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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接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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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回正拿起一支步摇仔细打量,比着发髻仔细端详,漫不经心道:“他今日如何?”

“主子,无言公子这几日恢复的不错,而且他日日都有问起何时能见您。”瓶儿回着话。

从无言清醒开始,他就每日一问,瓶儿和罐儿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术将他糊弄过去。

“这两日他能走动了,每天都在古梅园里散步。”

“是吗?”裴雁回心情大好,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期顺利进行着。

裴雁回心情好到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快到她欣赏那张惹她讨厌的脸上届时该是如何一副神色之时了。

灵素在旁,瞥见裴雁回唇边笑意,是心情大好的样子。

等瓶儿退下,她不免叹气,“主子,您一定要如此吗?”她一直都不赞同将人给留下,明明公主已经松口将人送走,可转念就改了主意把人留下,还吩咐下去,从此宫中上下皆称此人为无言公子。

裴雁回手指轻点着钗尾细尖,心情甚好,“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我救他一命,他这条命便是我的了,我想如何就如何,就算我让他死,也天经地义,如今只是小小的戏弄于他,也不行吗?”

“主子,他终究是个大麻烦,如今时局不明,鲁公公与张姑姑虽在上京,他们知晓主子不仅救下他,还将他留在长乐宫是迟早的事,他们定是不赞同主子此举。”灵素规劝。

九歌端了茶进来,闻言却反驳道:“你只知道留他是祸患,岂不知如今送他离开,才会引火上身,骥门刚递了消息回来,他说城里最近多了不少外来的行武四处走动,今早他与其中一人交过手,观其人身手与佩刀,应是北都翼军中人。”

“上京的军士未撤,而今又多了一路人马,想要将公子安然无恙的送走,恐怕也极为不易。”

“这金陵城里哪儿还有比咱们长乐宫更安全的地方,这两拨人,胆子再大,如今也不敢闯长乐宫的宫门。”

“现如今,让他留在这里,才是上策。”

九歌一边说着,一边朝灵素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她奉上茶,将今日送进长乐宫的书信递上,“南边儿来了信,还一并送了些新鲜玩意儿来,说是给主子赏玩。”

“行了,下去吧。”裴雁回拆了信看,将众人都挥退。

等出了寝殿,灵素方才道:“九歌,我们和公主都已经长大了,该收一收玩乐的心思,规劝主子,这是你我的职责,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阻拦我?”

灵素古板,九歌活泼。

“难得主子有乐子打发时间,你可少操些心吧。”

灵素不赞同,皱着眉,“不成,我得往上京去封信才是。”

九歌叹气,戳了戳她的手臂,“你当真是根木头,你方才就没瞧见,主子好好的心情被你三言两语给搅和没了。”

“你怎可也跟着胡闹?”灵素皱眉,“先不提主子与他之间这十来年的重重矛盾,他那人岂是好相与的?”

“你呀,十来年没看不明白就罢了,如今也该明白了吧?”九歌观灵素神色茫然,知道自个儿说了也白说,叹气,“灵素掌令,您如今可还有点灯节的重任在身,您还是先看您眼前的事罢,至于无言公子,自有我看着。”

这二人聊的不欢而散。

房中,裴雁回读完了信,点了蜡烛烧了,方才的好心情也随着火苗烧的一干二净。

他审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让他无法看出自己失忆前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无言?他为何会叫无言?

而且他不止是中毒,他胸口处有一道伤,虽然如今伤口已经结痂,仍然会牵扯他的左手臂,让他行动受限。

但他观察过胸口的伤,虽然他失忆,但他仍然能分辨出是被一支利箭贯穿他的胸口与后背所致,射箭之人是抱着杀他之心。

而且,有些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肉眼可见,他双手的虎口,手腕的勒痕,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擦伤……

他在失忆前都遭遇了些什么?

说他是公主的贵客,何为公主的贵客呢?

他一个外男,不明不白住在这长乐宫,不住在自己家,也得有个缘由才对。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失去了记忆而诡谲难辨,他仿佛仍然身处那梦魇给他设下的逃离不出的房间中。

“公子,您该喝药了。”罐儿端来了清晨的汤药与早膳,见他站在镜子面前,神色凝重,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有劳。”无言转身,颔首道谢。

“今日,我可否得见公主一面?”

从意识逐渐清醒的那一刻起,他的过往,他失去的记忆,只有这座长乐宫的主人能给他答案。

罐儿将汤药给放下,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主子过两日。公子还请稍安勿躁,好生修养身体才是,您这回可是九死一生,鬼门关走了一遭。”

“许大夫也有医嘱,让您现在先宽心养好外伤,不要费心劳力去回想从前之事,免得头疾加重。”

“她自会给您想医治的法子。

无言端起那碗汤药,不疑有他,一口饮尽。

他非无心之人,这些人将他救活过来,就绝无害他之心。

他已经醒来五日,这五日,身边人待他客气有礼,照顾有加。

只有一件事,他至今没有见到长乐宫的主人,长乐公主。

旁人既表明他是公主的贵客,可为何公主至今不愿见他?

