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同意，也不会杀了我们，”女侠轻笑着摇头，“现在你可以听听他的心跳，因为我感受到一股不太寻常的力量；或者你直接用透视去看，这样更方便。”

魔抗为0的超人听完后点点头，“既然这样，戴安娜，稍等一下，”高大的男人眼神定了定，眼睛发出白光，很快把目标追踪到他的好友身上。

“怎么样了，克拉克？”女人看着卡其色风衣三件套的小记者一动不动，出声问道。

“他在家里啊，”克拉克回过神来，食指挠了挠脸，“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易容了，他的心跳频率也不会出错的，”克拉克推了推眼镜，“咳，他还和银时先生抱在一起，好像在客房。”

“哇哦，”女侠饶有兴味的停下搅拌棒，觑了眼脸色爆红的男人，“噢拜托，他们应该没有做什么其他事情吧？”

“没有是没有。”但他们贴得很近，克拉克没有说后半句，而且布鲁斯的眼神肉麻得他赶紧把x视线收了回来，布鲁斯你平时明明不这样！而且不是说只喜欢封面女郎吗！

“说起来，戴安娜，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去观察布鲁斯？”仔细想想，他该祝福布鲁斯才对，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家人。这么想着，他放松了下来。

“噢，”女侠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把碎发撩了上去，“你想想刚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所看到的？”

“唔，”克拉克的眼睛瞟向别处，看着周围别无二致的风景，过往的行人，日渐萧索寒冷的天气，每个人都裹紧身体。

毕竟圣诞节快到了。

“这——”他猛然想到刚刚看到的布鲁斯在自己家易容，当然，如果说调查什么东西要以这种方式来探查，他倒是不奇怪。

但是——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哥谭，虽然是向来跟大都会、老打高端仗的纽约不同...

“是不符合季节的衣服！”克拉克想明白后脱口而出，明明一直恒温的身体却刷的一下落下冷汗。

“Diana，哥谭阳光明媚，日头刚好，这在中午十二点后几乎是不存在的！”他差点喊出来，还是他的好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嘘嘘，不要打草惊蛇。”

明明拥有超能力的人，此刻却像个普通人一样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更加蜷缩自己的身体往女人那边倾斜。

“而且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戴安娜，”克拉克吞了吞，“布鲁斯没理由在自己家也作伪装，对象还是银时先生。”

“我刚刚看了看，韦恩大厦里的人——我不认识，但是他们都叫他，”

“布鲁斯韦恩。”

*

“队长，怎么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棕发的男孩背着一个背包，他看向旁边带着鸭舌帽，身穿一件黑色皮衣外套的男人，“纽约明明冷死了，但是这里却那么大太阳，阳光好的我以为去了大都会。”

“不过现在大都会也是很冷了，”因为穿的有点厚而脱下了外套，“好了，现在太阳快落山了，我们等天黑再出发？”

“可以，”史蒂夫帽子下的湛蓝色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就像之前所说的，天黑后，彼得你换上制服，我们一起用蛛丝过去韦恩庄园，”看到男孩眼神因为期待而水灵灵的，美国队长不由得微笑。

“我被斯塔克先生用钢铁战衣带过，不过我还没试过带你们呢，”虽然平时救助别人的经历颇多，因为超能力的臂力也可以毫无负担，但是一想到等会儿队长要跟着他的蛛丝一起，还有点紧张的小激动。

“等会儿可要揽紧我，队长。”男孩这么说着，他往男人旁边靠近，“不过我的蛛丝已经经过加强版本，即使在二十几楼，也能完全延展开。”

“我相信你，彼得。”美国队长一向拥有鼓舞人心的力量，彼得的紧张一下子就被驱散，他仿佛就像队长的一个兵。

“哥谭确实是有些怪，”史蒂夫若有所思地观察周围，“好像有点太阳光了。”

“您是说天气吗？”男孩好奇地问。

不，男人摇了摇头。

是哥谭人的表情，跟他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之前的哥谭人都是有一种紧张，人人自危，警惕的神情，他和托尼以及彼得还阻止了几起抢劫。

