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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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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燕升这几日来得频繁,暂代水手职责,跟进喻知予的运动训练。

倒不是之前那场不欢而散,而是水手要陪太太例行产检。

今天图尽欢跟着禹燕升一起来了。听喻知予下周要去野外拉练,也嚷嚷自己要跟去做后勤。

讨论完练习计划,喻知予在岩壁上抓紧时间训练。图图在一旁替她做记录,同时清点物资,细致到攀岩鞋、冲锋衣、速干裤各带几件,保护器、防晒霜、护手胶布装多少。

希毅也从二楼健身房“顺道”下来一楼大厅遛蜥蜴,间或旁听了三人对话。显而易见,禹燕升针对此次攀岩拉练做了大量准备工作,至此,希毅对他本职骨科医生是否能胜任喻知予运动顾问的质疑烟消云散。

光是运动康复、运动营养师、体能教练、国家登山协会攀岩指导员,国际野外医学协会高级急救员、无痕山野讲师、红十字会培训师、洞穴专家等等各种证书认证就考了十几本,加之多年的运动和户外经历,走过众多世界知名徒步路线,对运动损伤的处理和预防有着丰富的经验......难怪水手如此放心让禹燕升为喻知予保驾护航。

希毅回看自己,以前或许还能给喻知予唱首歌,现在?给她打扫房间可以吗?他能胜过禹燕升什么?个子更高点,肩膀更宽阔点,脾气更差点......胜过了又想怎么样?是喻知予需要的吗?

等意识到自己在不自觉地对比时,更感到十足的荒谬。

心里是这么芜杂,他问禹燕升:“你真心支持喻知予去徒手挑战酋长岩?”

“我只知道:不要随意扑灭一个人心中的火。”

“在我面前就不用挑好听的话说了,”希毅淡淡,“你还是那么做了,不是吗?”

“你不也是这么做了吗?”禹燕升反问。望向前方岩壁上那道坚毅的身影,那是她的信念,她的使命,“这些年头头过得很不容易。”

希毅顺着他的视线,恰好迎上喻知予回头对他们灿然一笑,使人望之怦然。她总是看起来热情积极,是个情绪稳定的温暖小太阳,想象不出她曾遭受过怎样的磨难。

“五年了,网上提起头头,少不了人要扯上点过去那场事故。”

禹燕升不反对其他人对喻知予全方面的了解,懂得她的痛苦,会更欣赏她的优秀。但他相当反感写手们总是复制黏贴那段血淋淋的记忆。伤痕是勋章,并不是摘不掉的标签。

那张流传最广的照片,是事故坠落躺在担架上的喻知予,触目惊心的血染透了裤腿,但她仍在对着镜头笑。

徒手攀登酋长岩,是喻知予从小的梦想。

这块地球表面最大的花岗岩巨型独石,在攀岩者中的地位是“the Center of Whole Climbing Universe”,刀削斧凿,陡峭无比,高914米,是埃菲尔铁塔的3倍。其中难度5.13a的Freerider路线,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抓的岩缝,全中国能在有保护状态下爬其中一段这个级别的人不过寥寥数百。

如果失手,她将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砸向地面,这段空中下坠的过程约14秒。死亡是这样一组冷冰冰的数据、一句轻描淡写的文字。

“她说过,粉身碎骨前,一定要笑着坠落。为梦想而死,此生无憾。”只有懂她的人,才知道这笑容后面沉甸甸的重量。

经禹燕升,希毅才真正了解这段过去,在此之前他归结于喻知予天性乐观。

“头头乐观,她也很爱哭。”

重伤初愈,喻知予甚至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难以想象攀岩界曾经最受瞩目的天才少女,竟要一步一步重新学习走路。第无数次失败后,她孤零零站在夜色里,泪雨滂沱,这副陌生的身躯像胡乱组装四肢的机器,该怎么攀到她梦想呢?本该是翱翔天际的鹰,命运生生折断了她的翅膀。

然而这阻止不了她,擦干眼泪,喻知予仍然每天坚持拄着拐杖去岩馆,尝试用骨折的手抓点,用石膏外唯一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做悬挂训练,疼得她一遍遍冒冷汗,她也只会说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希毅的心被什么堵上了,痛苦那样具体深刻,很闷很疼。想到那天独自挂在门框训练的喻知予,眼角也似有晶莹闪过。她能当着禹燕升的面哭,也会因为家里有希毅在而自己躲着悄悄抹眼泪。

“岚叔的遗体,是水手亲自带回来的。守护头头长大,水手做的不比其他父亲少。”同为顶尖的攀岩好手,水手比谁都清楚喻知予要面对的挑战级别有多难。没有人知道她的临界点在哪里,所以很容易出界。

攀岩是唯一能点燃喻知予的事,她也擅长这项运动。喻知予从未犹豫过自己的选择,但水手面临着此生最艰难的抉择:他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

站在各自的立场出发,谁都没错。情比父女的两人为此第一次不欢而散,不仅自己难受,连同对方那份也加上了。

禹燕升一直不看好希毅的入住,突然闯入喻知予的生活里,带来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他是世界瞩目的知名歌手,喻知予也是唯一的喻知予。

希毅眼底泛起一片波澜,但立马恢复如常。他自然知道他的用意,连喻知予本人都没跟他提过的往事,禹燕升无非是提醒希毅:不要阻碍这个女孩追逐梦想!不要让她分心!

