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紧紧握着德拉科的手,德拉科发誓他的骨头要断了。但是他很体贴地没有出声,嘿,他可是个小绅士,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小混蛋。
很显然,自己的父亲和教父带来了自己的舅舅,嗯,也就是奥利弗的父亲,德拉科微微瞥了一眼身侧的奥利弗——僵硬得过分的表情,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好吧,他不能理解奥利弗的紧张感来自哪里。
卢修斯和斯内普一左一右松开雷古勒斯,当然,仍旧是脸色不佳。
纳西莎闭上眼睛,把脸埋在双手的手心里。德拉科嘟起嘴,他的母亲在哭,他的母亲从来都是无声的哭泣。他带有怨气的盯着素未蒙面的舅舅,长得适中的黑发,苍白的皮肤,得体干净的衣服。
“Well,看来我们不用圣诞节再见面了,奥利弗。”雷古勒斯上前一步,他蹲下身子,平视着奥利弗,“看来你见过汤姆了。”雷古勒斯看着奥利弗暗红色的左眼,他犹豫地把手按上奥利弗的肩膀,“我的眼光不错吧。”他轻松地笑着。
真是好眼光,简、直、太、好、了!斯内普忍住喷洒毒液的冲动,拜托,他不是冲动无脑的格兰芬多,但是他还是想上去抓住雷古勒斯的衣领,摇摇他不知道装了什么魔药残渣的脑袋。
卢修斯无奈地走到妻子身前,轻轻安慰着。
而邓布利多,他只是站在二层的楼梯上,远远打量着雷古勒斯,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德拉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一屋子好像只有他在状态内,好吧,德拉科承认,他并不太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不过,奥利弗是他的兄弟,就算只是表兄弟,那也足够了。德拉科用力回握过去,即使那令他更痛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德拉科的鼓励,奥利弗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雷古勒斯认命般地闭上眼睛:“抱歉,奥利弗。”他还是没有解释,他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解释,如果他还有一辈子的话。
“如果,我没有看见你的照片,你是不是还要隐瞒下去?”奥利弗的声音颤抖着,句尾甚至带上了哭腔。
对此,雷古勒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让他觉得很沉重。
“我不会对我的儿子那么狠心。”卢修斯坐在椅子里。
这会儿,他们再次回到了书房,只不过,由三人变成了四人。
“我不认为那是狠心。”雷古勒斯抚上书架上镀金的花纹,“与其和我一起进行大逃亡,还不如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什么意思?”斯内普皱起眉头,“大逃亡?”
雷古勒斯转过身,靠在书架上,“黑魔王的诅咒一直在追着我,就算是现在,我也可能随时被发现,然后死掉。”他说得很轻松,像是在谈论天气。
“你为什么背叛他?”邓布利多问道。
“背叛?”雷古勒斯收起笑容,“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邓布利多挑起眉毛,似乎事情变得复杂许多:“你盗取了伏地魔的魂器。”
雷古勒斯眨着眼睛,“确切的说,那个不是魂器。”
“什么?”
“那个里面,是我的丈夫,汤姆·里德尔的灵魂。”雷古勒斯淡淡说道。
邓布利多默默辨别这和魂器的区别,他不解地对上了雷古勒斯的眼睛。
所幸,雷古勒斯不想隐瞒什么:“你们所知的黑魔王并不是汤姆,而是他的一个失控的魂器。”
“WHAT THE FU*K!”斯内普低低地骂出来,而卢修斯感谢好友率先说出这句话,因为他身为绅士的矜持在刚刚差点崩坏。
雷古勒斯只是耸了耸肩,“那个魂器趁汤姆最虚弱的时候囚禁了他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成为了黑魔王。”
“我想知道那个时间段。”邓布利多严肃地追问道。
“是1979年,奥利弗诞生的那年。”
卢修斯回忆着:“这么说来,正是黑魔王变得疯狂的那一年。”
“而大范围的谋杀行动也是从那年开始的。”斯内普补充道。
邓布利多似乎了然了,这解释了黑魔王不合常理的行为,在1979年之前他只是想暗中掌握魔法部,收拢人心,手腕更像是一名政客,而1979年之后,他变成了谋杀犯、神秘人、人人恐惧的噩梦。
“可是你让家养小精灵毁掉它。”邓布利多不解地指出。
“没错,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也正是那个魂器想要的,他算计了我,希望我彻底杀死汤姆。”雷古勒斯痛苦地闭上眼睛。
“那你后来又是如何得知的?”卢修斯问道。
“在变成阴尸后,或者可以说,在我死后得知的。”雷古勒斯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