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衰弱就是君王衰弱。那为什么有些君王的国家明明十分衰败了,自己却还整日享乐,他们不知道国家衰弱就是君王衰弱吗?”他不理解。
“知道,但这又是另一个更大的问题了。”甘罗有点犹豫要不要展开了讲,他想了想,才说:“如果天下的财富为一石,那君王占一斗,官吏占一斗,黔首合占八斗,算是一个比较理想划分。一次成功的变法,便是在此基础上增加每一块的财富,使君王,官吏,黔首的财富都增加,以达到富国强民的目的。”
“但是注意,不管是什么样的变法,即便是小到官员任用,都是会面对阻力的。而一个软弱无能的君主大多无力,也不远费力去克服这种阻力。对他们来说改变分配方法是更快保持或者增加自己财富的方式。如果一斗不够,那就两斗,如果两斗不够,那就三斗。他们不停的从黔首手中夺取财富,以满足自己的享受。这种增加财富的方式无疑是十分快速的,但当黔首没有钱,吃不饱又穿不暖,更没力气拿起武器抵御外敌的时候,这个国家也就消亡了。”甘罗沉声道。
“周天子曾经分封过一百多个诸侯国,但现在,剩下的只有寥寥几个,大多便是因此。”
“所以,黔首富则君主富,黔首穷君主再富也只能挨打,是吗?”公子斐沉吟。
“可以这么说。”甘罗赞同的点头。
公子斐沉思。
“变法……”
竟是如此重要么。
带着满脑子困惑下学,被建议多看,多听,不要急,慢慢想的公子斐沉默的回了羽阳宫。
他在宿卫们的监督下安全顺利的完成了今日的爬树任务,带着满身大汗在常坐的树根坐下。
“果然还是要多看书。”盯着远处丛丛的灌木发了一会儿呆,公子斐想。他现在还太小了,知识储备还太少,想什么都是多想。
况且,这似乎也不该由他来想。
虽然年纪还小,但公子斐已经知道继承人不是立嫡就是立长,他非嫡非长的,以后最多也就是做个逍遥彻侯的份。
这么说他应该往武将方面发展?父王的弟弟就是武将吧。虽然他叛变了。公子斐第一次思考自己的未来。
一个武将需要什么?他要多锻炼身体,然后改换方向多读兵法?但他的记忆力明显比大兄好,改武将总觉得有些浪费。公子斐有些纠结。
或者他像吕相学习,当一个权臣辅佐大兄?但这好像很容易被门客牵连。吕相如此,著名的张禄也是。
公子斐郁闷。
他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一个主意,想来想去最后干脆烂摆。
“算了不想了,干脆就当个逍遥彻侯得了,爱干嘛干嘛。”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往远处扔去,公子斐像是要将心中的烦恼统统扔掉一样用力。他目送着小石子消失在灌木丛中,忽的起身又一脚踢开了脚边另一颗无辜的小石头。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心情不佳的回了内殿。
洗了澡,和公孙蓉一起吃了晡食,公子斐照例向她讲述今天的课程。
不知为何,公子斐略去课后对变法的讨论,只在离开的时候仿佛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能不能在院子里亲自种一棵树。
这自然是可以的。虽然不明白公子斐怎么突发奇想想种树,但种树总比爬树好。辅佐宫务的公孙蓉爽快的表示明天就可以派人送树种过来。
“阿斐想要种什么树?”公孙蓉还问。
公子斐想了想,说:“豫章?”他爬的好像就是这个。
公孙蓉点头,又问需不需要花工事先帮他种好。
公子斐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要我自己种说不定就种死了。”他玩笑道。
公孙蓉严重表示赞同,并警告他要养就好好养,别三两打渔两天晒网。
“你之前不是还特地请教过花工么,可别把树给养死了。”公孙蓉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