他又想起那似梦非梦的一场相遇。

是她吗?那位红衣女子。

他自己,这座长乐宫,还有公主,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他如今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沉心静气,等待伤势痊愈,早日恢复记忆。

他身上的外伤恢复的很快,胸口的箭伤不会再牵扯到他的行动时,他终于能离开他待的屋子,四处走走,没有人阻拦他,只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旁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这种目光让他难以形容。

“公子,您还是回房吧,园子虽景色不错,可天怪冷的,于您伤势恢复并无相益。”罐儿虽然在劝,但他还是给炉子添了新炭。

他是不理解为何无言好好的屋子不待,非得在这寒天雪地里赏梅。

这棵古梅树是极好看,但是也不必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梅花已经开到盛时,红梅覆雪,格外动人。转眼,风吹过,枝头梅花随着碎雪落下,他伸手接住了一朵,冰凉。

又有宫人从廊下过,见到他也并无惊讶之色,只是停下与他见礼,“奴婢见过无言公子。”而后方才继续前行,只是前行了一段路,又能见宫人转过头回看他,与身旁人交头接耳。

他状似不经意看过去,还能看见躲在廊庑栏杆间,有人在偷看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些人偷看他,自从他可以走动后,就时常能感知到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好奇。

这让他心中愈发生疑。

“罐儿。”他唤了一声。

罐儿上前来,“公子有何吩咐?”

“你能告诉我,我生病之前的事情吗?”这两日他外伤和精神恢复的不错,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所以他准备从身边人开始,一点点找回他的记忆。

罐儿想了想,“奴才知道的也不多。”

“只能将奴才知道的事情告诉公子。”

“公子是一年前与公主在江南相识的。”

无言捕捉到罐儿话中的关键字眼,江南?他是江南人?

他没有打断罐儿的话。

“您是随公主回金陵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暗杀,再然后就是您重伤来到了长乐宫。”

“奴才能知道的,就是这些了。”罐儿不再多言,九歌掌令告诉过他,言多必失。

“我为何会随公主来到金陵?”无言又抓住了重点,他就算在江南认识了公主,为何要随她一起离开江南呢?

罐儿吞吞吐吐,“自是因为您是得我们主子喜欢的,贵客。”

他停顿了一瞬,还不太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无言,然后低下头方才吐露贵客二字。

九歌领着一行人前来,与无言见礼,“公子。”

她身后跟着六个抬着箱子的宫人,九歌解释着,“这是公主命奴婢送来的新衣。”

“我今日可否见公主一面?”无言问她,他大概知道这位九歌姑娘是公主身边的近侍。

九歌笑道:“不急,公子还是先试一试新衣合不合身。”

她侧身让开了路,“公子请。”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当然还需要用太阳和水灌溉,种子才会发芽生长。

九歌提了一句,“主子从前最喜公子着青衫,是以为您挑的素净一些的料子。”

“不过主子有交待,若是这些都不合公子心意,公子可告诉奴婢,奴婢再令人送新的来。”

“公子不必客气。”

这话无端就生了暧昧之色。

见他神色微变,九歌却并未多言,只是屈膝行礼,“奴婢告退。”

无言拦下了她,再次问,“九歌姑娘,我何时能见公主?”

“主子想要见您之时,自会与您相见。”九歌唇边笑意加深,却一句话也没说,领着人离开。

无言站着没动,他本就在猜疑自己和公主的关系,此刻,他们二人的关系呼之欲出。

*

是夜。

无言没有如同往日里那般喝过药之后,不到片刻钟,就会陷入沉睡之中。

或许是他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药效已经不足以让他很快入睡。

又或许是因为他满腹心事,还无法完全睡着。

所以他虽有睡意但还是没有立刻睡着。

房中很安静,自从他清醒以后,他不习惯也不需要有人在房中守着他。

所以房中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也落了个清静,也能更好的整理白日里所获得的信息。

旁人虽然没有直言,可他还是察觉到了那些人话中隐晦的暗示。

他虽前尘往事尽忘了,可他还是无法相信他会不清不楚的与一位女子相处。

而且,对方还是公主。

房门忽而发出了一丝轻响,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将将要睡着的时刻,他以为是瓶儿或者是罐儿进来检查他是否安稳,却又闻见了一阵异香,这股香气很熟悉。

这一点就足够令他惊奇。

这股香气随着脚步声逐渐袭近,逐渐浓郁,却又不会让人闻着头晕。

在他短暂清醒的这几日以来,他确信他从未闻见过这种香气。

他睁开了眼睛,半坐起来,朝着帘帐外的人影发问,“何人?”

房中点着两盏夜灯,不足够亮,但是他看清了那道隔着帘帐的身影,还有对方抬起的手臂。

那人没有动,只站在帘帐后,也没有开口说话。

他能看出来那是位女子的身影,与他梦中所见逐渐重影。

他心中隐约有个答案,所以他起身,撩开了帘帐,看清楚了来人。

果真是他梦中人的那张脸。

是她吗?

“公主?”他唤了一声对方。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长乐公主。

他站定了脚步,与对方一步之遥。

烛火微晃,又朦胧。

*

裴雁回没有料到对方还醒着,为了镇痛也好,为了养伤也好,许茯苓开的药方里,晚上那一剂里加了安神的药材,可以让人喝药之后很快入睡。

她透过帘帐看着那人起身,撩开帘帐走向她,她还想着,这药当真是无用。

她没有动,她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而后迟疑的唤了她一声公主。

“公主为何深夜来此?”

她又听见对方不解的询问。

是了,深更半夜,她出现在这里,如何不奇怪?

她全然没有半夜进旁人寝居的心虚,只是收回了手,轻拢衣袖,神色自然,语气轻慢,“你日日都问何时能见我,所以我就来见你了。”

他是这样问过,可他并不想在此时此地与对方相见,虽心中有许多话要问过对方,也得是合适的时间,“夜已深,我与公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大合适,不如明日再见。”

“我想见你,何时都可以。”烛光在她眼眸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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