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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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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息凑近一看,静脉处仿佛被狠狠咬了一口留下的伤疤,周围的肌肉还在隐隐颤抖,中间清晰可见的粗径针孔在和她小眼瞪大眼。

“这……怎么回事?!”

她认得出来那是抽血级别的新鲜印记,臂旁还有自己抓挠的红痕。

回忆起前面他气喘如牛的吃力模样,原本白皙的肤色由于元气折损,现在几乎接近半透的薄纸,皮下的一些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抚着他似微凉苍雪的脸颊,她既愧疚自己疏忽关心他健康异常的冲动,又心疼这具脆弱的躯体真的扛不住分秒流失的精力,赶紧跑去准备善后工作。

热毛巾包住了渗液未愈的创口,温水擦过的身子盖进了绒被里。

意识模糊的他开始觉得冷了,一直想缩成一团。

又怕他碰到针眼,她只能抱着能量不足的病号尽可能传递慰藉,控制好手劲唯恐加剧不适。

紧紧贴着这个温度适宜的大型热水袋,他不停往她怀里挤,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蹭得她直发毛。

现在他不是表面冷,主要是内部缺血气虚,必须要补充营养,如果伤口出现感染导致发烧会更麻烦。

她马上打电话给保姆,让把晚餐剩下的鸡汤再添点料煮熟,顺便冲点姜茶端上来。

捕捉到火辣的诱惑来袭,他急不可耐地张嘴就喝,结果又把唇上的裂痕灼得红肿,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淌湿了半个耳畔。

好不容易把杯子从他死死咬住的齿间拽下,尚未清醒的他照旧在不停寻找突然掐断的续命汤剂。

“小东西,茶还烫,待会再喝……”

不依不饶的手还是扑腾在空中乞求珍贵的食粮,怕被他打翻酿成更严重的后果,她无奈加快了吹凉的进程,再次谨慎地避绕崎岖的石路,缓缓推开了洞穴的大门。

火炬渐渐融化了冰壁,干涸的穹庐终于迎来有效的滋润,驱散了阴森森的死亡气息。

仿佛暴晒岸上获得甘霖施救的搁浅之鱼,翕动的喉咙恢复了些许力度,灰暗的面孔也渲染开了轻微的红润。

小心拭去溢出唇缝的残汁,将仍然眩晕的魂魄领回枕上安顿好。

“感觉暖和点没?”

觉察到手掌摩挲下心跳稳啄的应答,她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

听到门外断断续续的信号,欲走的脚步被突然叼住衣角的机关绊了个踉跄。

“我只是去给你拿吃的。别怕,姐不会丢下你……”

握了握挽留的肉爪示意卸下惶恐,她匆匆开门接过了那碗灵丹妙药。

炖出清甜糖丝的红枣埋进了枯萎的根系,发酵的肥力赋予了植株重生的养分。

又咽下了一块捣烂的肉泥,他总算睁开了神采回归的眼睛。

“醒了?”

“……天亮了吗?”

“你这都分不清时间了?”

揉揉发懵的脑壳,他不自主地舔了舔唇边的饴沫,一股腥甜的淡泉又涌出了河沟。

“别舔了,你的嘴都被咬伤挺深了……”

棉签沾去油污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这次可被她逮住了。

“是不是抽血留下的后遗症?”

“抽什么血?”

“想解释一下你这胳膊吗?”

“就今天去献了一次……”

“说实话。”

“我没撒谎,确实是今天献的……”

那双盛满无辜的小眼睛还真没有眨巴的习惯,她也不追究了,把这个裹成雪人的不倒翁扶坐起来。

“去擦个澡抓紧回来休息吧,注意不要让水浸到那里……”

