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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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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一言不发在朝夕院搭了个临时结界,叫来白薇和绿沉守在阵外。他站在偏厅榻边,亲眼见到了来自仙族正统大源的疗愈法术施展的模样。难怪修行此类术法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需要修炼者先天有灵悟性颇高,施展过程还需要损耗自身灵力,的确非常人能受。

陆清止先用自己的灵力滋养受伤的血肉迅速生长,修补李楷洛腹部那个血洞。柏子仁看见灵力化作无数丝线从陆清止周身流出,轻柔利落,如涓涓细流流淌进李楷洛的伤口,他好像听见了血肉生长的声音。陆清止额角有微汗,神情却是恬静的,眼前的画面华丽又庄重,柏子仁恍恍惚惚就托付了信任,还在想如果大壮的魂魄裂痕一开始就是这人在修补,一定能恢复的更快更漂亮。

“如果我们都死了,拜托你送他归祖坟,将我就埋在涂山我那小院子外。若我侥幸留下条小命,别再让任何人养我,放我回涂山即可。”陆清止还在修补伤口,剖丹前楚离想交代柏子仁一些话,“阿央,往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柏子仁面无表情,问他:“为什么非得回涂山?”

“涂山是我家嘛,在外游荡这么多年,该魂归故里的。”楚离终于擦净了脸上糊着的血泪,露出白净的面颊来,他果然生了个天生没脾气的面向,此时还在冲柏子仁笑。“还有,我多说一言。”楚离压低声线,凑近柏子仁道:“这位神君似与魔族有所牵连,我修为稀松看不真切,你切莫大意。”

“我知道,天界也知道。”柏子仁心说人就在旁边,疗伤也不至于失聪,当真是蠢得不负所望,他不耐道:“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别一闭眼就成条死狐狸了。”

神君向来克瑾,嘴上说着这样那样的风险,实际楚离的妖丹剖得又快又准,让这只狐狸几乎没感受到什么痛苦就打回了原形。灵丹在陆清止左手手掌的法阵中生出蓝色火焰,随后逐渐消解成一团粘稠的云雾,他抬起右手手掌将这团云雾自李楷洛的百会穴推入,落进灵台,随后便开始了长达数个时辰的经脉冲刷和灵台合一。

剔了丹的楚离已经变成了只杂毛狐狸,蜷缩在李楷洛身边一动不动。柏子仁的目光无法从陆清止身上挪开,他嘴里时常调笑的小神君此刻被无数道精密运作的铭文环绕,灵气带动铭文流转,神君眉头紧锁正襟危坐,汗水浸透了他的鬓角也浸湿了领口,可他周身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柏子仁不曾在别处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之为神性。

就这就是带着万灵祈愿降生的神,柏子仁想,小神君以后会光芒万丈的。

狐狸和人都活了下来,柏子仁看着灵力损耗过大导致面色有些苍白的陆清止,心里有些莫名不是滋味。陆清止还在调息,他静静在一旁守着,想起这人曾说自己因为失控打伤甚至杀死过仙族侍卫,又想起还在天界时同僚背后的议论,说他不止一次拿生灵试药试阵弄伤了诸多重鸣鸟和仙使,想起这几年他大多数时候的踽踽独行,好像这些全都与面前这个苍白虚弱的人隔离开来。他不过一直在坚持自己的“道”罢了,柏子仁想,甚至还不自觉去揣测这些年他过的是不是很辛苦。

陆清止睁开眼,柏子仁也猝然惊醒,忙不迭唾弃自己,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逃脱不了被皮相所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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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七八百年前,拥挤简陋的村庄,男人打猎归来,手里擒着只圆毛畜生,四条腿和嘴都被捆着,另一边肩膀担着担柴,边跟村里人打招呼边呼唤自己的妻子。行至家门口,一个七八岁大的毛小子蹿了出来,后面跟着和妇人,伸手去接男人肩上的柴。

“你看这是啥!”男人举起狐狸凑到女人面前,女人被吓的后退了一步,才看清丈夫手里提的是只杂毛狐狸。这狐狸也不挣扎,被男人拎着脖子荡来荡去,要不是那双乌豆似的眼睛瞪得溜圆,还以为已经咽气了。

“今天运气真好,碰见个跛腿畜生,三两下就逮住了!虽然毛色差了些,但是能剥张整皮可以多值不少钱呢!”男人咧着大白牙笑得开怀,将捆着的狐狸扔到地上。

毛小子立刻蹲过去看,“阿爹,它耳朵上有个洞眼儿!”

