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难得来这边城区一趟,午饭过后,甘宇和寅虎两人在这边的几个景点逛了逛。路过一个纪念品店的时候,甘宇给寅虎买了一个护身符,还是最好的那种。据纪念品店的老板所说,里面装的是合金包裹的各种草药,能够保证里面的草药长久不坏。然后再将其装进手工编织的小布袋里,外表看上去小巧可爱,味道也有一股淡淡的甘草香,甚是好闻。寅虎本想推辞,但看到甘宇那期待的眼神,最终选择了收下。不过,寅虎似乎很注重这个护身符,将护身符直接放在了贴身衣物的内袋中。寅虎说,这是甘宇送自己的礼物,自己得好好保管,这让甘宇高兴了好久。
晚上,两人依旧选择在外吃饭,甘宇以前就问过寅虎喝酒的事情。寅虎表示,古时候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只不过喝酒易误事,所以军中一般以茶代酒。因此,晚上吃饭的时候,甘宇专门给寅虎买了一小瓶高度白酒,寅虎品尝之后觉得很不错,大赞味道之纯正,竟然当着甘宇的面一口气全喝完了。这让甘宇意识到,寅虎以前在自己面前从不喝酒,并不代表他不喜欢,而是顾及自己而不喝。于是甘宇又弄来两瓶,自己则点了一瓶啤酒。
时隔这么久再次喝到酒,又有自己最在意的人陪着喝,今晚寅虎的兴致格外高昂,吃饭喝酒的时候拉着甘宇说了好多以前的故事。时而激昂,时而沉寂,时而又看着甘宇,不知道在想什么。甘宇有些好奇,寅虎现在的状态出奇的好,就像是一个豪放的大汉,放肆痛饮,之前在面对外人时候的阴郁现在是一点儿也看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寅虎的脸上渐渐开始出现酒后的红润,这是喝的比较满足的前兆。其实寅虎并没有喝太多,只不过许久不喝,加之现代的酒精度数比较高,寅虎也得花时间适应。但这一顿饭吃的他尤为快乐,似乎有些找回当初和兄弟们一同豪饮的回忆。
这还是甘宇第一次见寅虎畅快喝酒的样子,不需要酒杯,直接对瓶吹。豪放、洒脱和无所顾虑,甘宇觉得这样的寅虎很帅,也很有男子气概。只不过饭后,甘宇发现寅虎在走路的时候有些气息不稳,这才意识到他应该喝的有点多。能勉强维持住理智,但走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于是甘宇只能打了个车,两人一同坐车回家。
回到家中,寅虎连鞋都忘了脱,直径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就这样靠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需要休息。甘宇有些无奈,给寅虎倒了一杯水,见他毫无反应,自己盘算着准备先去洗个澡。
“甘宇,陪我坐会儿吧。”寅虎突然睁开眼。
甘宇点点头,在寅虎身边坐了下来。寅虎换了个姿势,坐直了身体,就这样看着甘宇,呼吸有些粗重。
“寅叔你没事吧,今天酒喝的有点儿多,我有些担心。”甘宇问道。
寅虎看着甘宇有些忧虑的神情,那眼瞳里是对自己的关切。心中微微一颤,寅虎下意识的开口“甘宇,我能抱着你吗?”
甘宇有些愣神,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寅虎有些粗鲁的将甘宇拉了过去,敞开胸怀将甘宇紧紧抱在怀里。
甘宇惊呆了,心跳瞬间加速。寅虎这是怎么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吗?
甘宇感受到寅虎如山般伟岸的身躯挤压着自己,灼热的温度炙烤着自己的皮肤,有力的心跳隔着两人的衣服清楚的传递到甘宇的胸膛。寅虎一只手从后方按着甘宇的头,让甘宇紧紧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上有着酒精的味道,混合着雄性荷尔蒙不断侵袭着甘宇的理智,再加上寅虎沉重的呼吸急促的喷吐在自己的后颈,甘宇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开始有反应了。
就在甘宇有些情迷意乱,体温也跟着升高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寅虎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甘宇瞬间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了寅虎。寅虎的情绪很不稳定,但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努力压下自己内心的邪欲,甘宇轻轻反抱住寅虎的身躯,双手搭在了他厚实的背脊上。
然而,寅虎在感受到甘宇并未反抗自己的粗鲁后,抱住甘宇的力道逐渐加重,炽热的气息也变得愈发紊乱,如同饥渴难耐的旅人遇到了清澈甘甜的泉水一般,颤抖的身体仿佛要将甘宇融化进自己的怀抱中。
“寅叔,疼......”
