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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漫天堂小说 > 败犬男主听到读者心声后 > 第3章 谣言

第3章 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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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声啊?怎么好像是应大夫屋里传来的?”村民都起了,听到这声惊叫,纷纷涌到应见画家中。

最着急的还数隔壁黄家,黄大伯急匆匆推开门,大喊:“出啥事了!应大夫、应大夫你还好吗!若无事吱个声!”“哎呀磨蹭什么!你倒是进去看看!”黄伯娘一把将他推进去,顺手塞了一柄菜刀。

于是黄大伯舞着菜刀,一瘸一拐地冲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数个壮汉,势要把贼人拿下!

却不想迎面撞上了神色慌张的应见画。黄大伯及时收刀,上下仔细打量他,惊魂未定:“应大夫你没事吧?那贼人呢?”

“贼人?”转醒不久,应见画脸上还带着竹枕压出来的道道红痕,这会简直成了惨遭毒手的铁证。乡亲们捶胸顿足,口中嚷嚷着“这可是我们武陵村最俊的少年郎”,报仇之心空前高涨,等不及主人开口,一窝蜂挤入室内。

应见画回过神,刚想出言阻拦,一切都已经晚了。

“吃俺一拳!妈呀,居然、居然是个女贼?!!”

听着身后走调的尖叫,他缓缓闭上眼。

妖怪呢?妖怪怎么不出来把他吃了?

————

“听说了吗?应大夫家昨晚进了个女贼!采花大盗!”“哎呀你的消息不准,分明是狐妖!专门吸人精气的那种!老骇人哩!”“错了错了都错了!俺侄子早上亲眼看到的,是个脸色煞白煞白的女鬼,舌头有那——么长......”

武陵村消息闭塞,村民没其它消遣方式,往上数三代的陈芝麻烂谷子都翻来覆去地讲,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桩新鲜事,可不添油加醋往外传?是以应见画虽然极力澄清,但也无济于事。

他快步路过,低着头不发一语。有村民没赶上今早的热闹,追问:“应大夫要人帮忙不?家里可还好?”

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一口回绝:“不用,很好。”

还有人不死心,一定要看这个热闹:“俺家小子最近肚子不舒服,待会去找您看看。”

他头也不抬:“既然肚子不舒服就不要走动,我上门看也一样。”

如此阻止了一波又一波好奇心旺盛的村民前来围观,他终于背着柴禾返回家里。武陵村地处南方,冬日对柴的需求量不大,所以开春了也能捡到一些。以往他一个人事事都用热水,现在多添一位病人,干柴的消耗量剧增,两天就用完了之前的存货。

黄大伯推门而入的时候杜知津就醒了,即便应见画立刻关上了房门,可她还是听了一耳的流言。

“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闭塞的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陌生面孔,尤其她还是重伤,极有可能引发村民们的恐惧,甚至应见画也会引火烧身。

家里的刀有些钝了,劈柴颇费力气。应见画在一阵一阵的砍刀声中回答她:“那你就快点好起来,结完诊费赶紧走。”说完,他揉了揉被震得发酸的手腕,开始思考从哪个角度劈下去更节省力气。

杜知津留心到他的难处,主动提出:“你用醒月吧。”话音落下,醒月飞至他身侧。他看向剑修的剑,剑刃光润如镜,清冽纯粹,似能映照万物纤毫。

应见画没接,依旧用刀:“你的剑不该用来劈柴。”

她反驳:“没有什么该不该。柴刀亦可杀人,它只是一把剑,一件死物。”

他无心与她争辩,任由醒月固执地停在周围。良久,他朝屋里的人喊:“把你的剑收回去,今早才喝的药。”

言外之意是,少折腾。

屋内不声不响,他朝里瞪一眼,醒月瞬间消失。

又过了会,里头传出杜知津犹犹豫豫的声音:“不然,我替你生火?”

她对待在应大夫家里白吃白喝感到很过意不去,剑修身无长物,一时半会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报答,也就能让他在生火打水等地方便利一点。

这回应见画同意了,她不由松一口气。

晚饭依旧是白粥青菜和鸡蛋,只不过应见画事先和她说明:“这颗蛋是和邻居借的,你不吃我原样还回去。”彻底打消了她分一半给他的念头。

一餐无话,他照例在院里洗碗擦身,杜知津躺了一天,这会脑子比白天还清醒,看着他翻出一卷破破烂烂的铺盖,往地上一扔,合衣躺下。

大概是家里只有一床棉被,他身上盖着一件外衫,瞧着十分单薄。

她道:“夜里冷,你还是上来睡吧。”

“不用。”应见画翻身背对她,语气和初春的夜一样冷。

月辉透过掉了一半纸糊的窗子洒在地上,刚好照到他的长发,为他镀上一层冷冷的光。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年久失修的柴扉被风吹开,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这是他的家,他早就习惯这里的一切,今晚却久久无法入睡。

榻上那人,大抵也是如此吧。或许睡惯了红罗软帐,根本无法适应简陋的草席。他有些恶毒地揣测。

半晌,他终于有了困意,隐隐约约听到她说:“......好梦,应大夫。”

“一切都会变好的......”