“兔崽子眼倒是尖!说来也奇了,给你看个东西。”男人从怀里掏出个小物件来递给妻子,“这畜生耳朵上竟然戴着个铜耳珰,瞅着还挺别致,只是畜生沾过不干净,到时一起拿去当卖了罢。”

“狐狸戴耳珰,没听说过啊,别是什么灵物吧!还是谁家养过的?你快给放了,要不得要不得!”女人对着光摩挲那只小铜环,上面有些简单的纹路,是富贵人家的妇女孩童们常佩戴的款式。

“你又说胡话呢,咱们打猎为生的说什么灵不灵,况且哪家灵物能是个瘸腿。以前被哪户人家养过估计差不多,既然现下又被我给在野坡上给抓着了那就该是咱的了嘛!柱儿去找个鸡笼关起来,饿得没劲了我来剥。”

“阿父,那我们能养么?”小男孩儿揉着狐狸肚皮,被那狐狸眼巴巴望着。

“养你都够呛还养它,那要不把你拿去放生了?”男人大笑着跟妻子进了屋。

小男孩儿有些丧气的低下头,找来鸡笼交给父亲。狐狸被关了起来,小男孩儿头天半夜起来尿尿,被狐狸的呜咽声吸引过去,这狐狸隔着笼子拼命蹭小男孩儿的手。第二天半夜小男孩起来尿尿,给狐狸嘴解开,捧了清水在手心里给狐狸舔了不少。第三天半夜不出所料,小男孩又起来尿尿,这回他稍作纠结,将笼子打开给狐狸隔断了捆缚的绳。

“虽然你长得不怎么好看,还不如我家大黄漂亮,但你的眼睛跟大黄长的像,水灵灵的,阿父明天就要剥你的皮了,你跑吧。”小男孩儿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摸到狐狸,这杂毛狐狸便跛着腿儿蹿进了夜色里,一点看不出来方才饿了三天一副要咽气的样子。

小男孩儿年纪不大,扯起慌来却有板有眼,搞得一家人当真以为冲撞上了狐仙。收在匣子里的铜环后来阴差阳错被这家人拿出来烧着香火供奉了好多年,一直从小男孩儿变成了老头子,又从老头子变成了一抔黄土,这铜环才又被那狐狸给摸了回去。

铜环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但它的确是只还有点不普通的畜生。

它是从涂山脚下跑出来的开不了窍的小灵狐,其貌不扬又天生跛足,没爹没娘没朋友,偶尔得点族人照顾。修炼吐纳一点不会,不知怎么掉落到人界,三天没到就叫个神神叨叨的方士给逮了,拿到集市招摇撞骗,逢人就说最近有灾恰好此物可辟邪镇宅,终于骗到一家人将它买下,拿回家当条狗栓了养起来。这家小孩儿欢喜又调皮,将它蹂躏的三腿颤颤,后面还将自己的一对儿铜耳珰取下来一只生扣在了它耳朵上,不过要不是当时流着血给它机会呜呜咽咽叫的像要死了,小孩儿也不会解开栓它的链子,估计现在还搁人家里当着狗。

虽然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这回差点叫人剥了皮,可最后不但皮没剥,还因祸得福平白受了许多年香火。他得了香火误打误撞开了窍,终于开始正经修炼起来。虽说是拿自己小命换来的,说到底命也没丢。不知那男孩儿是守口如瓶了一辈子,还是自己也忘了这个事,总之他受着这香火也就顺带着照看了小男孩儿一世。凡人一世不过几十载,他既得了妖丹,命且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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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狐狸小时候竟然这么丑,还好认识的晚,不然没这个朋友了。”柏子仁拿着那铜环,站在梦墟境里感叹,“听他讲过几次这渊源,原以为三言两语是他不愿细说,我猜想既值得他累世守护,怎么也该是个写够三本子打戏五本子情戏的故事,结果还真没什么瞒我的。”柏子仁撇了撇嘴,看向结界护着的偏厅,“蠢货。”

“确实不太聪明。”陆清止道。

“啧?”柏子仁看向陆清止,怎么我说几句他这旁人也不客气起来了。

陆清止望着须弥界里守在角落还没修出人形的狐狸,缓缓道:“那凡人不过举手之劳救他一命,他庇佑那凡人一家老小一世,早已算还清,为何他不仅守了那凡人十个轮回,最后还要搭上自己的千年修为?也许他嘴里说着报恩,实际这一世动了情,不然不会豁出性命。”

柏子仁轻笑了一声,对动没动情这事没认同也没否认,只道:“在他看来护那凡人一世也好十世也罢,不过也是举手之劳罢了。他能活千年万岁,光阴于他一文不值。”柏子仁垂眸,摩挲着手里的小铜环,“小神君你才活过七百年,再久些就明白了。”

陆清止看着柏子仁,没搭言。柏子仁突然道:“我瞧你一开始不是不太愿意成全楚离么,我不知道救一个凡人会有这么大损耗,为什么又愿意帮他了?”

