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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勇敢者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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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信报拿在手中摩挲一番,并没有再追问什么,只轻声感叹道。

“看来兄长忙着做事的时候,旁人也没闲着。”

姜辛儿犹豫片刻,抬眼飞快瞧了瞧对方面上神色,斟酌着开口道。

“其实少爷若想亲自拜访川流院,也不是不可以。辛儿愿意为少爷引路……”

“不过是群被关在山里的疯子,有何好看?”她话才起了个头,便被许秋迟意兴阑珊地打断了,“更何况,人家并不欢迎我呢。”

他说到最后一句,嘴角的笑越发讽刺。

姜辛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其实,那院子里的人……”

她话才刚起了个头,便教对方打断了。

“这几日江湖中不太平,很快便要有大事发生。你跟着小叶子,不要再跑来寻我了。”

姜辛儿低下头去,半晌才有些无措地说道。

“少爷为何总让我跟着秦姑娘?她身边有别人,其实也并不需要我,我想着要不还是回到少爷身边……”

“或许我也并不需要辛儿时刻跟在身边呢?”

可怕的话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落入耳中,姜辛儿只觉得心蓦地一停,像是突然间就无法跳动了一般。

她愣怔了许久,李樵的话在脑海中潮汐般冲刷着她脆弱的情绪,有一瞬间她好想拔腿逃离这个地方,仿佛只有这样才不用面对更可怕的答案和那个她并不熟悉的少爷。

但另一种情绪使得她生生止住了脚步,尽管心底的角落已经开始疼痛,但她还是想面对面亲口问他那些问题,想听他亲口否认那些可怕的猜想,告诉她一切都是她多想了,他们还会长长久久地一起走下去。

还没等她想清楚究竟要如何开口,那个折磨她许久的问题已经脱口而出。

“少爷是厌烦辛儿了吗?”她的声音因为放轻而有些颤抖,像蝴蝶的翅膀在反复触碰看不见的风,“有人和我说,少爷不愿意我再跟在身旁,是因为厌烦了。但我不相信,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少女的勇气像她手中那把宁折不弯的长刀,承载着她的自尊和荣光,就这么笔直地指向她的终点。

她是那样勇敢而热烈,更衬得他懦弱而卑劣。

其实就算没有他,那天下第一庄也终究关不住她。终有一天,她会用力挣脱一切、向着属于自己的远方而去,而非在他这方小小的池塘中做一尾颜色鲜艳的锦鲤。

许秋迟背对着她,目光在那片虚无的绿色中徘徊。

“这个答案有那么重要吗?有的时候两个人会分开,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缘由。只是时候到了、缘分尽了,便会自然而然地踏上两条不同的路。”

“重要,少爷的答案对我来说永远重要。”女子又往前迈了一步,试图缩短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不论少爷想去何方、要做什么事,辛儿都愿意一起。如果是我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去努力……”

“不论我要你做什么,辛儿都愿意去做吗?”

他终于转过身来、凑近了她的脸,抬起一只手轻抚她的面容。

朝夕相处的这些年里,他们是陪伴彼此的最亲密的人,却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触碰。姜辛儿愣住了,一时间无法动弹、也忘记了开口回答。

然而下一刻,魔鬼般的字眼就从那张形状好看的唇中吐出。

“那回天下第一庄如何?”

姜辛儿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许秋迟笑了,微凉的指尖已离开她的脸庞,退回到了原本的距离。

“所以,你也是有喜欢、不喜欢,情愿和不情愿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说服自己一直跟在我身边呢?毕竟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并不喜欢我、凡事都喜欢同我对着干呢。”

所以现在为什么要喜欢他呢?为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呢?

