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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自带BGM跳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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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梦蝶二话不说打通叶瑾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骂,直骂得他祖坟冒青烟,“叶瑾你个杀千刀的,你凭啥子看不起本姑娘,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本姑娘要颜有颜要品有品,绝对甩你那些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花野草三条街,我不过是成绩差了点,就要受你这般羞辱,你成绩好不得了吗?你牛你咋不上天呢?还跟我们这些凡人为伍做啥子,不怕拉低你档次,你给本姑娘下楼来,本姑娘还要与你好生说道说道,绿色长廊旁边的草坪见,有种你就来见最后一面,你要是不来我就让全世界知道你没种。”

叶瑾被诗梦蝶劈头盖脸一顿骂,是个男人也得暴走,见面就见面,谁怕谁?

诗梦蝶拿起手机打开Music,自带BGM闪亮登场,给他整得要好悲伤有好悲伤,让他个“提起裤儿不认人”的渣男晓得,本姑娘不是好欺负的!

诗梦蝶见叶瑾果真前来,遂解散头发,将及腰如瀑的满头青丝放下,再将音量调到最大,伴随着陈瑞一遍遍绝望吟唱,诗梦蝶翩翩起舞,舞一曲无人诉、无人泣的离殇悲歌,将一切的爱恨痴缠都化作鬼魅舞姿……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离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摘自陈瑞的《白狐》)”

诗梦蝶在叶瑾面前起舞,陈瑞以绝望之音为她和唱,声线哀婉,悲恸凄绝……

诗梦蝶只觉自己肆意飘洒的长发如鬼魅,散落的长发后是她如贞子般幽怨凄厉的眼神,加之自己毫无章法的凌乱舞姿,回过味儿来的诗梦蝶只能三下五除二地落荒而逃,但凡再晚点先跑的就是看客叶瑾了……

叶瑾本是气得双目喷火,匆匆来到见面地点,周围嘈杂一片,音乐声和在嘈杂声里听不真切,叶瑾好似听得一阵鬼哭狼嚎之声,着实被猛吓了一跳,又见一女子披头散发群魔乱舞,满面惊骇,再定睛一看,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叶瑾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那女子体态跟诗梦蝶倒是如出一辙,她约他出来,就为了让他看她跳舞?她可是对舞蹈一窍不通的人,能在心爱男子面前展现蹩脚的舞姿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叶瑾难得地开始反思,诗梦蝶莫不是被他激得丧失理智?自己竟真伤她如此之深?

据事后目击证人说,诗梦蝶自带BGM跳白狐的那一幕简直令人终生难忘,人舒可儿跳舞是赏心悦目,看诗梦蝶跳舞简直是要命,她解散头发群魔乱舞,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凡是正常人看了都要退避三舍,也好在她尚有自知之明,晓得跳两下就跑,她再不跑跑的怕就是看她跳舞的叶瑾了,目击证人听说两人最后也是曲终人散,不由得感叹,那又是何必?如果当初诗梦蝶把那首白狐跳完的话,应该早就没后面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了!

诗梦蝶慌不择路之下跑进了礼姿一废弃的教学楼里,那里断壁残垣,荒无人烟,夜里更是幽深可怖,重重叠叠的浓密枝桠铺天盖地,连月光也照不进来,是被世人遗忘之地,诗梦蝶悻悻然跪坐在冰凉的石板上,被恐怖的景象吓出了眼泪……

眼泪流着流着,便再也停不下来……

她以为,在欧阳煦背弃她时她就已承受了不能承受之痛;她还以为,在阿蛟劈腿她人之时她就已伤入骨髓无法爱人,却不想绝境之后,还有更大的绝望将她撕碎!

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漩涡,我们随之不断起伏沉沦,运气好的人能成为命运的宠儿,不曾品尝人间悲苦,像她这般运气不好的,就只有尝尽世间苦楚,悲苦一生!

叶瑾的号码不断闪烁,然而诗梦蝶却仿佛闻所未闻,他没有教会她爱情,却教会她一个残酷的真相,凡世间男子,皆薄情寡幸,无人可信!

诗梦蝶听得最感动的一句话,“你降级,我等你!你读不起大学,我养你!”然而可悲的是,这句话,却不是对她说的。

忽而狂风大作,树叶沙沙作响,伶仃飘摇,一场青春抵命的追逐,注定至死方休!

雨滴自天际垂落而下,像是无尽的眼泪,雨水从残破的屋顶滴落下来,打湿了诗梦蝶的身心……

手机叮铃作响,叶瑾发来短信说:我在广场中央的鱼池边等你,你来,我们就还在一起,你不来,那我们就此了断。

诗梦蝶表示不屑,她又不是被吓大的,一个连她们未来都不曾期许过的人,她要来做什么?