“没有不愿,是逆势而为起死回生之事我以前也没做过,未经之事不能草率承诺,讲清楚得失之后他还愿意,我便帮他,于我而言也是修行提升。”陆清止道,他看了眼柏子仁摩挲的手指,又接着道:“我也想知道这十世守护缘起于何,楚离嘴里说的‘记号’到底是什么 ,可惜梦墟境只能以物溯灵还原当时的场景,看不见楚离眼中的天地。”

柏子仁看着陆清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最后随手点了身边一个漂浮的光点,跟陆清止一起沉浮在这段承载着一个生命十世轮回的记忆里。

这凡人自第一世之后,做过飞鸟也做过野猪,做过乞丐也做过状元,庸庸碌碌过,也风风光光过,幸而大多寿终正寝。狐狸到凡人第三次转世才终于修炼出人形,懵懵懂懂,与其说护着他,不若说也在跟着他学做一个人。

靡靡之音从上倾泻而下,柏子仁和陆清止翻完已经有些褪色的遥远记忆,最后来到了最鲜亮的此世。

此刻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在室内,可这房屋却颇为古怪。整个场地形似漏斗,底部窄,置一丈许方台,越往上越开阔,四周均为看台,看台由一方方单面开口的小阁屋参差相间连接而成,每方阁屋内均置有桌椅。方台四角燃灯,不知烧的什么油,只将方台照得明亮。朝上望去房顶颇高,四周圆柱之上还有二楼,绕廊排布着一间间灯火幽微的雅阁。六根圆柱,每根圆柱上挂九个灯笼连成一串,亮光远不如方台四角上那四盏小灯。

方台西南角暗处走出来一个提着灯笼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壮汉,不知抬着何物。执灯人立于台下,两名壮汉将盖着红绸布的横柜立于方台中间,然后下台退回暗处。

乐声渐弱,执灯人手上多了个铜铃铛。他朝四周微微鞠躬,抬起左手摇了下铃铛,将手中的丝线一扯,方台中间立柜上盖着的红绸滑落,下面盖着的竟是口琉璃棺,在烛光下泛着七彩的光。

棺内站了个接近赤裸的男人,说接近是因为男人身上还穿着件聊胜于无的薄纱长袍,净白的肌肤在长袍下若隐若现,除此之外,只剩脖子上扣着个二指宽的铜质项圈,细看那项圈,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奇异的字符纹样。

执灯人铃铛又响了一声,琉璃棺里的男人睁开眼,漆黑的眼珠定而无神,眼睑却在不住颤动。这男人相貌算不上迤逦,神奇的是头上竟然生着对兽耳,左耳上挂着个小小的铜环,腰后还垂着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陆清止抬手一挥,琉璃棺像水波一样散开又聚拢,闪着五光十色粼粼波光。

“诶诶,你做什么打断,这蠢狐狸小时候虽然长得丑,修出的人形这皮相还是可以,不看白不看,再看两眼呗。”柏子仁的眼神又朝方台瞟过去。

陆清止微微侧了半步当住了柏子仁的视线,蹙眉看着柏子仁,“你这狐狸友人实在够蠢,千年大妖也能被凡人捉了,这里是人界么?竟还有这等诡异之所。”

“普通凡人怎么可能捉住妖,人界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且不论这地方是不是凡人经营,过来的买主可不一定全都是凡人。”柏子仁见这位小神君面皮实在薄,挥了挥手,琉璃棺隐到一片白雾里。

陆清止四下探寻了一番,神色严肃起来,“这里有法阵,很诡异,修炼之人进来是不是会卸掉灵力?”他的目光又在四周幽暗的看台扫了一圈,忽而落定在某一处,“你也在。”

果然,在陆清止目光所落之处,南侧三层第二个阁屋里,柏子仁带着绿沉坐在里面,他正笑着跟绿沉说了句什么,绿沉点头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饶有兴致看着台下。

“师叔还真是从一而终。”陆清止凉凉道。

柏子仁掩着嘴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拜这蠢狐狸所赐,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界竟有这等藏纳垢之所,为了救这蠢狐狸以身犯险,上哪找我这样掏心挖肺的朋友啊。神君慧眼如炬,这鬼地方进来的人若修为不高就会被完全卸掉,连我这样的进来也颇受掣肘,所以我当时才让绿沉出去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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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一只,性温驯,未经人事,右足微跛,作为今日开场彩头,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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