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秦钰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实在是这情形让人不由得啼笑皆非。但是好奇心战胜了那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让秦钰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是如何动作的。
却见他猛地伸手环住自己的腰,双手微微用力便将自己从花园的小道位置,抱到了假山旁的花树下。
当清新的花香与柔软的花瓣划过脸颊,秦钰瑶暗道不好,下意识地轻呼了一声。本想尽快挣脱开来,却发觉栾峥雅环住她的手掌格外用力。
假山那边还在撒气的秦文欣在听见那一声惊呼后,立刻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谁在那里?”秦文欣抬高了音量,嫌恶地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丫鬟。
“你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秦文欣说着,拿脚踢了踢对方一脚,那丫鬟顿时哀叫着倒了下去。
顿时秦文欣更怒,想到旁边竟还有人偷听,干脆自己绕过假山要去看看是谁。
这边,秦钰瑶睁大了双眼看向栾峥雅,眼神深处的慌乱一闪而过,甚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她的陡然急促的呼吸,以及放在自己胸口死死攥紧领口的动作,全都被栾峥雅看进眼里。
眸色瞬间深沉了一瞬,栾峥雅灼热的呼吸不断喷薄在秦钰瑶脸上。
两人如此亲密的模样,全然暴露在追过来看的秦文欣眼前。她先是震惊,随即闪过一丝嫉妒。
光天化日之下,镇安亲王竟会在这里与秦钰瑶私会。分明是她手段了得,惯会勾搭人。
原本只是三分妒忌,此刻也化作了十分。只是看着栾峥雅小心呵护怀中人的模样,秦文欣只能愤愤离开。至于什么勾搭一二,她是不愿自取其辱。
确认秦文欣带着丫鬟走远了,秦钰瑶这才松了口气,只是隐隐有些失落。方才居然只是逢场做戏,演给她看的么?
“她走了,看起来气得不轻。”秦钰瑶视线落在不远处,小声道。
谁知栾峥雅不但没有松开,反倒是将她再度拉近了几分:“还没教完。”
话音落下,一个灼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嘴唇上。许是因着不设防,一直到栾峥雅在反复浅尝了她唇上的滋味离开后,秦钰瑶都是呆呆地看着对方。
直至听见他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低沉,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秦钰瑶从头酥麻到脚,若不是攥紧了栾峥雅的衣衫,怕是要软倒下去。
“现在你应该学会了,为师很是期待日后你的表现。”说着,栾峥雅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庞,很是期待她会有什么反应。
只见秦钰瑶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嗯,学会了。”
就这么简单?栾峥雅狐疑地看着秦钰瑶,还想说什么。就见秦钰瑶忽地踮起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随即飞快地侧身朝着右丞相府外走去,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秦钰瑶脸颊飞起两团红霞。
他这种故意亲近的方式,到底什么意思?是发现她的心思了?还是说,真的只是表演给秦文欣看的?秦钰瑶胡思乱想着,连身后的人追了上来都没发现。
栾峥雅瞧着她魂飞天外,无奈一笑,干脆地牵着她的手朝着等在门外良久的马车走去。
林夫人院子,秦子文坐在上首,身侧是正在饮茶的林夫人。秦子文将茶盏放下,认真问道:“你当真在府里看见了镇安亲王与你大姐姐?”
被问的秦文欣气得眼睛发红:“父亲,为何当初不将我嫁给镇安亲王?如今我因着生辰闹得笑话,现如今都还不曾有人上门求娶亲,那镇安亲王瞧着并非如外界那般凶恶,如何就便宜了秦钰瑶?”
说话间,秦文欣一把将面前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吓得一旁的丫鬟赶忙跪在地上捡起碎裂的茶杯。
林夫人很是不赞同地看了一眼秦文欣:“你当那镇安亲王有何真心?不过是与你父亲尚且还未撕破脸,这才对她好些。等到时候事情解决了,你看她还有没有这个命。”
“哼!”秦文欣偏过头去,不愿看着林夫人“那就叫父亲快一点,我一刻也不愿叫秦钰瑶好过!她就该在村子里嫁给山野村夫!”
