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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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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器罗探究的眼神,玄云微微一笑,目光深深,“不知太尉以何种缘由要我去?毕竟我还是陛下的御侍。”

没想到玄云此时还在装无辜试探,器罗也不欲纠缠,开口就直击中心,

“姜御侍给太尉下毒威胁时,就该想明白自己还是陛下的御侍。”

语气中带着一股警告的意味。

若不是有青及的相求在先,就凭她敢给太尉下毒,他早已将她捉拿。

说完,他淡淡道:“太尉自有安排,这些姜御侍都不必担忧。”

听从他的安排?只怕他的安排就是没有安排。见器罗这架势,已是没了转圜的余地。

只是到了宇文蕴那里去就只能任他鱼肉,她不能再将主动权交到宇文蕴的手中。

玄云面上的笑意加深,“今日这膳房我与一位女官值守,可否容我进去同她说明,免得她寻不到我节外生枝。”

器罗不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玄云对他点了下头,转身朝膳房走去。

器罗已经猜到玄云会如何做,心道,这位姜御侍不算蠢笨。

玄云不清楚宇文蕴已经疯到了何种程度,对于他接下来会如何做也完全没有把握。

她自忖于洞察人心之道,虽不敢妄称臻至通透之境,却也自信小有所悟,可在面对宇文蕴时,她总会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每当她感觉对他有所了解时,他却常能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来。

他难道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吗?

玄云甚至这样想到。

她想起了那次在宫门时,他莫名奇妙骑马而来,又没留下一句话离去的场景,心中那个念头变得更加坚定,他的脑疾应该是加重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了。玄云越想越深以为然。

她深深地呼出了口气,脑中飞速运转想出一个由头。

待到了宋容面前,就这么扑通跪下。

“宋姑姑救我。”

宋容被玄云动作被吓了一跳,又见她双目含泪,神色悲苦,连忙就要扶起她。

见左右的宫人已经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若有似无地望来,玄云才扶着宋容的手臂起身。

才站起,两行清泪就这么坠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她不言语只摇摇头。

宋容对着玄云道:“我们到外头说去。”

玄云满面恐慌地紧紧扯住宋容的袖子,不肯动。

想到玄云方才从外边进来,宋容便明白了这膳房外有人。

宋容到底久在深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着膳房中的的宫人厉声道:“做你们的事去,若不能准时备好餐食,仔细你们的皮!”

宫人们听闻皆不再敢看。

宋容训诫宫人后,领着玄云到了无人处,问她发生了何事。

玄云这才凑到宋容的耳边,将那缘由说了一遍。

宋容听得双目发直,片刻,闭了闭双目,“你平日是个伶俐通透的,怎的做了这般糊涂的事?”

玄云只道:“求宋姑姑救我!”

宋容看着玄云眼中的哀求之色,叹了口气,“这也是命,也怨不得人,谁能想到太尉喝醉了酒会将你当做舞姬?谁能想到你会失手将他推倒,还被太尉记住了面容。不难怪夜宴那晚你送酒后久久未归。只是你得罪了太尉,我又如何救得你?”

“陛下。”玄云凝视着宋容的眼,“陛下能救我。”

就在器罗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时,玄云终于出来了。

此时她的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去,面上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器罗做了个请的姿势,玄云走上前,就在越过器罗时,向器罗屈膝行礼,“多谢器罗大人。”

听到玄云唤他的名字,他先是一怔,接着道:“不用谢我。”

声音冷漠而又克制。

他给了她机会自救,也无愧青及的嘱咐,至于到了太尉手上又会如何,那就与他无关了。

当然,他并不认为她能有手段自救成功,太尉盯上的人,就算是帝王来的又能如何?更何况,那位看似温和实则淡漠的帝王真的会为一个御侍来向太尉要人吗?

似是能感到方才唤他名字时器罗的疑惑,她往前走去,边走边道:“青及哥哥曾向我说起过你。我来玉华宫后,若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求助于您。”

玄云顿了下,继续道:“我无意与太尉为敌。昨晚给太尉喂下的药丸也并非毒药,不过是一种强身健体的药罢了。”