他不值得。

“成为陌生人”说来疼痛,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罢了。这世界上所有关系都是从素不相识开始,最终归于生死和陌路的。

朝夕相处的这些年,他太了解眼前的女子了。

李樵可以为秦九叶放下一切乃至生命,但姜辛儿却不会如此。

虽然也在杀戮中长大,但她此生经历过最大的考验便是出庄那日、跪到太阳落山前的那几个时辰了。如果说这些年他曾为她守住过什么,说到底不过一点尊严罢了。只可惜他也身处漩涡之中,无法再为她做更多。

终于,女子垂首退开来三步,低声开口道。

“辛儿明白了。”

没有人心可以逃脱他的算计,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可为何这一次心中并无半点得意与欣喜,犹如大败一场呢?

她明白什么?不,她不明白,她根本不明白他的心、他未能说出口的一切……

挂在腰间的腰扇晃了晃,江边的男子犹如魂魄归体般转头望去,然而竹林中早已空无一人。

风声水声不停,嘲笑他的懦弱。

爱是勇敢者的赏赐,而他此生注定不可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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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叶独自坐在竹排扎成的临时渡口前,吭哧吭哧解着筏子尾部拴得牢牢的绳扣。

筏子是居巢一带特有的簰筏,比老秦那条小舢板还简陋。为了不让筏子离岸太远,筏子一端绑着条纤绳,绳结在多年拧拉之下已紧紧缩成一个死结,她反反复复尝试了六七遍,最终还是放弃了,随后一屁股坐在岸上,一边揉着酸痛的手,一边望向雾气蒙蒙的远方。

天还没彻底亮,但那等待接收整理消息的院子很快便要热闹起来了。

昨天一整晚,姜辛儿都没有回来。

院中四处都没什么动静,应当不是因为探查中出了什么岔子,秦九叶想了想,便猜到了对方可能去了何处。

也不知那纨绔有什么好,值得对方这般卖命。

昨晚独自出发前往药庐前,秦九叶曾叫住姜辛儿交待过一些琐事,除了要对方盯住公子琰,有机会再寻一寻先前那处神秘院子外,她还列了几种郁州山区一带特产的药材,要对方若有机会外出便帮她采挖些回来。

其实那些东西在药庐未必寻不到,但似乎心中早有预感,秦九叶下意识想交给对方些事情做。她多少从李樵身上了解了那天下第一庄弟子的做事风格,只希望姜辛儿看在完成任务的份上,不要因为许秋迟那二愣子说了什么而做出什么傻事。

只可惜现下来看,这点苦心算是白费了。

跑腿的人没了,独自等待实在心烦,索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只是这鬼地方进不来、出不去,她趁着天还没亮偷跑出来,寻了半天也只找到这条应急用的筏子,看上去至少已有三五个月没人动过了。上涨的河水将岸边临时铺好的木板淹了一大半,剩下一小段延伸进水中,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女子瘦小的身影在河边徘徊、想着办法,一阵风起、吹皱了水面,连带着她映在水中的身影也一并模糊起来。

突然之间,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缓缓起身向身后望去。

晨雾中的竹海前似乎隐约站着个人,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衫,好似林间飘荡的一抹鬼魂。

秦九叶蓦地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那漂在水中的筏子,一个翻身跳了上去。

筏子上的绳结依旧没有解开,她四处张望一番,一手拎起伐荒用的柴刀、狠狠劈了下去。手起刀落,那条始终解不开的绳索就这样断作两截,干脆利落得像是在预示着一场终结。

穿林而过的奇怪风声又响起,水边顷刻间多了一道人影。

“公子交待过,要我跟着你……”

他话还没能说完,便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唇色随之变得更加苍白,匆忙间穿上的薄衫随着他的身体剧烈起伏着,像是下一刻就要消散在风中。

女子下了狠心,趁他咳得厉害,撑起长篙猛地一推,小筏子晃晃悠悠离了岸、向着河中央而去,将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朝他的方向偏离过一分一毫,好似瞧不见他一般。那双他熟悉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一种他不熟悉的、冷漠至极的光。

“是吗?我都偷跑了出来,你不去同你家公子汇报,还跟着我做什么?”

