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的晚餐，奥维里安刚在格兰芬多长桌旁坐下，就看到德米安和几个拉文克劳进礼堂，他招呼德米安来格兰芬多桌坐：“德米安！这边！”

德米安眼睛一亮，小跑过来，在奥维里安旁边挤出一个位置坐下：“奥维！我能在你们这边吃吗！”

“当然可以。”奥维里安给他递来餐具。

“你知道吗？我们一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竟然是跨学院合作的！今天第一节课，我就认识了两个格兰芬多的新生！”德米安迫不及待地分享着新鲜事，“塞尔温教授说，等我们都掌握了漂浮咒，下星期就要开始‘护树罗锅救援赛’了！听起来就很有趣！”

对面的艾登和奥兰多都疑惑：“今年搞起来跨学院了？”

奥维里安耐心听着：“听起来不错。看来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今年想搞点新花样。跟你分到一组的同学怎么样？”

德米安咽下嘴里的食物，小手指悄悄指向拉文克劳长桌方向，带着点小得意：“看那边，棕色头发，脸很小的那个男生，巴蒂·克劳奇。他是我室友！我觉得他……嗯，特别帅，所以分组的时候我就抢先拉住他了！”

奥维里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小巴蒂·克劳奇独自坐在拉文克劳长桌边缘，坐姿笔挺，正安静地用着餐，与周围热闹的氛围显得有些疏离。

确实是个气质出众、样貌英俊的男孩。

“……”

奥维里安想起来昨天回宿舍，被艾登说“怎么关注起别人帅不帅了，你去年刚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这么关注！”

他赶紧把自己切好的牛排递给德米安，试图让他闭嘴，“别老天天关注谁帅不帅了。吃饭。”

和德米安一起在家看书过假期的唯一坏处：德米安太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听他描述帅哥美女听多了自己都忍不住关注这些。

就在这时，西里斯和詹姆斯一行人吵吵嚷嚷地走进了礼堂，奥维里安看到他们，想起还没正式介绍德米安给这几个风云学长认识，便抬手朝西里斯的方向招了招。

西里斯立刻捕捉到了奥维里安的示意，他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詹姆斯，两人便一起走了过来。

“德米安，给你介绍下，”奥维里安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这两位是西里斯·布莱克，还有詹姆斯·波特，都是格兰芬多的三年级生。” 他又转向两人，“这是我表弟德米安·麦克米兰，今年新生。”

“你好啊！”詹姆斯抿嘴笑笑（奥维里安奇怪挑眉），他的声音比暑假时低沉沙哑了些，带着明显的变声期特征。

西里斯则显得更随意些，他朝德米安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嘴角带着他惯有的那种略带懒散的弧度：“麦克米兰？你好。”

德米安看着眼前这两位学长，眼睛都亮了几分，小声但清晰地跟奥维里安补充了一句：“布莱克也好帅啊！上学真是太好了！”

奥维里安忍俊不禁，西里斯显然也听到了，似笑非笑地瞥了德米安一眼，随后搭着詹姆斯的肩膀哥俩好地离开了。

奥维里安的目光在詹姆斯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家伙虽然应和着打了招呼，但跟他平时那个精力过剩、嘴比扫帚还快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显得有点……过于安静了。

受上学期的扣分事件影响，他马上转头和路易安嘀咕：“你看詹姆斯他们在搞什么？都不像他了。”

路易安也盯着长桌中部的詹姆斯看了会：大部分时间他只是沉默地吃着东西，偶尔才简短地回应一两句……但眼睛还是精力十足的样子。“我刚才竟然有一瞬间怀疑是复方汤剂。”路易安实在不懂他的变化，“难道是变声期？”

奥维里安绝不相信那个“三高”（高能量、高情绪价值、高配得感）的詹姆斯·波特会因为变声期闭嘴。这小子肯定藏着什么事！

-

奥维里安因为猫头鹰考试中占卜课只得到了A（及格），今年不能再选上占卜的NEWTS课程（他也不想选哈哈哈）。

六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是宿舍里几个人都上的，奥维里安、奥兰多、路易安和艾登刚进教室就看了下人很多……等等怎么哪个学院的都有？

“什么情况？”奥兰多压低声音，“走错教室了？这是全校防御术兴趣班？”

讲台上站着一位陌生的女巫。塞尔温教授身形高挑，灰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透过方框眼镜扫视全场，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她没拿魔杖，只是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清晰的叩击声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安静。”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欢迎来到六年级黑魔法防御术。我是阿斯特蕾雅·塞尔温。本学期，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规则将有所不同。”

她挥动魔杖，漂浮的文字展示出清晰的规则：

- 所有学生必须组成4-5人的小组。

- 每个小组必须包含至少3个不同学院的学生。

- 小组全年固定，共同完成所有课题、实践和考试。

- 课程加分、扣分均以小组为单位进行。

规则一出，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这算什么？！”斯莱特林的亚克斯利站起来，脸上写满不忿，“教授是要削弱学院荣誉吗？让我们跟其他学院的人捆绑在一起？”

“理解与化解，先生，”塞尔温教授显然有应对，“这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本质，而非单纯对抗。如果你想为斯莱特林赢得更多的学院分，那么，证明你拥有领导不同背景者走向共同成功的能力。带领你的小组，拿到最高分。”

