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一旦立案我就可能成为绑架犯,为了避免这种没必要的麻烦,现在送你去派出所是最理智的行为。其次,我在那里兼职只是生活所需,我需要赚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好让自己在学校不至于饿死,不是整天在那家店呆到十二点,就为了捡个垃圾回家。最后,我高三,下午还要回学校补课,不可能一天24小时围着你转。我说明白了吗?”
有理有据,无懈可击,令人信服。
郝夭阙摇头,表示不明白。
他掏出手机捣鼓一阵,然后将点亮的屏幕递给顾灼青看。备注是老郝,聊天框里一片空白,就刚刚发送的七个字:借住朋友家别找。
然后他收回手机,又一阵快点,调转手机头对准顾灼青,“我说了,不白住你。”余光从对方的脸上移到手机又抬回,示意他快扫付款二维码。
顾灼青倒退半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他,“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手表上的三针共同指向7。
这7个小时,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曾互相告诉。说白了既然默认出门即分道扬镳,又何必在道别时不舍,莫名牵扯出生分的羁绊,尴尬了自己,又为难了别人。
“为什么不回家?”顾灼青又问,然后又想到了他的年纪,问了也是白问。
小朋友倒是实诚,焉耷耷地动了几下嘴,也不扯谎,“家里有个讨厌的人。一个月她就走了。我不想看到她。”
生理性的厌恶是装不出来的。
顾灼青没说话,他又急急忙忙加了几句,“我知道,你不可能这一个月都照顾我。我就租你的三楼睡觉,吃饭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
“我不想住酒店。脏。”
“三楼是脏,可都是灰,能扫干净。有些东西,扫不干净。”
“租别的房子也是租,你的也是租。我睡了一晚上,有感情了。”
顾灼青,“……”
行,非常好。
把他心中所有问题都自导自演问答了一遍。再问出你家没有别的房子了吗这种话,反倒是他愚蠢了。
无非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找到,哪来这么多借口。
顾灼青拿脚尖杵了杵地,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心烦意乱。
丁零当啷一串钥匙响,颇为修长的指尖从钥匙圈转下备用钥匙,两指一抬抛向了郝夭阙。
“我通校。晚上十点到家,中饭自己解决。”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剩余的钥匙,扪心自问,不知为何就捡了个麻烦回家。不得不说郝夭阙长了一副好面孔。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格外宽容。
“哎等等……”
握拳雀跃的小朋友挥手招呼,“你叫什么啊?”
顾灼青已经走出了老远,朝后摆手,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
“顾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