————

翌日清晨,应见画照例早起,上山采药拾柴。

也许是仙凡有别,杜知津恢复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才过去两天致命伤就好了大半,不愧是常年当话本主角的剑修。接下来还要治她的外伤和烫伤,各种草药或许都用得上。

路上遇到几个上山打猎的村民,他们说这一片几乎没有好的猎物了,想有收获必须往更深的地方走。

应见画提醒:“深山有熊,你们还是别去了。”他见过几次熊粪,此后再不往那些地方走。

老猎户也嘱咐他:“我们晓得。应大夫你也是,在周边走走还行,里头可千万别去!保不齐有大虫,跳出来把人吃了。”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但因为一直流连同几处地方,今天的收获很少,只见到零星几株药铺会收的草药。

这样下去别说治病了,连他自己都养不活。

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他在溪边站定,对着自己的倒影发了会呆。

溪水潺潺,水面下不时游过一条鱼,巴掌大,瞧着十分诱人。

他清空竹筐,尝试着捞了几回,全都无功而返。

浣衣的婶娘指点他:“应大夫,你这样不成!得扯个网或者往石头多的地方下饵,再过两天退潮了,鱼更不容易捉了。”

他谢过婶娘好意,心里想的却是,哪来的网和饵?一个蛋都要分两半。

如此走走停停不断尝试捞鱼,应见画带着一身水汽返回,远远的闻到一阵浓郁的荤香。

这味道太霸道,尤其在他饥肠辘辘的时候。他不由加快速度,推开院门,满屋的药香沁人心脾,总算缓解了刚才的不适。

“回来了?今天好像比昨天晚,被什么事缠住了吗?”杜知津不知何时出来了,晒了一地的药。

看到她站在院子中间,额头还沁出了汗,应见画心脏猛地一抽,思绪全无。回神后他疾步过去捉起她的手,一边诊脉一边呵斥:“谁让你起身的?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修养不可妄动吗?!你......”“这点活我还是干得的。以前在山上,受了再重的伤第二天照常练功。”她道,“你瞧,脉象是不是很正常?”

他皱眉,仔仔细细搭了两遍脉,确定她并无异样后,稍微软了语气:“那你也不能罔顾医嘱。适当的活动可以,但不许过度、不许舞刀弄枪、不许......”

他絮絮叨叨说了诸多不许,杜知津觉得新奇。应大夫真贴心,受伤了,医修至多甩给她两个瓷瓶,让她自己看着治。

自从师尊离开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用心的对待。

目光偏移,瞥到他沾了一点水藻的衣角,她忽然提议:“附近有河?我们去捉鱼吧。”

“捉到鱼烤着吃。”

话题转变得太快,应见画没跟上,迷茫地“啊”了一声。

————

日暮时分,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两岸连绵的山峦在余晖照映下呈现青黛之色,投入江水,成了破碎的倒影。

应见画说什么也不准她下水,勒令她在岸边看着,自己则扎起裤脚淌入微凉的河水,握着醒月不知从何下手。

一条鱼贴着他的腿滑过,他刚要行动,足下一个踉跄,好险没跌进水里。

他的水性不算很好,不然也不会在乡下十年还没学会捞鱼。

“我来吧。”接收到他冷冷的眼刀,杜知津赶紧补充,“我不下水,在岸上站着。”

“呵,哪有不下水还能捉到鱼的道理?”他把醒月还给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如果我捉到了怎么办?要不要打赌?我赢了你饶我半天假出来透气,我输了未来三天都不能出门。”

听起来横竖他不亏,想了想,他点头同意。

杜知津微微一笑,察觉到水下有动静迅速出手。醒月如离弦的箭没入溪水,不多时,淡淡的血红弥漫开来,又在溪流的冲刷下重归清澈。

“怎么样?”她提着剑和他炫耀,剑尖串了两条开膛破肚的草鱼。

那柄锋锐的神兵利器此时荒谬地串着两条死鱼,而她回过身,眸子在黄昏的光里显得尤为明亮,闪得像天边星子。

夜风捎来淡淡的鱼腥味,这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杜知津却仿若未觉,冲他笑道:

“应大夫,愿赌服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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