“当然，”她环视全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有人无法接受这种合作模式，认为它违背了你的……原则，”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现在就可以离开。退课申请我随时批。”

没人动。没人敢轻易放弃这门核心课程，即使规则如此“离经叛道”。

“很好。”塞尔温教授似乎早料到如此。

“第一节课，让我们看看你们无声咒的基础。”她魔杖轻点，讲台上出现一排标靶和物品，“六年级的核心之一，是掌握常用防御与破解咒语的无声施法。现在，随意施展一个你们掌握得最好的无声咒，目标不限，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就从……你开始，佩斯小姐。”

被点名的斯莱特林女生镇定上前，魔杖无声一指，一道半透明的盔甲护身瞬间笼罩住一个假人，光盾流转，相当稳固。

接着的点名各个学院都有，大多数是无声的缴械咒或障碍咒，还有修复咒让破碎的茶杯复原，或者漂浮咒让羽毛笔优雅升空。

叫到艾登，他先是弄乱了一张桌子，随后用魔杖对着桌面无声一挥——清理一新！

他回来后小声对室友们嘀咕：“我收拾了太多桌子。”几人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声音引得塞尔温教授的目光落在了奥维里安身上：“乔南先生。”

来了。

奥维里安上前一步，他先是给一只老鼠变成了正响个不停的闹钟。随后收回魔杖，右手打了个响指——闹铃声音瞬间消失了。那片区域如同被一个无形的、寂静的泡泡笼罩。

几秒后，奥维里安手指放松，闹铃声音重新涌回那片区域。

教室里和那个闹钟一样响起来持续的惊呼：无声无杖咒。

塞尔温教授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讶。她仔细打量着奥维里安：“……令人印象深刻，乔南先生。无声无杖……格兰芬多加5分。”

下课前，塞尔温教授再次强调：“下次上课前，我要看到你们的分组名单。 4-5人，至少3个学院。记住，这是你们未来一年的战友。”

-

下课后，黑魔法防御术课带来的震荡还在持续发酵。

走廊里挤满了议论纷纷的学生，斯莱特林的不满、拉文克劳的理性分析、赫奇帕奇的担忧和格兰芬多的跃跃欲试交织在一起。

奥维里安和室友们正讨论着塞尔温教授那近乎苛刻的组队要求，以及奥维里安那惊艳全场的无声无杖静音咒。

“四人组！还要至少三个学院！”奥兰多抓着他的头发，“梅林啊，我去哪找两个外院的？难道要挨个问‘同学，你缺队友吗？’”

“可以去贴个告示？”路易安认真提议，“在公共休息室或者礼堂门口？”

艾登则摸着下巴，目光扫视着人群：“得从刚才的测试里面看看，谁不会拖后腿。”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插了进来：“乔南？打扰一下。”

奥维里安循声看去，是拉文克劳的苏菲·涅尔瓦。她有一头深栗色的卷发，用发箍牢牢束在脑后。她刚才在教室里也展示了一个相当精准的无声漂浮咒。

“涅尔瓦？”奥维里安和她在去年的级长任务里相识，拉文克劳的女级长。

“关于组队，”苏菲开门见山，“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小组。虽然目前只有我一个。”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奥维里安，带着一种纯粹的学术好奇，“当然，这邀请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你刚才展示的——无声无杖咒。”

“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她似乎并不在意奥兰多他们几个人也在场，专注地看着奥维里安，“我童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能控制水元素的魔法师——这让我和母亲在火灾中逃生了，直到猫头鹰带来了通知书。”

她继续说：“但霍格沃茨教给我们的是魔杖，是特定的咒语，是规范的施法手势。仿佛我们天生的、原始的力量需要被束缚在那一根小小的木棍里才能被认可和引导。乔南，你觉得这是魔法教育体系本身出了问题吗？它是不是在无形中让巫师越来越依赖魔杖？”

奥维里安的眼神亮了起来，苏菲·涅尔瓦的问题是在探索魔法规则之外的可能性，她的经历和她的疑问，指向了一个更根本领域——魔法与巫师本身的连接，以及现行教育对这种原始连接的塑造（或者是束缚？）。

“涅尔瓦，你的经历和思考……非常、非常有意思。关于魔杖的作用、教育体系的导向……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课题。”他果断地点点头，“我加入你的小组。”

“什么？！”奥兰多不理解，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发展。

奥维里安的语气带着学术探讨的兴奋：“关于你提出的问题，我确实有些想法，但绝不是定论。这需要更深入的讨论和资料佐证。周末下午你有空吗？我们可以详细聊聊。”

“一言为定。”苏菲·涅尔瓦说。

奥兰多和艾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达成的“学术联盟”。

“等等，奥维，”艾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就这么……加入了？那我们……”他指了指自己和奥兰多、路易安，意思很明显——他们三个格兰芬多没法跟奥维一组了。

“我们的人数本来就不能一起组队。”没等奥维里安答复，路易安突然接口。

他眼镜片后的眼睛也在发亮，“她说得很有道理！魔杖引导……原始魔力……这研究价值巨大！奥维，你们讨论的时候，如果方便，笔记借我看看？”

“或者你周末和我一起去。”奥维里安也邀请他。

“太好了！”路易安兴奋地同时还不忘说，“但我不想和你一组，今年我要在不同组和你比一下。”

俩人说着大步向前。

奥兰多和艾登对这俩研究狂无语，跟在后面大声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