诗梦蝶晓得自己不该待在如此恐怖的地方,但她突然发现,她好像无处可去,无枝可依,这样的她,即使淹没在这场大雨里,又有谁会怜惜?

“小蝶!”

突然一声焦急的呼唤穿过倾盆大雨传入耳膜,诗梦蝶全身一僵,那声音温暖又美好,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诗梦蝶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会有人寻她而来?一定是她太过渴望,才会生出幻想……

“小蝶!”又是一声温柔的呼唤,打破黑夜的孤寂,孤楚的凄夜里,一人撑伞而来,他步伐坚毅,容颜俊美,白衣在风中翻飞,像一束天光划破黑暗照亮天地……

天地也为之动容!

诗梦蝶猛地抬头,揉揉被大雨模糊的视线,失声惊呼,“汐澈学长!”

迎着天地的微光,他如同撩开天地雨幕分花拂柳而来,他说:“小蝶,我来带你走。”

时光幽幽,亘古无常,她遍寻不见的温暖,却在此时给了她回应,我带你走!

从此山河温柔,岁月缱绻……

刹那间,伤痛都似找到了宣泄的口子,诗梦蝶冲上去扑进那个向往已久的温暖怀抱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汐澈学长,哇呜……”

云汐澈手中的天蓝色小伞飘然滑落,所有的力气都好似只为了拥她入怀,听她在他怀中颤抖着身子无限悲戚,他温热的掌心一遍遍拂过她的发,安抚她的忧伤,无限爱怜。

“小蝶乖,不哭!”

大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他绝美的脸庞滴落而下,开成妖冶的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时脸上痛苦的皱纹……

诗梦蝶再次来到云汐澈家,还是那般素净风雅的屋子,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云汐澈见诗梦蝶衣衫都已湿透,礼姿夏天的校服是件娃娃领衬衣和一条百褶裙,濡湿的衬衣紧贴少女曼妙玲珑的身段,云汐澈不由得别开眼,轻声问:“淋了雨容易感冒,要不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诗梦蝶吐吐舌头,羞赧道:“可是我衣服都在寝室里。”

云汐澈默默回屋拿了件自己的衬衣递给诗梦蝶,“你先穿这个。”

衣服上有淡淡的青草木香飘入鼻翼,诗梦蝶咬唇,“这是……汐澈学长你的衣服?”

云汐澈点点头。

好吧!这不是第一次借云汐澈衣服了,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卫生间她也不是第一次进了,于是诗梦蝶很是熟门熟路地进卫生间清洗……

诗梦蝶洗好出来,云汐澈已为她备好了软乎乎的毛巾,诗梦蝶接过毛巾擦拭头发,想着自己刚才一身狼狈模样,不怎么好意思道:“汐澈学长,怎么好像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能被你碰见!”

云汐澈轻叹一声,“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无论如何,别为了他人而伤害自己。”

“知道了。”诗梦蝶谦虚受教,“对了汐澈学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云汐澈在沙发上坐下,“侯玉婷给我打来电话,说你不见了,她说她跟叶瑾到处都找了也不见你,我在门卫处查了进出口登记,发现没你的名字,于是猜到你有可能在那里。”

诗梦蝶听得叶瑾名字,神色微微一黯,关键时刻还是好姐妹给力,侯玉婷不在,诗梦蝶便只能称赞云汐澈,“汐澈学长可真聪明!”

“虽然这话我不该问,但我想知道,你跟叶瑾是怎么回事?”

“额这个嘛……说来话长。”诗梦蝶左顾右盼打哈哈,要云汐澈知道她跟叶瑾那档子糊涂事,估计得对她无语,“那个……汐澈学长,我好像挺辜负你期许的。”

聪明如云汐澈,对此自然也猜到了七八分,“世间事本无对错,但求无愧于心,除此之外便是你的喜乐最重要,若你觉得不开心,不必勉强自己。”

“不过见到汐澈学长,我倒是一如既往的开心。”诗梦蝶头发擦得半干,见云汐澈坐在沙发上,也三两步跑他身边与他并坐,诗梦蝶宽松衬衣下两条洁白玉腿小兔子般晃来晃去……

云汐澈被那冰肌玉骨一晃,不由得喉头一紧,起身倒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诗梦蝶,诗梦蝶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乖巧地答谢,“谢谢汐澈学长。”

诗梦蝶捧着那杯温热的水,暖流似熨烫过她心上……

诗梦蝶在心底幽幽道:也谢谢你对我无望青春的救赎,你的温柔慰藉,足以疗我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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