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拉开新地图：马琳梵多！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战国推开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时，薇拉正趴在他肩头打瞌睡。银色的发丝扫过他的颈侧，带着海风特有的咸涩。他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还是惊醒了怀里的小家伙。

"唔......"薇拉揉了揉眼睛，水手服的领结歪到了一边。她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目光从堆满文件的办公桌移到墙上的海图，最后定格在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壶——那是勤务兵刚送来的，青瓷壶嘴正飘出袅袅白烟。

战国弯腰把她放在真皮沙发上时，薇拉突然清醒过来。她像只发现新大陆的猫咪，手脚并用地爬到茶几前，小鼻子凑近茶壶嗅了嗅："好香！和家里的味道不一样！"

"是绿茶。"他转身时看见薇拉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够茶杯，水手服的袖口眼看就要扫到滚烫的茶壶。

"别动。"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命令式的语气。

薇拉立刻僵在原地，伸到一半的胳膊悬在空中。但她的眼睛仍死死盯着茶杯，浅绿色的茶汤在白玉般的瓷杯里微微晃动，映出她渴望的小脸。

战国叹了口气，从文件柜底层取出个漆木食盒。掀开盖子时，年糕条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薇拉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银色的呆毛都兴奋地翘了起来。

"吃这个。"他将食盒推到茶几中央，"茶等会儿再喝。"

薇拉欢呼一声，抓起年糕条就塞进嘴里。糯米粉沾在她嘴角，像抹了层糖霜。战国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今早她只喝了半杯牛奶——马林梵多的汽笛声让她兴奋得忘了吃早餐。

"慢点。"他倒了半杯茶推过去，"小心噎着。"

薇拉鼓着腮帮子点头，却仍以惊人的速度消灭着年糕条。战国摇摇头，转身走向办公桌。堆积如山的文件最上方，是份关于海贼动向的机密报告。他刚翻开第一页，就听见身后传来"咕咚"一声。

薇拉正伸长胳膊去够茶壶，水手服的下摆被扯得老高。她整个人几乎趴在茶几上，指尖勉强碰到了青瓷壶把。战国一个箭步冲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哗啦！"

茶壶翻倒的瞬间，薇拉灵活地往后一滚。茶水泼在真皮沙发上，立刻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几片茶叶粘在扶手边缘，像搁浅的小船。

"对、对不起......"薇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手忙脚乱地去擦水渍，结果把年糕粉全抹在了沙发上。

战国看着这场灾难现场，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弯腰捡起茶壶，壶嘴已经磕出一道细纹。这是鹤去年送的礼物。

"为什么不等我？"他尽量放柔语气。

薇拉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因为...因为爷爷在忙......"

战国这才注意到她偷偷瞟向办公桌的眼神——那份摊开的文件上赫然印着"绝密"字样。

"过来。"他在沙发边缘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薇拉像只犯错的小狗般挪过去。战国拿起幸存的茶杯，轻轻吹散热气，然后递到她嘴边："尝尝。"

薇拉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整张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好苦！"

"再试试。"

第二口她喝得谨慎许多，舌尖尝到了不同于红茶的清冽。"清新的味道？"她歪着头问。

"是春天的味道。"战国接过茶杯，自己也喝了一口。微苦的茶香在口腔扩散，让他想起本部后山那些新抽的茶芽。

薇拉突然爬到他膝盖上，沾着年糕粉的小手捧住他的脸："爷爷笑起来好看！"她惊喜地宣布，"和艾琳娜说的一样！"

战国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他轻咳一声，把薇拉放回沙发上："坐好。"

"那我能在这里喝茶吗？"薇拉晃着腿问，"就坐在这里，绝对不乱跑！"

战国看了眼湿漉漉的沙发，又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他起身从文件柜里取出备用的坐垫，铺在沙发干燥的一侧："可以。"

"万岁！"薇拉欢呼着扑向坐垫，差点又打翻茶杯。

战国走回办公桌前，重新翻开文件。但海贼的动向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他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沙发——那里传来轻微的啜饮声，像只偷喝牛奶的小猫。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薇拉的银发镀成金色。她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每喝一口都要皱皱鼻子，却坚持把整杯都喝完了。当战国批完第三份文件时，轻微的鼾声从沙发传来。

薇拉歪在坐垫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根年糕条。茶渍在她嘴角留下淡淡的痕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战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她抱进休息室。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衣角突然被拽住。薇拉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句什么，把脸埋进了他的袖口。战国低头看着这个依赖着自己的小家伙，忽然觉得那些被打湿的文件、磕坏的茶壶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