趁他离开的间隙,躲到角落的她用一个电话,把瞌睡中的黄毛轰炸得几乎全招了。

今天他的行程可以说是环环相扣,上午开会,中午见客户,下午去邻市实地考察,快下班了才在医院有一个喘息的停靠。

当时护士还劝他换个时间,他执意说明自己一切正常要继续,结果十五分钟后人出来都快立不住了。

饥饿疲倦加上血压波动,他瘫在走廊椅子上病恹恹的模样让黄毛十分害怕,数番想去叫医生来看看,却始终被他拖在原地。

不停往嘴里灌着凉飕飕的矿泉水,他捏着那只小本子拼命朝黄毛口袋塞去。

“马上送我回家,已经超过晚餐的点了,她会怀疑的……”

“快走,别给熟人看见了……”

一路上他竭力调整好病猫的状态,不时瞅瞅那个火药味弥漫的新雷区。

在最后的路□□接了司机的位置,他再三叮嘱负责每次掩护撤退的小特工保证要完成任务。

“放心吧,绝对不透露给第三个人……”

“他这样献血多久了?”

“……”

“告诉我。”

“我不能说……”

“那你把他的献血证给我。”

“不行……”

“我是他老婆,他的健康我有权利知情。”

“他是我兄弟,他的承诺我得负责到底……”

“你们男人就是这么对待彼此的?这样重大的事件当过家家一样拉钩隐瞒?还真不怕得罪我吗?”

“我得罪你一个,也比泄密同时得罪两个好啊……”

“别为难我了,他的信任额度我实在透支不起了……”

她还想追问什么,隐约听到浴室方向传来出门的动静。

不甘心地挂断通话,赶过来搀稳几近醉态的

“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就是累了,没什么事……”

撩过袖子屡次瞧了很久,又摸了一下湿漉漉的额头。

“躺下,再给你量个体温。”

他犹然很快就睡着了,体温计上并无大碍的标记终于令她长出一口气。

慢慢缠好无菌纱布的臂弯蜷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卧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中间沉沉入眠。

清早起来以后,他的精神还算过得去,自个站在镜子前系着衬衫的扣子。

看见出现在身后的她,他主动转了过来。

“昨晚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对不起啊……”

“不怪你,是我要硬撑的……”

“那你还打算撑到什么时候?”

她犀利的眼神盯得他有些发怔,心虚地把目光转移到扎领带的手上。

“到该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或者,就不需要告诉你……”

今天的早餐多蒸了一份蛋羹,看着他风卷残云过后,出门前像第一次在咖啡馆分开那样简短而郑重地提出了命令。

“爱护好自己的身体,别作。”

他毫不反驳地点点头,伸开右手搭上了她递过的西装外套。

“你今天几点的飞机?”

“十点。”

“俄罗斯这个季节温差大,多带点衣服。”

“我就不用担心了,你不准随便去喝酒。”

“我都多久没沾酒了……”

“行了,马上要早高峰了,走吧。”

“我不在家这几天,必须要把自己喂胖点,你瘦得太多了……”

“回头又催我减肥……”

吵归吵,闹归闹,他还是从窗口探出了脑袋,依依不舍的视线黏在逐渐甩在后面的她身上,拉成了藕断丝连的情絮念纤。

晚上回来的家里果然少了一个人,田爽心里暗喜,但是闲不下来的弟弟妹妹却跑到她桌前反复问个不停。

“姐姐,妈妈呢?”

“妈妈今晚怎么不在家?”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她脑瓜子都大了,只好牵住两只汪汪嚎叫的小狗使劲压下这震耳的音浪。

“妈妈去俄罗斯出差了,五天以后才能回来……”

“爸爸也去了吗?”

屋里蓦地安静了下来,三个孩子面面相觑。

“对啊,爸爸呢?”

整个别墅都转遍了,哪里都没有孔令麒的影子。

“是在花园忙活吧?”

保姆的一句话瞬间点醒梦中人,溜达的小母鸡立刻领着小鸡仔直奔目标而去。

“多穿点衣服,夜里外面凉……”

再次推开虚掩的园门,调制了郁金香鸡尾酒口味的晚风由内而外地令人陶醉。

中间的鹅卵石过道上,一座墩实的小山屹立在昏暗月色的花海中犹为显眼。

“爸?”