寅虎顿时浑身一震,立刻松开了甘宇,但又在下一秒继续抱住了他。只是这一次,他的怀抱很温柔。
“对不起,对不起甘宇,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寅虎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语调有些发颤。甘宇看不到的是,寅虎此时的表情有些可怕,双目通红,其中还泛着一点微光。
寅虎的情绪很不稳定,应该是酒后回想起以前的人了吧,甘宇想。但他不知道的是,寅虎沉积在心中一个月之久的那股情绪,也在这一刻有些压抑不住了。
甘宇轻轻拍了拍寅虎的后背“我没事,寅叔。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寅虎嘴角动了动,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只是重重的点头。深吸一口气,寅虎嗅到了甘宇身上好闻的清香,这让他心情有了些许平复。
就这样,寅虎抱着甘宇坐了很久,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稳了下来。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感受着对方身体的体温,有些眷恋对方身上的味道。
良久,寅虎渐渐松开了抱住的甘宇,过程很慢很慢,慢到让甘宇误以为寅虎随时又要紧紧抱住自己一般。但寅虎最终还是完全放开了甘宇,让他这才能看到寅虎的脸。寅虎脸上仍然有些不正常的赤红,眼中残留着少许血丝。
寅虎神情疲惫的说“谢谢你甘宇,我已经好多了,很抱歉吓到了你。”
甘宇有些心疼寅虎现在的样子,他现在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得知来到九百年后世界时的那种颓然。
“寅叔,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是想到了什么吗?”甘宇不由得问道。
寅虎缓缓摇头,笑了笑“今天喝了酒,太高兴罢了。时候不早了,你去洗澡吧,我再休息会儿,等会儿我再去洗澡。”
“真的?”
“寅叔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成?”
甘宇知道寅虎心里肯定有心事,但他不愿意说,自己当然不能强求。给寅虎抱了一床毛毯过来,甘宇再次向寅虎确认后,只得自己先去洗澡了。
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寅虎将甘宇之前给自己倒的水一饮而尽。他看了看水杯,又看了看淋浴间的方向,突然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某个人。
“寅虎,没想到现在的你,竟变得如同懦夫一般。”寅虎喃喃自语。
刚才的一幕幕回映在脑海中,寅虎回忆着抱着甘宇时的温暖,那种舒适和放松让自己的内心有些痴迷。那一刻,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自己竟然强行抱住了甘宇。情感冲破了理智的束缚,那一瞬间他只想抱的更紧,想要将拥抱甘宇的那种感觉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的体温,他的味道,还有他对自己说疼时有些怯懦的声音和委屈的神情,都让寅虎濒临疯狂。
好在自己最终还是维持了理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寅虎不由得在心里默想,如果刚才任由自己爆发的情感不受控制的肆意妄为,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象。以自己在体格和力量上的绝对优势,甘宇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而那样的结果,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寅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不由得有些苦笑。自己连鞋都没有脱,甘宇肯定看到了,也没提醒自己。有些晃悠的站起身来,寅虎来到门口,将鞋脱了下来放入鞋柜中。就在这时,寅虎注意到了最下层单独的鞋盒,居然没有上锁。这个鞋盒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被甘宇锁着,寅虎也没太在意。换做是以前,寅虎绝不会去动它。但现在,他刚刚才抑制住情感上的激昂,精神疲惫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寅虎内心中挣扎了没多久,叹了口气,轻轻打开了它。
那里面只有一双很普通的拖鞋,却让寅虎有些迟疑。他从未见过甘宇穿过这双,尺码比甘宇的大,比寅虎的又要小上一些。
这个家,曾经住过别的男人。
寅虎在一瞬间就判断出这双拖鞋的主人是自己不曾见过的其他男人。而且自从寅虎和甘宇相遇后,自己就一直借住在他家,所以这双拖鞋应该已经存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寅虎悄无声息的关上鞋盒,穿上自己的拖鞋回到了沙发上。
