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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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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善的神情似乎僵住,好半天才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

他摸着桌面,挪到凳子旁边坐下,继续道:“他交给所有弟子的阵法,都是用来逆转性命的自保之法。这个阵法发动起来容易,斩断联系也容易。

“只要他在的阵法中出现威胁,他就能强行逆转威胁,转移到阵法中的弟子身上;相反,只要不在他的阵法之中,逆转之法就用不了。”

说到这里,张善挠了下头,脑袋偏转向徐盈,似乎不解,“不过我倒不是很清楚,你那时为什么会被转移痛觉,你应该在他逆转前跳出他的阵法了。”

柳江白听过张善简单说起徐盈与莫虚子交手的过程,虽未亲眼所见,也心惊肉跳。现在再听着话里的疑问,柳江白不禁也看向徐盈。

徐盈脸不红心不跳地叹了叹,“我当时并未完全离开他的阵法。”

事实上她跳过之后,又踩回去一脚。

这件事本不该发生,身体里给她治伤的那个存在,为此很是气恼。

徐盈在遇见方无空那晚时,就隐隐约约看见过未来的自己。那正是今夜徐盈闯鸿胪寺杀莫虚子的一幕,只不过那画面里的徐盈顺利击杀了莫虚子。

但画面里没有张善。

张善是个变数,他会术法,会穿越异能,一旦他反水,会比莫虚子还难对付。

似乎是在那个瞬间,徐盈跳出阵法后,脚尖又踩了回去。

只有莫虚子活着,张善才不会对她下手。

身体里的那个向来无法左右她的想法,只顾给她疗伤。

但这一切,并不能和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说起。

对张善,哪怕是林观,她都还没完全信任到可以交付所有底牌的地步;而对柳江白,一旦说了,他本就患失患得的心态只会越发不安。

张善沉默片刻,宽慰道:“罢了。逆转替死的阵法被我走之前悄悄改了,他只能用这一次,并且修为大减。说不定他此刻,正缩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养伤,不想再出现了呢!就算他还想暗中讨回来,也得三五年,你我先歇几天。”

柳江白则道:“他有那么大的耐心吗?”

徐盈亦是如此相问,“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你确定他能等三五年?”

张善摊摊手,“那你就快点儿一统天下,把所有学术法的一一抓起来,我挨个儿试探。”

柳江白挑了下眉毛。

徐盈:“……你刚才说谁急功近利来着?”

“……”张善气急败坏道,“我我我,行了吧!抓个空隙就非得咬回来,记仇的丫头!”

说罢,人影风风火火出门,还不忘把桌上的面碗捎上,带得烛火闪烁了一下。

柳江白与徐盈对视一眼,无声笑了笑。

“不再睡会儿了吗?”

柳江白觑着徐盈疲惫的脸色,眉梢微蹙。她现在的状态,和之前在凤曲城不太一样。柳江白虽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却也只能先听她安排。

徐盈也似乎放松下来,闭着眼摇头,“那药苦得睡不着。你有没有蜜饯?”

柳江白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包蜜饯,挑了个不大不小的递过来。徐盈掀开眼皮,低头就着他的手吃掉蜜饯。

两个人心事重重地静坐了一会儿。

阵法逆转的事情徐盈不太懂,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异常与莫虚子有关。身体里的那个存在帮她消除症状,恢复能力,因此她在梦中先对莫虚子动了手。

跟对付元寿不一样,莫虚子太过狡诈,那具身体里的芯子被换了,他本尊倒是找不到了。

张善说他此番受损太过,必然会在某个地方躲起来养伤,再伺机出手。

徐盈心里并没有被安慰到多少,莫虚子这种比她还藏头露尾的人,一天不死,徐盈就得分神,多露一丝破绽。

但她不后悔踏出的那一步,她需要莫虚子活着,来确定张善的立场。

徐盈占了穿越者能力的便宜,将卫嘉暴揍了一顿,之后为了避免卫嘉报复,她还把卫嘉所有能用的兵马都添了点乱子。

她在涂州打出名声,威慑过觊觎涂州的敌国;在京城让李氏起内讧,在鸿胪寺试着除掉真正能抹杀掉自己的道士……

兵马、名声、钱财与眼线都有了,她甚至还有了张善这个暂时的助力,她离登基不远。

莫虚子与张善,她还有能力与之周旋。

各方上京来叫苦伸冤的苦主在慢慢接近,徐羡嶷的秘密可以找个契机去质问,柳家送来的那份名册的来历也能摸出来。

只是,她最记挂的那件事,一直都——

“先停下来休息会儿吧!”

柳江白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徐盈愣了愣,下意识跟了句:“什么?”

柳江白擦净了手,挪开一点位置,与她面对面,捧着她的脸说:“你太累了,阿盈。在涂州的时候,你也要在休息的间隙去入梦警戒吗?”

徐盈微微挑了下眉,眼底有了些光亮,“很明显吗?”

