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来气我。”
【魔头,哦不,宋池,你还气上了,你不是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性格吗?哦,对哦,山就是你崩的。】
“我真想把山崩了,最好能压死纪修远,我讨厌死他了。”
【嗯,你确实讨厌他,他也讨厌你,扯平了。】
“他还敢讨厌我?”
【你没事吧魔头,魔头你真是变了。】
不会是真的吧,纪修远真的讨厌他?
“让我自己静静,别烦我了。”
【你怎么了魔头,脸色不太好。】
宋池脸色有些苍白,"腰痛。"
【有点虚了牢底。】
能不能给他关小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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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还真可以,听了这个消息,宋池感觉自己身上都没那么痛了。
他闭了闭眼,硬撑着回来,也不敢找大夫,他倒不是怕名声什么的,只是暂时还是不要得罪太子了。
这可是金主爸爸。
命苦,真是命苦。
唉,谁叫他这辈子摊上了不靠谱的爹娘还没有个富可敌国的舅舅呢。
而且这家人也不能丢,虽然一个个贪财的模样很赔钱,但一直以来对他也很好,当初还给他争取去太子身边的机会。
现在不止哥哥在军中被重用,自己在朝中也有个闲职。
但他真的过不了心里的坎啊,他竟然被人,捅了。
这破封建社会,真是操,蛋。
宋池觉得整个人都不好,精神都萎靡了,边伤心边睡着了。
纪修远这边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睡的这么好过,还不清醒时,他向身旁摸索,已经冰冷,他恍惚间甚至觉得昨日是一场梦。
但是身上的异样,还有一些残留的紫色布料,清楚的告诉他,不是梦。
他把自己带大的……
想到这,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宋池怎么想的,会不会就此恨上他,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纪修远依稀记得,小时候他还说要找比他还好看的姑娘成婚。
“玄一。”
“在。”黑衣人听到纪修远的声音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纪修远攥紧了手:“宋惊澜在哪?”
“主子,属下看他应该是回宋府了,主子恕罪,属下没追上宋家郎君。”
玄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宋池半点修为都没有,速度却如此之快。
“回宋府,那还好。”
纪修远稍微放下心来。
但是最近有更烦心的事缠着他,不然他昨晚也不至于那么冲动。
“宋远义那边怎么样。”
“北疆那边还没有宋将军的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母后这次过分了 。”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宋池,宋远义失踪的事更是不敢告诉他。
他没想到,母后这次竟然丝毫不顾战士的死活了吗?
将门虎女,也被这皇宫腐蚀透了吗?
不过,他知道,父皇才是执棋人。
他不满自己不受控制,看不惯自己羽翼渐丰,不甘心将皇位给他这个年轻力壮的儿子。
忌惮吗?
嫉妒吗?
父皇要老糊涂了。
将手伸到他身边人的身上。
父皇,终究是要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如皇帝一样,他对母亲下不了手,对他却也未必会手软。
古往今来,皇家不都是这样吗,他一直压着自己,这次是宋远义,下次,或许就是宋池,如果宋池有什么不测,他觉得自己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前些日子,西域进贡的药膏送去给宋池,他受伤了。"
“是。”
……
宋池这一觉睡得很沉很久,梦里,他真的飞天入地无所不能,潇洒恣意,实力高强,让人羡慕,宋池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一些关于自己的画面,那场景真实到让他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但很显然,没有穿越。
他一醒来就看到桌子上的药膏,他捏着药,有种想给摔了的冲动,但是这样属实是显得他有些无能狂怒了。
“不敢来见我,也是,真再见到他我先给他几巴掌。”
【魔头!!!你好狠的心。】小蛇刚好被放出来了。
【你化凡这些年谁寸步不离的陪着你的,友尽了!!】
“聒噪。”
宋池声音冰冷,青龙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感觉魔头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唉,吓到你了吧。”宋池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心情很浮躁,语气也忍不住严肃起来,小蛇怎么说也陪了自己这么久了,他不该无缘无故凶它。
【没,没有。】这什么语气,不如骂他两句。
“那就好。”
日子过得很快,宋池再也没回过宫里,奇怪的是以往太子没两天都会来宋府或者派人来宋府叫宋池回去,可是如今,大半个月了也没个消息。
“郎君!!”
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跑进院内,“不好了,您快去看看,院使大人他出事了!”
“我爹怎么了?”