但现在却是放松的，脸上面带微笑的，和气的，反而让人有点害怕。

“彼得，我们确实没买错票吧？”史蒂夫思考了一下，看了眼不远处的韦恩雕像地标，才确定这不是在大都会。

“虽然哥谭和大都会只有一桥之隔，但我想应该没错。”彼得反复把飞机票看了看。

悬索桥是一座可移动塔桥，可以收起来，把两座城市变成无联系的孤岛——特指哥谭，单方面用来更多保护大都会。

“不管如何，我们直接先去庄园和迪克汇合。”史蒂夫按压下莫名微妙的情绪，神情平和的说道。

“收到，队长！”彼得清亮地应和着。

*

“您好，先生？”透明色的影子在银发男人面前晃了晃，在后者抬头看到他的一瞬间，又往后缩了缩的样子让绅士忍不住微笑。

“请允许自我介绍，”绅士穿着西装外套，上嘴唇的两撇胡子修剪得体，“我叫托马斯韦恩，是一名医生。”

“银时？”感到怀里的男人定住了，用手点了点，硬邦邦的，好像是死了。

“...”银时努力克服自己对鬼魂的排斥，没有比鬼竟然会自我介绍的这种情况更诡异了。

...

好吧，他确实遇到过，在温泉旅馆唱歌超度鬼的场景是一生中最怪异的，没有之一。

想了想自己把最离谱的事情都遇到了，面前这种情况更洒洒水了，而且现在他还有一个健壮的同伴。

优势在我！

这么想着，他直起身子，两人稍稍退开一丝距离，火柴马龙挑眉，看到面前的人在对着空气交谈。

“好吧，看来我们上次的初次见面并不是这么愉快，”绅士抬手做了个致歉的动作，“我很抱歉，银时先生。”

“咳唔，”银时清了清嗓子，企图不漏出梗住的声音，“所以你为什么要飘上来吓人，不去超度？”

他们不知不觉的坐下来——当然，鬼是接触不了东西的，他只能模拟坐着的状态。

托马斯韦恩看了看旁边的高大的男人，看来只有面前这个银发的日本男人能看见自己。

“银时先生，”他重新开口，“我想您应该注意一下，这里有点危险。”

“是啊，这里最大的危险是你们，”银时面无表情的死鱼眼，“说真的，你们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去投胎啦，要是有人看得到你们又刚好怕鬼，吓死了怎么办？这种概率虽然很小，但不是没有。”现在男人彻底放松下来，在旁边贴着他的棕眸男人感受得到。

“如果你还有所顾虑的话，银时，或许我可以把窗帘全部拉开，露出阳光。”火柴马龙建议道。

“虽然都有个鬼字，但是吸血鬼和鬼是不同体系的吧？”万事屋看了眼火柴马龙，后者摊开手耸了耸肩。

“好了，我们继续吧，你想说啥来着？”银时揉了揉卷发，不知道怎的，好像已经对鬼魂这类有点免疫了。

“噢，兴许您应该能猜到，我是布鲁斯韦恩的父亲，也是韦恩庄园的上代主人，”绅士感激地看了眼万事屋，“玛莎，我的妻子，布鲁斯的母亲，就是您上次见到的我旁边的女性。”

“嗯哼？”现在几乎像是平常万事屋跟顾客交流的场景，银时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在这里看布鲁斯长大其实已经很满足了，不能奢求更多，”绅士微笑道，话虽然有些伤感，但是语气是平和和高兴的，“最近是哥谭的市长选举，这个活动很热闹，毕竟我在生时也有参与过，只是我的志愿一直只是当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我说的有点多，抱歉，”尽管已经去世，但是依然保留着人的习性，他抚摸着旁边的床头柜，似乎在感受着家里带给他的温暖，“我只是感觉到最近的不同寻常，”他叹了口气，“我感觉布鲁西，我的布鲁西他不见了。”

“什么啊，”银时接过另一个男人从怀里掏出来的草莓牛奶——看样子时从公寓里带出来的，还挺上道的嘛。他吸着饮料，像听故事一样安静地听着绅士令人舒服的语调娓娓道来，“这位大少爷不是一贯我行我素吗？之前阿银在看八卦杂志的时候，我记得这个大少爷好像才刚回来不久噢，之前十年一直在外面飘荡？”

“唔，是这样子没错，布鲁西他...”他吞下了孩子双重身份的话，“不，我指的感受不到，指的是，我和玛莎最近发现，家里的这个‘布鲁斯韦恩’不是布鲁斯，不知道是什么陌生人鸠占鹊巢。”

绅士的眼神眯起来，他的神色变得冰冷且愤怒，“我们的布鲁斯却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