从小被捧着长大,如今秦钰瑶来了。不说祖母态度如何变化,便是她在外面交的手帕交这些日子来信也多是询问她这个大姐姐。
显然是想着巴结一番,毕竟镇安亲王王妃的位置虽说盛京没有女子喜欢,但是如今有人坐在那了,能交好一二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镇安亲王栾峥雅堪比摄政王,若是他开口的事情,就没有小皇帝不答应的。
闻言,林夫人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继续安抚秦文欣,而是小心地看了一眼秦子文。
秦子文却是在知道栾峥雅与秦钰瑶关系亲密后,便老神在在地饮茶不语。
当晚,右丞相府后门悄然打开。一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探出头来,一路疾行朝着盛京的北门位置跑去。
一路上很是小心,将盛京巡逻的护卫队,以及更夫全都避让开。最终在北城门第二道大街停了下来,左右确认无人后才走了进去。
片刻后,一名暗卫悄然出现在了那座宅子外面。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暗卫附近有两名暗卫悄然朝着皇宫与镇安亲王府跑去。
镇安亲王府。
栾峥雅挥挥手,让侍卫先行退下,自己则拿起桌面那封原本该是先给到王妃的信封。
两人才回府没多久,右丞相府的信件便传来了,美其名曰是祖母写给秦钰瑶的信。
只是内中具体是什么,栾峥雅简单思考一下便能大致猜出来,因此这信封甚至没有拆开,就被他带回了寝殿。
而此时,秦钰瑶已然卸了钗环,披散着头发,正靠在软榻上看书。观其神情,显然很是惬意。
见状,栾峥雅挑眉,脚步刻意放慢。珠帘外的金玉瞧见了,下意识要行礼,又被栾峥雅挥挥手阻止。
金玉小心地看了眼还在看书的秦钰瑶,摇摇头小声地退下。
秦钰瑶此时靠在软榻上,后背是完全背对着珠帘方向,因此没能看见栾峥雅的动作。
待到察觉有人靠近后,她下意识仰着头:“金玉,帮我梳头。”眼神却一丝也不曾从书本上转移,栾峥雅瞧了一眼,应当是才子佳人的话本。
默不作声的拿起桌上的木梳,栾峥雅缓缓地抓起她垂落在软榻外的发丝,小心地将有些凌乱的头发给梳理整齐。
眼见一刻钟过去,秦钰瑶依旧没给他一个眼神。栾峥雅眼神逐渐危险起来,干脆半蹲了下去。
瞬间两人的距离无比接近,以至于秦钰瑶第一时间闻见了他身上浓烈的梅香与龙涎香的味道。
猛地坐了起来,惊惶失措地往后退去。
“你怎么进来了?”顿了顿,许是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生硬“这个点你不应该是在书房吗?”
栾峥雅微微一笑,顺着她空出来的位置,便坐了下去。这才看向她慢条斯理道:“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前几日公务繁多,冷落了娘子,今日得空便早早过来。”
秦钰瑶陡然睁大了双眼:“今天?今天来做什么?今天就要……了吗?”说到后面,秦钰瑶已然是越想越不妙。
见状,栾峥雅故意坐近了一点:“我要做什么吗?怎么说话只说一半?”
闻言,秦钰瑶猛地伸手去推他:“我还没原谅你,而且太早了现在!”
瞧着她脸上的抗拒不似作假,栾峥雅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分明先前是喜欢他的,如何这几日还是抗拒?
压下心中那一丝不虞,栾峥雅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信:“丞相府来信,说是祖母思念你,给你写了一封信。”说完便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祖母的信?秦钰瑶狐疑地看着那封信,在瞧见了字迹后便笃定并非祖母的字迹。
转念一想,那便只有她那个无良爹才会这个时候给她写信。只是白日才见过,晚上就写信过来,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秦钰瑶拿着那封信,抬眼看了一眼栾峥雅。立刻便发觉对方竟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顿时有些莫名。
“信我拿了,你走吧。”秦钰瑶明目张胆地赶人走,说着便去推他。
从前跟着栾峥雅学拳,如今力气不小。竟真将栾峥雅给推了起来,谁知他却是站起身走到了秦钰瑶正对面。
微微俯身,双眼紧紧盯着秦钰瑶:“我可是给你跑腿送信来的,王妃不应该给小的一点奖励?”
眼看他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秦钰瑶下意识地朝着软榻内缩了缩。
“我的嫁妆全都带过来了,你自己拿去便是。”
一句话,让栾峥雅有些哭笑不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觊觎妻子嫁妆的负心人?”
见他眼神越来越危险,秦钰瑶忙伸手扯着他的袖子道:“才不是,你是钰瑶最好的师傅,也是最好的……”
说到一半,秦钰瑶便卡壳了,有些为难自己该如何说话。栾峥雅却是不听了,径直将她压在软榻上。
四目相对间,秦钰瑶刚想偏头躲避对方充满侵略意味的视线。却被他伸手按住了半边脸,随即便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落在了唇上。
重重地压在她的嘴唇上,将她欺负的喘不过气才将她松开。栾峥雅心中郁闷之气顿时消散:“王妃的赏赐,为夫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