感,这一点事先她们尝试过很多次,枝江心一横,告诉崔妈妈只管使劲儿。
“没事,再来吧。”
后悔来的太迟。
枝江硬着头皮,没想过会这么疼,活动了下身体,跪了一会儿总觉得腿麻,身上还痛,双重打击。
好在第二条一遍过了。
棍棒打过两次的地方痛感强烈,枝江忍着没龇牙咧嘴,尤其是离开镜头前她和古云艟擦肩而过那瞬间,更要装作淡定。
场景转换,古云艟所饰演的丞相之女裴青烛正在屋内看书,她站在书架旁,手中拿着一卷竹书。
流晴端着茶水进屋,为小姐置换冷掉的茶水。
“你是新来的?”裴青烛看书的视线未动。
流晴停下动作,“是,今日才分到小姐这边做事。”
“那你记着,往后我看书的时候别进来打扰。”
流晴和裴青烛的第一次见面到此结束,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下场时,背对过裴青烛的那一瞬,指甲在上好的木制茶壶上掐出印记。
拍摄结束后枝江穿着戏服在车上休憩,刚刚有些睡意上来,梦中又是《寄苍歌》的景象,她,流晴,隐忍着灭门之痛待在仇人之女裴青烛身边。如今属于裴青烛的生活,曾经在她身上同样存在着,恨意在心脏生根发芽,化作一场大火吞噬了一切。
枝江在梦境中猛地睁开双眼,车内明明开着空调,她却出了一身热汗,从剧中剧情里回神时,身上发冷。
梦到戏里的剧情了。
枝江觉得自己大概有些魔怔,不排除最近整日待在剧组,晚上看剧本白天拍戏的缘故,剧情好像真的成了她的一段经历。
打开车门下来,外面的太阳光还算让人舒适,比车内的空调风要强些。
枝江拿着一把折叠椅绕到车后,打算晒会儿太阳。停车区域没有什么人,车辆之间挨得有些紧凑,能经过一人的宽度。
折叠椅打开放在车屁股后面,枝江惬意的坐下晒着太阳,闭眼享受起来。
戚芜拎着一个小箱子来到她的车边儿,发现车门没关,往里面看却没人,视线寻着在车后找到一个人影。
枝江在暖洋洋的感觉中放松身体,后脑勺靠在车上,感觉到有人在摸她。力道柔柔的,像是错觉,觉得不对劲时枝江忽然睁开眼。
晃眼的太阳被她遮住了,戚芜正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肩?
视线忽然对视,枝江扯开戚芜的手。
“戚老师,能不要这么暧昧吗,我觉得你有点不分场合了。”
戚芜也不因为她扯开自己的手就放弃,右手放在枝江左肩上,微微用力一按。
“嘶……轻点。”
枝江吃痛,上午挨的打还在隐隐作痛,戚芜这一下直接让她横扫困意,做回牛马了。
“硬挨这一下,疼才是正常。”
戚芜语气轻轻,枝江认了,挨打认了疼也认了,但戚芜语气淡淡的,手上却要扒她衣服算什么。
“扯我衣服干嘛。”枝江揪住领口,警惕的看着她。
“这是剧组。”戚芜说,“我不敢做什么的。”
枝江觉得她在说谎。
“……你还扯。”
戚芜扯着衣服的手停下,拿起小箱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枝江刚刚因为吃痛而挂在眼角的泪水。
“进车里,看看你身上的伤。”
枝江老老实实的钻回了车厢里,戚芜也挤了上来。
她再次确定,“你真打算看看?”
这不好吧。
枝江还是给她空出个位置,她也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肉疼,呜呜呜。
车门关闭,顶灯亮起,戚芜抬眼看她,“脱吧。”
怎么好像在偷情似的。
驱散这种念头,枝江扯开领口露出肩颈一片,一道青紫色的淤青清晰的出现在她白嫩柔滑的肌肤上,有些严重。
枝江扒拉开衣服,“我看不见,看起来丑不丑。”
戚芜按着枝江的手往下扯,一整个圆润的肩头彻底露在外面,淤青也尽数露出来。
哪儿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在意淤青留在身上丑不丑的,看来还是不够疼。
“挺丑的。”
她说话时候的表情有些严肃,枝江觉得小题大做,又忐忑,“别吓我。”
“没有吓你。”戚芜用指腹按在淤青上揉了下,“疼吗。”
!
疼死了!
“放过我吧……戚老师,好疼。”枝江咬着唇忍耐着,眼神里带些求饶的神色,确实受不了半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