比起这个,更让他感觉不爽的是,自己没能参与这段过去,所以只能像只井底之蛙,任由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语重心长地唠叨。

始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距离感,希毅无法消除那种郁闷。喻知予的过去,他会自己了解,自己探索。这种距离感,他会亲自打破。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喻知予永远认真。”

不认真不是喻知予,认输也不是喻知予。希毅对她的欣赏并没停留在心疼或怜惜。他这段时间看了太多与攀岩相关的视频和纪录片。起初内心是震撼的,不停闪现在脑海里的就一个词:难以置信。

是喻知予将他心中的疑问一点一点解开。在绝壁面前,光有勇气远远不够。听群山召唤,向死地而生——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而又自然而然。

禹燕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他。

希毅目光坚定:“以后我会将忠于内心,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 ***

喻知予跃回地面,盯着抱石墙上分布的岩点,很像国际象棋。

2015年,49岁的Ben Moon红点了英国北约克夏的Rainshadow,5.14d难度级别,证明年龄并非攀岩的障碍。后来,Ben Moon研发出经典的Moon Board,被许多岩馆视为黑练神器,也就是喻知予眼前这块像芝士奶酪蛋糕一样的抱石墙。

时间继续前移,现代徒手攀岩追溯到20世纪初,奥地利登山家Paul Preuss首攀了三百多条线路,其中一半是徒手攀登,他认为使用岩钉和器械辅助装备玷污了登山的精髓——喻知予给攀岩课的学生们讲过这个故事,也没有回避故事的结局:1913年,27岁的Paul Preuss尝试徒手首登曼德尔科格尔北山脊,不幸坠崖身亡。

Paul Preuss一生都在追求这种“纯粹”的攀岩体验。他的勇敢最终让他殒命。

2019年那部轰动世界的徒手攀岩纪录片《Free Solo》主题曲所唱了句:【When you hold on so tightly to the dream, Gravity is just a fragile thing】(*只要攀住梦想的手够紧,重力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人世间最有力的武器,不过赤手空拳,死亡不算什么。如果成功了,那真的很有意义——这是喻知予潜在的动力。

喻知予拍拍脸颊,给自己打气。跟艺术家希毅住久了,她偶尔也有点软软萌萌的人生感性呢!

见喻知予的眼神终于从岩壁上挪开,图尽欢立马变成小尾巴,体贴地送上水壶,“这次拉练一定要带我去啊!”

喻知予仰头吨吨吨喝水,缓过来了,做出略显浮夸的惊讶状:“你要扮演勤劳的小蜜蜂吗? ”

“我和隣晨会好好照顾你的!”

自从图尽欢又提了自己眼病快瞎的事实,当事人已经看开了,然而竹马做不到。隣晨好像唯独跟她尤为较真儿,与之冷战两周。

“两周?今早不是他送你来山风的吗?晚上还要继续做车夫接你回家。”隣晨早就发信息问了喻知予什么时候结束。

“我们青梅竹马的冷战不一样啦!”图尽欢叹气,望着喻知予,模仿古早偶像剧的女主语气:“他还是不能好好接受这个现实呢?他怎么不能像你一样淡定呢?”

“因为我心大啊!”图图的眼睛现在还看得到,喻知予只知道“现在”,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总之,我只不过是你们Play的一环。图尽欢终于要对她天真可爱的竹马下手了。”

“头头!嘿嘿嘿......”图尽欢俩大眼睛弯起来,忍不住抱住她要贴贴,喻知予拿食指推她脑门儿,“我身上都是汗,你也不嫌弃。”

“不嫌不嫌,我们头头是甜甜的牛奶糖。”

喻知予弯弯手指,在她额角轻轻一戳,这点人脑门儿的动作尽得某人真传。

“刚刚我看见希毅带着他的蜥蜴下来了,在场边溜达一圈,跟燕升哥聊了好久。我猜他们一定在聊你。”图尽欢视力不好,看不清两个男人睥睨众生的高颜值,加上他们今天都穿了黑色衣服,只瞧见两团模糊的黑影。

“聊我干嘛?”喻知予想象不出自己怎么能做共同话题。

或许禹燕升在告诉希毅手指骨折后的功能训练注意事项,亦或希毅向禹燕升咨询老年蜥蜴会不会骨质疏松,是否需要补钙。

希毅也可能向禹燕升求证“经常运动对心脏产生什么影响”,禹燕升会告诉他研究表明:通过运动,形成代偿性的心室结构重塑,心脏的大小能增加40%。

奇怪但不必要的知识增加了,图尽欢说不出具体哪儿怪:“......头头,你心真的好大啊!”

“希毅也这么说,你们都好懂我啊!”喻知予咧开嘴,笑了。

图尽欢看着她,若有所思,“那你觉得燕升哥和希毅人怎样?”

“挺好的呀。”

图尽欢佯装咬牙切齿地捏住她的脸颊: “不是这种笼统的回答,具体好在哪里呢?”

喻知予揉着脸想了片刻,扳起手指数,“希毅品性正直、长得很帅、才华横溢、大方自信、心善细腻、唱歌好听、不苦也养得善解人意、文静乖巧。燕升哥医术高超,个子也挺高的。”

图图老师,这答案行了吗?不行也没办法了。喻知予以手作扇,自己这会儿能想到的成语全都说完了,嗓子都快冒烟啦。

图尽欢笑盈盈觑着她,心道这回总算了然。诶呀,可怜的燕升哥,到他这儿就只剩医术和个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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