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
说到这里,时宇潇突然顿住。
他无意识地将英见画的手臂越抓越紧,指尖几乎掐进肉里,英见画都没法继续给他擦碘伏了。
他捂着脑袋,脱力地倒在英见画怀里,面露痛苦。
“不想了不想了,你太累了,我扶你躺下,来。”
英见画心疼地把时宇潇放平,却被他一把扯住袖子。
“别走……我要回去问问蒋宏进!”
“不行!”英见画义正言辞地拒绝,“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穿越回去?宇潇,你的大脑今天接收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再折腾一回,就不怕自己疯了?”
“不……不不不……”
英见画双眼微眯,开始感觉到时宇潇的不对劲。
他好像已经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对旁人的言语失去反应,只一直念叨着:“我要回去问问他……你留下来,陪我一起……我要回去……”
“时宇潇!”英见画少见地冲他大喊,双臂牢牢将他摁住,“时宇潇你清醒一点!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的冲击太大,我也知道你想早点找到证据,为你父母,为你妹妹,甚至为我讨回公道,可咱们就急这一时半会儿吗?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等天一亮,我一定叫醒你,我们去警察局好好说——啊——”
一声惊呼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英见画猝不及防地被时宇潇翻身压在床上!
“为什么不答应我留下来,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去哪里!”
这回换成他动弹不得——时宇潇跨坐在他身上,两条手臂像长钉,将他牢牢钉上床板。
“我没有要离开你!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我会在客厅守着你的!——”
“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在乎我吗?”
“……”
时宇潇貌似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
“为什么从来不因为我和别人的亲近感到吃醋?是不是就算我真的和别人跑了,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英见画明显听出他声音里的压抑和颤抖,明明在控诉别人不吃醋,自己却一张嘴却是满满的妒意。
可他真的有点生气了,用力挣扎了一下,“时宇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去酒吧我是不是不乐意?但我一提你就不去了,除非为了工作,还会跟我报备,这样不好吗?”
“不够……”
这两个字完全是咬牙切齿说的,同时手上的力道加重,英见画难以忍受地抽了口冷气。
“嘶——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时宇潇自己也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自从在梦里见到“自己”在犯罪,脑子就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好像没法再和以前那样坦然面对英见画,而那些因他而产生的欲求,仿佛也成为多么肮脏的存在。
他养胃,却唯独对英见画有反应。这件事放在从前,是能拿来在英见画面前炫耀的程度,“你看,我只喜欢你一个,只对你忠诚。”
然而现在,他只觉得不寒而栗——
血脉相连的亲人曾经和英见画的前身保持过长达数年的不正常性关系……
所以自己才……
是这样吗?
长时间的精神压力,加上今天接收到的一切,还有深埋骨子里的不安全感,种种原因叠加之下,时宇潇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彻底绷断。
“我……要你!”
英见画自然是看不见他的脑回路,只能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恋人已变得完全陌生——
时宇潇双眼赤红,里面迸发出压迫而不容拒绝的冷冽目光。
他用力地咬着牙,以至于下半张脸都在微微发颤,英见画心头突然漫上一股恐慌,也许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咬破颈动脉,吸干每一滴血液。
不……其实……不是陌生的。
如果说从前只有外貌相似,那他现在的样子,和梦里的男人可以说达到了100%的贴合……
英见画胸口突然一凉,上衣已经被推到锁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