秦九叶坐在筏子上冷冷开口,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

她真的好恨自己,当初她连方外观观主和天下第一庄杀手都分不清,如今却总能一眼看穿他的伪装、将他认出来。

但这一回,她不想再陪对方玩那“看破不说破”的狗屁游戏了。

先前逃走也就罢了,眼下她都找上门来了,他仍是这番陈词滥调,那便休要怪她不客气了。当初他扔下她一回,她也抛下他一次,这样才算公平。不是吗?

簰筏顺流而下、越走越快,女子背对着岸边,面上神情都瞧不见。船头晃了晃,她的身影便也跟着在那碧水间荡漾,不过一个瞬目的工夫,便已远去。

水波不停,她似乎也不会停下了,就要这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再也不会出现。

“不要走……”

少年踉跄着上前半步,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

她不是最舍不得他生病难过的吗?她不是在他发病难熬的时候彻夜守在他身边的吗?她不是最在乎他的身体、隔三差五就要摸着他的手诊脉吗?她不是为了保护他甚至孤身对抗李苦泉、挡在那断玉君的稽天剑前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在她面前了,她却变得如此狠心,连多看他一眼都如此吝啬,就这么毫不留恋地将他抛在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是李樵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心底的声音沉沉回响,自作自受的苦随之弥漫开来,远比他日日饮下的穿肠毒药更令人折磨。

脚下踏上岸边最后一块木板,腐朽的木头因为他的动作摇摇欲坠,随即坠入水中。

水面泛起涟漪,与渐渐远去的水声一起隐入雾气之中。

“阿姊……”

他终于唤了那两个字,沙哑得有些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

船上女子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她并未因此而停下,继续撑起手里的长篙。

他当初逃走的时候,她何止在身后唤过他一次?

她唤过他那么多次,他都没有停下,此刻终于轮到她先走一步,又凭什么让他轻易得逞?

秦九叶奋力撑起船来,将将撑了第三下的时候,便听得身后“噗通”一声。

长篙顿在水面上,她缓缓回过头去,岸边已空无一人,只剩河中一圈一圈的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四周一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她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筏子在河中央打起转来,那从小就跑船的女子竟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她调转长篙、焦虑往回划了几下,可四周依旧寂静无声,流淌的河水中连一只吐泡泡的鱼也没有。

这水能有几尺深?水下有无暗流?一回生、二回熟,她这辈子是不是逃不开从河里捞人这件事了?

秦九叶猛地站起身来。她凝视着那不急不缓流淌的河水,先是仰头苦笑了几声,随即又低头痛骂几句,最后认命般地深吸一口气、踹掉两只草鞋,一头扎进了河水中。

湖水虽深,却不流动,不像河水变化多端,有时没腰深的小河也能淹死人。

连扎几个猛子,秦九叶仍未寻见人,终于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李樵?”

四周仍无人回应。

“李樵!”

她在水流中呼喊着,像一只焦头烂额、嘎嘎乱叫的鸭子。

下一刻,巨大的水花声在她身后响起,她将将转过半边脸,便跌入一个湿透的怀抱。

他咳得很狼狈,狼狈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却不肯因此松开半分。他抱得很用力,用力到他灼热的体温几乎烧干了他们之间冰冷的河水、紧紧贴在她身上。他离得很近,近到她能听到他呛了水后带着杂音的呼吸声、从胸腔肺腑直达她的耳畔。

河水洗去了他脸上易容的厚重药粉,露出了那张明艳中透出些许清纯的少年面孔。

秦九叶盯着那张脸,克制不住的思念从心底涌出,又令她生出一种不甘来,当下气得口不择言。

“还是川流院教人有方啊,这才多久不见,都长本事了啊!先前跳个湖都要人救,现下狗刨都如此精进了,哪里还需要我来捞人呢?”

少年迷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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