闻言,器罗皱起眉,不过他皱眉只是因为玄云用毒戏弄太尉,但对她的话却是相信的。

昨晚将随军而行的胡军医请来给太尉把脉时,胡军医就说太尉是中了毒,但因解毒及时,已对性命无碍。太尉再问体内有无别的毒,胡军医却道并无。

但器罗是知宇文蕴还被下了一种毒,见胡军医这般说,心中发急,连忙再问,见器罗逼问得紧,胡军医没法,只能又取了些太尉的血来判断,但得到的答案还是没有。

太尉坐在床边,一张脸阴晴不定,过了许久,才问胡军医是否知晓七日散。

胡军医答道那是江湖中流传的一种极为阴邪的毒药,中毒者会极尽痛苦而死,传言由去凡道姑所制,不过知晓药方的人甚少。若是中了七日散,把脉取血不可能看不出不对来。

太尉又问,有没有一种毒药,无论是把脉还是取血都看不出半分不同。

胡军医斩钉截铁地表示,不可能有此类毒药,这世上最隐蔽的毒药也只能隐在脉络之中,就算从表征中不能看出不对,但血液中一定会有异样。

胡军医精擅诊血之术,造诣颇深,从未出错。他的话还是颇为可信。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由这位系铃人确认。

听玄云这样说,他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器罗跟在玄云身后,以为她还要再说什么,就像方才从他口中套话一般,玄云却开始一声不吭,好像刚刚开口就是为了解决他的心中的疑惑。

他本不是多话之人,就算他对玄云的来历多有好奇,但玄云不言,他宁可自己去查个清楚,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玄云在心中数着步子,默默计算着从山腰到山底的路程,比较着膳房到玉成宫的距离。

等她到宇文蕴军帐时,不出意外,宋容应该已经见到了萧景棋。若是萧景棋若有心救她,今晚之前她就能回去。

玄云对于萧景棋会派人来解救她的自信并不是来源于她和帝王之间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信任,而是她手中有萧景棋的把柄,比如那次贵女们的中毒,就算她要死,萧景棋也只会允许自己死在他的手中。

按道理来说,等萧景棋派人来时,若宇文蕴不是全然失智,不会多加阻拦。

只是玄云现下心里却没了底,这种按道理的假设,在宇文蕴面前都是狗屁,他若真要发癫,她又能如何。

真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她还不能死在这,并且她也不想这样做。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山脚下,青铜杆和髹漆并施有彩绘的木杆搭建的帐架如林而立,军帐外覆桐油浸渍的绢帛,其上用染料绘制了一只振翅欲飞的海东青,中层夹鞣制皮革,内衬苎麻布,看上去极为厚实。来来往往成队的兵士来回巡逻,铠甲随着行走碰撞,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远处传来操练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玄云并不乱看,只随着器罗走,但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来自年轻军士们的视线。

在这么一个尽是男子的军营,出现一头母猪都要上下打量,更何况是一个穿着女官服饰白肤清秀的佳人。

随着军士们或明或暗,或好奇或疑惑的目光中,玄云走进了位于中心最大的一方帷幄。

这帷幄已经接近于一个小宫殿的大小,在里头与在室内并无太大区别。

刚走入,器罗停下了脚步,玄云的步伐也随之一滞。

玄云抬眼一瞧,只见右边摆着一三面环绕比一人高的屏风摆在一旁,而屏风旁站着两个婆子,头发梳得很是齐整,穿着也体面,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她曾听闻,宇文蕴行军治军,严如铁律,身先士卒,从不携美人宠姬随行。此次应当并非征战,才会带了两个婆子放在身边伺候,也不算违了军法。

而左侧一面黑墙前陈设着书案小榻,旁置书架,书架之侧,列阵般陈列着各式兵刃,刀枪剑戟,错落有致,一看便是经人细心擦拭的,刀刃皆寒光熠熠。

却独独不见宇文蕴。

器罗上前,将最左侧漆黑的一大片“墙”移开一些,明亮的烛光透过缝隙射了进来,玄云看去,隐隐可见床柱一角,才发觉原来那是一块大幕布,将这帷幄的空间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处办公一处安寝。

“要见太尉,须先经周身检视。”

器罗侧身,对着玄云道。

话音刚落,两个婆子就到了玄云面前,直勾勾地看着玄云。玄云已到了此处,自是不准备反抗,便随二人到了屏风后。

器罗见玄云往后头去了,这才撩开幕布走了进去,向宇文蕴复命。

玄云以为只是搜身罢了,却没想到屏风后还放了一个柏木制成外箍铜条的椭圆浴桶,似是刚注入热水,还氤氲着热气。

一旁的青铜三脚架上放着备好的干净衣物,一盘价值千金的荧荧发绿的玉澡豆。

玄云浑身一僵,这里还有宇文蕴和器罗,就算隔着屏风和幕布,以他们二人的武功如何听不到这里的动静?

宇文蕴想出羞辱她的法子还真是别出心裁。

她万分后悔自己昨日为何没干脆动手杀了他,何必留他这个祸害。

霎时间,往日的冷静都被抛在了脑后,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澡还是留给宇文蕴自个儿泡,最好是把有了脑疾的脑子也好好泡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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