其实不明显,但柳江白见过她意气风发的样子,哪怕杀出重围,她也不曾露出现在这副神情。

柳江白食指移到她的眼下,没有在凤曲城耗费心神留下的乌青,脸颊那道箭镞划出的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除了她此刻坐靠在这里,夜闯皇宫和杀莫虚子都与她无关。

就像她出现在宫宴上,眨眼间又消失了一样,不可琢磨。

只有双手触碰的温度有一丝真实感,他可以确认阿盈在他眼前。

这就是天变者的能力么。

柳江白没由来地激起一丝惶恐,害怕她会毫无征兆地从自己眼前消失,再也不回来了,开口却是:“你在凤曲没有这么多的心事。你现在的心,好像很重。我不知道要怎样帮你,你才能休息。”

他感觉到她很累,明明知道她要做的事等不得,也期待过半月之约再见时,她能得偿所愿。

但他再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是看见禁军追着她放箭。在沛宁县驿站时,徐盈有多意气风发,在宫城那一幕就有多狼狈。

柳江白视线挪到她摔下屋顶时擦破的衣角,满是愧疚,“我还伤了你。”

因为这个,才小心翼翼吗?

徐盈拱了拱他的手心,笑道:“你不是在殿上大杀四方,拿下羽林军和禁军的认可了吗?柳统领。”

柳江白听她这声称呼,脸上顿时爆红,“别打趣我了。你还有什么要安排的,我去做,你先歇会儿。”

徐盈细细思索了一番,“确实有一桩事要你去做。我和方无空夜闯皇宫之后,太子与皇后的事就瞒不住了,皇帝会对他们下手,但皇后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博弈,长公主势必会趁机笼络权力,比如挨家挨户极力搜捕贼子,拿回在鸿胪寺和皇宫被盗的威严。”

柳江白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怎么做了。还有呢?”

“还有柳家与我娘,有什么关系。”

她指的是徐羡嶷,见柳江白不解,徐盈便将柳家给她的那张玄金令牌递给他,顺便简短地带过柳家给的那份名册。

“这令牌我没在我小舅家见过,我回去打听打听。”柳江白记好令牌的模样,又递回去,顿了顿想起那名册的事,他不禁捻着衣角,犹豫道,“那名册若是真的,那你知道徐信他……”

“我知道。”徐盈坦然道,“他是长公主的人。在涂州,我还处死了纪三。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们戏演得不错。”

柳江白觑着她的神色,“你若是难过,我即刻去杀了他。”

徐盈摇摇头,“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来杀。”

从她知道自己不是徐家人的那天,徐盈就在准备着动手了。

保洁组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她待得最久,因为她从不信任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在正常的社会关系里,她也是真假话掺着说,把自己藏得很好。

陡然换了个世界和身体后,她被铺天盖地的家人关怀砸得有些懵,下意识观察和模仿他们口中的原主,直到逐渐习惯和他们半真半假地成为一家人。

有一瞬间,她幻想过将前世的杀手身份压在最深处,重新开始。

但仅仅过了一年,她发现一切都不对劲。

虚假的家人和彼此提防试探又关心的亲情,别扭而诡异地在她眼前上演。

她也得演。

刀尖舔血的紧迫感与危机感,再次将她推向前世的身份。

“一旦确认有威胁,自己动手才安心。”她说。

烛光跳跃了一下,柳江白喉头一滚,神情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开口:“阿盈。”

徐盈微微歪头,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周谦害过平安王,我虽然也恨他杀了我母亲,可我与他毕竟也是血亲,你若是要替平安王报仇,我——”

唇上陡然被手掌压住,随之而来的气息逼近。

柳江白眨了下眼睛,见徐盈欺身靠近,他下意识要后仰,奈何另一只手被她抓着,明明再大的力气他也能挣脱,此刻竟觉身负泰山。

他一动也不敢动。

徐盈微微凝眸,只觉柳江白这话再说下去,就是那狗血的心上人因父辈仇杀要彼此杀来杀去的剧本了。

她叹了叹气,“那不正好吗?他杀过你母亲,害过我母亲。你有杀他的理由,我也有。我们目标一致,不要被那些世俗的弯弯绕绕带偏了。”

见柳江白迟疑地点了点头,似乎心中仍有郁结,徐盈干脆道:“要不你杀他之前,先让我砍他一刀,咱们各报各的仇,之后你回你的柳家,我成我的大业。”

“后半句不行。”柳江白挣开她的手掌,闷闷地说,“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把我扔给柳家了。”

急急喷涌而来的气息像团火,灼得徐盈的掌心有些痒。

她收回手重新坐回去,“你不是怕我迁怒你吗?”

这话全然偏了本意。

柳江白大惊失色地挪了两下追上距离,又捉着徐盈的手,急急道:“那你就不能……不能像上次一样留下我吗?”

上次?

徐盈的记忆不自觉翻到沛宁县驿站那一页的追问。

她忽而一笑,“师门的门规我虽然没记住,但大概有一句是说,‘同门之间不可背弃,不可刀剑相向,不可见死不救’。我就算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也还是你的同门。你不弃我,我不弃你。”

柳江白听她这话,犹如内力倾灌,心跳如鼓。

他暗暗将那最后八字当心诀念了几遍,平复了心境,才想起蹭吃蹭喝的张善,“那个张善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是平安王弟弟,我亲舅舅。”徐盈如实道,“但我没听薛姨和平安王其他旧部说过,平安王还有个弟弟。他还是莫虚子反目的得意弟子,所以我和他的目标一致,今夜才和他一起行动,去鸿胪寺杀莫虚子。”

是因为对付莫虚子需要天变者的能力,她才没有带他去吗?

柳江白默默记下这个人,“我去柳家找找线索。”

“不用。”徐盈干脆道,“柳家那里我问过了,没有对他的印象。他既然和我一样有天变者的能力,又会道士的术法,说不定真的可以抹去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印象。”

柳江白想起带着张善回宅子时,他躲避禁军的能力。

“所以我决定去平安王府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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