寅虎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压抑,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东西,时不时还会闪过甘宇和其他男人走在一起的场景。一股烦闷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他闭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内心刻画这双拖鞋主人的模像。是的,仅仅凭借一双旧拖鞋的尺码,磨痕,以及破损便能大概模拟出主人的大体模像,这是寅虎在战争中总结的经验。这是用来判断敌人行踪和规模的技法,他从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但此时此刻,寅虎内心的不平静驱使着自己这样做。
这双拖鞋的主人仅比自己矮一点,比甘宇要高一些。体格较为健壮,体重大概在一百六到一百七之间。此人有较多的急停和下蹲,最前端稍有破损,表明会经常踢到最前端的布料......这些信息源源不断的汇集在寅虎的脑海中,一个较为模糊的人物形象出现在头脑里。
仅凭一双拖鞋能够搜集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只能刻画出一个大概的印象,但这些对寅虎来说已经够了。看到这具模像,寅虎的呼吸有些急促,内心也更为沉闷。在自己住进来之前,有另一个男人也住在这里,而且生活了不短的时间。想到这里,寅虎的心抽动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窒息感笼罩着自己。仿佛自己最珍重的东西被夺走了一般,寅虎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
寅虎突然想到,甘宇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他的个人生活。此前的交流中,甘宇说过自己的学校,自己的专业,自己的理想,也说过自己没有家人,但就是没有说过自己的感情,也从未表现出对异性的兴趣。而且甘宇经常偷偷看手机,似乎是在和谁聊天。发现自己靠近时又会遮遮掩掩或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甘宇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寅虎早就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种种线索支离破碎,普通人可能难以确认,但现在想来,原来从一开始就有了暗示。而这对于寅虎来说已经足够了,结论呼之欲出。
难道,甘宇有男性伴侣?
寅虎莫名其妙感觉到有些烦躁。他不知道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自己并不震惊,甚至好像很早就知晓了一般。但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寅虎以前从未听说过,也下意识的认为这些是不被世俗与道德所接受的东西,背德感和羞耻感都阻止着寅虎去思考同□□情。
军营之中都是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闲来无事时聊的最多的就是战争和美女。自己曾经就参与其中,虽然已有家室,但并不影响自己偶尔畅享。毕竟,自己的婚姻并非自己决定。但就在刚才,自己险些做出了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寅虎才开始认真审视这种“不入流”的关系。
难道自己对甘宇的情感...
不,不可能!寅虎感到一丝惶恐,硬生生打断了自己的思考。他下意识的要逃避,不敢去想象接着想下去的后果。寅虎一直将甘宇视如己出,自己要保护的对象。结果到头来,让寅虎接受自己对甘宇产生了近似不伦之恋的事实,这让寅虎的理智如何接受?
“寅叔,我洗完了。”甘宇的声音突然从淋浴间传来。过了几秒,甘宇穿着单薄的短袖短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浴巾擦着头发。刚洗完澡的甘宇皮肤白皙滑嫩,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寅虎看着甘宇现在清爽的模样,有些愣神,原本平复的心情又开始莫名躁动起来。就在刚才自己的内心开始动摇后,甘宇在自己的眼中似乎有些变了。自己原本就很喜欢甘宇刚洗完澡后的样子,但现在,内心却多了一股无名火。
“好,你先去休息吧,我回房间拿衣服。”寅虎说完,立刻起身回到了房间。速度之快,让甘宇一头雾水。
寅虎不得不回房间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某个原本应该的沉睡正在迅速膨胀苏醒。他不懂为什么刚才见到甘宇会这样子,但再不回避,甘宇很容易就看出来什么,到时候自己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寅虎,你这个畜生!”寅虎背靠着紧闭的房门,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然而,甘宇刚刚洗完澡的样子止不住的在头脑中反复出现,寅虎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越来越燥热,汗水粘黏在衣裤和皮肤之间,心中的那股邪秽也逐渐侵袭着理智。
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三十多天的积累,可以想象降临之时是多么的汹涌。寅虎的表情有些挣扎,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甘宇,他不愿面对这样邪恶的自己。但长期得不到的发泄和最真实的情感如潮水般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