宋池本来还悠闲的看着话本子,听了这话他急忙站起来,到小厮面前问道。
“大人,大人他…”小厮跑的急忙,此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没能保住贵妃娘娘的龙嗣,陛下一怒之下,当场将他赐死了。”
宋池脚下一滑差点站不稳,旁边小厮扶着他在说些什么,但他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一把推开人,跑了出去。
“郎君,朝廷派人…”
宋池刚跑到前厅,太监尖细的声音就传进耳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逆臣宋远义,世受国恩,不思图报,包藏祸心,勾连外敌,通敌卖国,为正国法,昭彰天威,着即褫夺宋家一切官爵,革除宗籍,
抄没其全部家产,圣上仁慈,不取除宋远义外之人的性命,只将其家男丁女眷皆发配边疆,凡与之同谋者,一体严办,绝不姑息。
钦此!”
“郎君原是在府里啊,如今这宋府怕是也只有您一个男丁了,接旨吧。”
“我接你个头!”
宋池一把将圣旨打掉,那太监也不气恼,恭敬的捡起来,“宋家小郎君,您兄长通敌卖国被斩于城下,咱家心软,不忍看你们不得团聚,特求陛下,将宋院使和叛臣宋远义的尸身给您送了回来。”
说着他挥了挥手,几人就抬了盖着白布的扁担进来。
他娘从得了消息到圣旨读完一直愣愣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直到看着进来的人才有些反应,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扁担钱,去将白布掀开,赫然是是宋院使的尸身,宋院使此时脸色苍白,浑身鲜血淋漓,宋母看着这场景瞬间崩溃了,绝望的趴伏在宋院使的身上,哭嚎着,“郎君!郎君!你睁眼看看我啊!”
声音悲切,痛苦,宋池此时也很痛苦。
“不可能,我大哥不可能通敌卖国!!”宋嫣然虽然已经泪流满面,但还在一旁安慰着宋母,此时更是语气坚定的回绝到。
宋池看着两具尸身,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也想说,他大哥不可能通敌,但他此时只觉得眼前发黑,胸腔发闷。
“证据确凿,你们有何异议?”太监将圣旨塞进宋池手中,“陛下交代,如果您在务必交在你手里,您可接好了。”
宋池根本不想接这圣旨,他现在一定要去,问问纪修远,明明承诺过他他大哥会安全回来的。
“二哥,”宋嫣然抱住他,她知道他要去哪,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拦住他,乞求道,“别走,别去宫里了,你去宫里又能如何,爹和大哥已经死了,你要再出什么事,我和娘怎么办?”
“行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全都带去天牢关押起来。”
"我对皇宫很熟悉,很快就回来,"他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娘,“你照顾好娘。”
宋嫣然只好松开手,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也没资格拦,这些年家里也没有管他,把他独自放在深宫之中,面对宫里的明枪暗箭,边疆苦寒,说不定走在路上她和娘就挺不住了,若是太子能让二哥留在京城,或许,总不至于全家都死在流放的路上。
“那你万事小心。”
“拦住他。”太监发号施令道。
“这些人到底拦得住谁,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
几人想拦住宋池,但宋池也不和他们正面硬刚,灵活的躲过几个人的攻击。
宋池飞身翻出了墙苑,很快后面人连他的身影都看不见了,他急忙跑去皇宫之中,到了东宫门前,往日为他大敞的大门,此时却紧闭住,他想翻墙进去,却被一个无形的屏障挡在门外。
“纪修远,你一定在这里,你大爷的刚回来你能去哪?”
宋池在门外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故意的吗?”宋池指甲狠狠扣进手心,“你敢说这里没有你的手笔吗?纪修远,我恨你,你这么对我,今日你不出来,此生此世,都别再见我了!”
他的话语虽然听着凶狠,实则苍白无力,他父兄的死他现在根本无力去管,但他母亲和妹妹,真的会死在流放路上。
“纪修远,算我求你一次,看在我……,放过我母亲和妹妹,让我一人去流放,她们对你的皇位构不成什么威胁。”
依旧没有任何人回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或者对于纪修远来说自己就是一个用完即丢的炉鼎,和那穗华没什么两样。
他应当早就知道,自己体质不一般,所以才对他好,养着他。
他是不是该谢谢他没有用完就弄死自己。
宋池是个高需求的人,还眼里容不得沙子,而且此时气上心头,根本没有心思去仔细回想两人间的过往种种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想上九重天之上 ,我也可以帮你。”
宋池站在东宫门口,他有一瞬间在想,纪修远是不是不在宫里,但他不在这又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