闻声侧过脸来的他,逆光里的发梢下巴勾勒出了少年未脱的明朗线条。

“你们怎么出来了?”

“他们要找妈妈,又要找爸爸……”

他冲这三个小游客轻轻一招手。

“都过来吧……”

地面展开的防潮垫挤得满满当当,儿子好奇想拿小桌上的杯子,却被田爽打了一下手背。

“别动,这是酒……”

“爸爸,你又在这看花吗?”

慈爱地摸摸小女儿头顶的小辫,他飘散醇香的唇边幽幽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

“雾里看花,华而不实;醉酒看花,虽真也假……”

“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面前随呼吸起伏的马灯微影,折射出了六只住进眸中闪闪发亮的萤火虫。

他有点害羞地垂下脑袋,抬手比划了一圈周围的地盘。

“你们看,这是什么?”

“花啊……”

“郁金香……”

“是给谁种的?”

“妈妈……”

“觉得这些花像不像妈妈在生活中的样子?”

三脸茫然地望着意味深长的他,两个小家伙左顾右盼,田爽则在咀嚼这篇突如其来的阅读理解。

“『鹦鹉 』是最名贵的品种之一,花瓣既有羽毛的分梢,又有扇子的褶皱,是欧洲的花卉艺术绘画中出镜率相当高的主角。就像妈妈在这个满是单调黑白的投资圈里难得一见的火红钻石……”

“『百合花 』属于其中的优雅典范,色彩艳丽,姿态大方,和妈妈盛装出席在各种峰会和谈判桌上的造型非常相似……”

“至于『夜皇后 』嘛,夜幕下的神秘女王,摇晃在杯底的都是自带贵族庄园风味的陈年佳酿,并且还是花期很持久的独特长明灯……”

他自顾自悠然解读出了一幅幅电影质感的画面,酒劲上头的迷离眼神中摇曳的影像,仿佛已经穿越到了遥远千里的北国异乡。

一间还没打烊的餐厅门外白雪纷飞,屋里舒缓的钢琴曲是与初冬气温截然不同的一束摇摆不定的火苗。

壁炉内木柴嘶哑的和鸣略显感伤,戴着戒指的大手跳跃于琴键上,如同一个人演绎出了无数分身的群体芭蕾。

小提琴弦两岸之间的淙淙溪流经过寂静的白桦树林,不时由琴弓拨起朵朵细浪,又似小勺搅拌入午后咖啡的糖浆。

偌大的堂中只保留两盏吊灯,为欣赏深夜小调的观众投下了舞台上的主角光环。

钢琴前的中年大叔沉浸在自己的音乐时空里无法自拔,与此同时还有斜靠在小提琴上的程蔓。

她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接触文艺的世界了,是不屑于沉沦在田克俭营造的理想世界,还是被田爽屡次放弃兴趣所影响,早已不得而知。

偶尔在董事会的中场休息时秀了一把不为人知的才艺,这项技能就可以又无声无息地掩盖于风投总经理的头衔光芒下了。

吧台前两个面容沧桑的男人,边呷饮着大杯啤酒,边饶有兴趣聆听这似曾相识的岁月旋律。

“彼得的钢琴,程的小提琴,都还是记忆中的岁月味道!”

“你说当初的才子佳人怎么就没发展这方面的特长呢?”

“咱们可是混金融圈的,讲究一分钱一分货,没有稳定升值空间的东西肯定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么多年了,程还是那个坚持理性自律的女强人,希望这次她能跟我们的新项目合作愉快吧……”

掠过的音符被颤抖的睫毛绊倒,化为了串串泪果坠弯了黯淡的眼皮。

她努力把那个身形接近的背影想象成俄餐厅里初次炫技的孔令麒,才离开家一天,那种强烈的思念和担忧就已经充满了拼命用工作掩饰的空虚内心。

入夜的俄罗斯信号愈发不好,她只能勉强收到他早早传过来的问候,境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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