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诗梦蝶清清嗓子,两只小手手在胸前绞来绞去,完全像个等待被夸奖的乖孩子,忐忑不安地问,“你觉得如何?”
“不错,的确有点甜!”
阿蛟在她面前一贯话少,能给这样的评价已然不易,诗梦蝶存心逗他,又问:“我唱这么大会儿,你几个字就打发啦!”
“甜进了我心里。”阿蛟憋得面红耳赤,又抖出几个字。
这下诗梦蝶终于满意了,在他身边坐下,“好了,我的礼物送到了,你的礼物呢?”
“你的礼物是这首歌?我还以为你在向我告白。”
去你个老六,诗梦蝶但怕自己再不道明实情阿蛟尾巴要翘上天,“你想多了啊!那不是周杰伦的歌太难,就这首简单点儿吗?”
阿蛟脸色难看,“我没准备礼物。”
诗梦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搞错没?我们在交往耶!”
阿蛟小小声道:“可是我们才交往一个月……”
诗梦蝶盯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尽遇到些不靠谱的男人!
诗梦蝶腾地站起身,阿蛟以为她要走,于是忙拉住她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算礼物吗?”
远处的白衣少年腰间夹着一本经济学书穿过操场中央,他白衣黑发,身姿笔挺,步伐优雅而从容,二月天气微凉,他的颈间围着一条雪白的围巾,细腻的绒毛不时在他颈间调皮地飞舞,微微显露出他那比围巾还要白皙光洁的玉颈……
“汐澈学长!”诗梦蝶眼前一亮,风一般朝云汐澈跑了过去……
云汐澈听得一声娇娇软软的呼唤,顿住脚步,转头见一少女花朵般盈盈向他跑来……
由于跑得太猛,诗梦蝶收不住势头差点跌云汐澈怀里,幸得云汐澈及时伸手扶住她……
少女如含苞待放的花蕊,独有的清香萦绕鼻尖,云汐澈几乎忍不住想任由她跌入自己怀里,但理智终是战胜了冲动……
诗梦蝶难掩见到云汐澈的兴奋,看他颈间熟悉的围巾,唇角的笑意更盛,“今天情人节,汐澈学长不去约会?”
云汐澈反手一将,“一个人怎么约?”
诗梦蝶啧啧称奇,“上次出现在你家的那位漂亮女生,汐澈学长不约约?”
云汐澈这回总算是知道诗梦蝶上次怎得死活不进他屋了,“小蝶想哪儿去了,就一普通朋友。”
“不是女朋友呀!也是,你要有女朋友礼姿得多少女生生无可恋啊!为了广大女同胞的幸福,你单着是对的。”
云汐澈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不求同行,但求无悔,小蝶怎么在这里?”云汐澈顺着诗梦蝶来时的方向看过去,隐约看见一个男生的身影,云汐澈立即心领神会,但还是忍不住想求证,“男朋友?”
“如果天天逛操场也算男朋友的话,那姑且是吧!”
云汐澈说:“需不需要我帮你把把关?”
诗梦蝶吐吐舌头,“还是算了,你这么优秀,啥样的人能入你眼。”
云汐澈沉默半晌,说,“小蝶,在我看来,你值得更好!”
商业互捧她熟呀!诗梦蝶连应承道:“汐澈学长,我觉得你值得最好,但怕这世间最优秀的女生,才配得上你,你可得耐心等她出现呀!”
云汐澈默……
“汐澈学长,跟你打过招呼我也就心满意足啦!我先走啦!”
“好!”
诗梦蝶蹦蹦跳跳往回走,云汐澈心中突生起一丝难言的情绪,遂忍不住脱口而出,“小蝶!”
女孩儿如花般娇俏转身,飞扬的裙摆仿佛在他心尖轻轻一撩,少女笑靥如花,甜甜道:“汐澈学长,还有什么事吗?”
云汐澈想说祝她幸福,但最后他只是轻声说:“没事,再见。”
诗梦蝶挥臂回道:“再见汐澈学长!”
诗梦蝶回到阿蛟身边,见他还呆头呆脑地坐在原地,诗梦蝶走上前说:“好了,礼物我勉强接受,我们走吧!”
阿蛟问:“你认识云汐澈?”
诗梦蝶理所当然答:“我认识云汐澈有什么打紧的,全礼姿的人都认识他好吧!”
“可我看他跟你关系不一般。”
“我跟他的差距,还能怎么不一般?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寝室吧!”
诗梦蝶自然没把阿蛟的话当回事,她清楚地知道,她在云汐澈的故事里是没有名字的,当初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她的代号也不过是普通班女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云汐澈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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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梦蝶本以为阿蛟说喜欢她,两人关系该有所进展,至少别只会天天逛操场了吧!哪晓得关系没进展,反而还越来越恶化了!
诗梦蝶百思不得其解,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情人节之后,阿蛟却开始躲诗梦蝶,即使好不容易见面也十分冷淡,甚至在一次约好在操场碰面,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于是,诗梦蝶在寂寞的星空下,一个人走着左边的路,等着一个等不到的人,守着一颗孤注无望的心。
诗梦蝶只觉自己的爱情就如同杨丞琳唱的那首左边,“你不曾发觉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但是心却跳动在左边你和我之间的遥远 永远隔着亲切爱少的可怜 伸出右手想陪着你向前走感受你爱我的心跳在左边那么深深爱你的我相信你会了解”
那个时候,《奋斗》还很火,米莱对陆涛唱的一首《左边》唱出了多少人的心声……
仿佛是她命运的真实写照,无论怎么努力,爱情永远距离她一步之遥,她卑微祈求,才给她一点安慰,爱,少得可怜。
仿佛又回到那日她苦等另一渣男不至,于是诗梦蝶站在二月的冷风中,再度冻成了狗!
诗梦蝶用她的无知做代价,终于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原来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有。
诗梦蝶纵然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变了,但她不是个果决的人,于是她只是在事后问他那晚为什么没有来?
而他只是随口敷衍几句。
诗梦蝶不死心再问:“那你有事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而他毫不在意道:“忘了!”
就是这云淡风轻的两个字,让诗梦蝶一瞬失去了对他的所有爱恨!
如果一个人不爱你,那么你爱他,或者恨他,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诗梦蝶没有深究此事,她只是在等,等阿蛟给她一个决定,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徐墨痕说过,谁分手就跟谁绝交,她已经失去了爱情,不能再失去亲情。
果不其然,几天过后,阿蛟正式向诗梦蝶提出分手,而徐墨痕主持了这场分手会。
诗梦蝶沉默着不发一言,反倒是阿蛟迫不及待开口,“徐墨痕,我们真的不合适。”
徐墨痕问:“真要分?”
阿蛟点头。
徐墨痕说:“我不要你点头,你说话,真的决定了吗?”
诗梦蝶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但他倒底还是那样狠心,回答得铿锵有力,“恩!”
徐墨痕每问一次,诗梦蝶的心便跟着沉一次,诗梦蝶想,自己上辈子一定对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才让他这辈子这样来报复她。
徐墨痕安慰诗梦蝶,“看开点。”
可她天生偏执又固执,不知该如何看开?
徐墨痕终究还是没有跟阿蛟绝交,只是渐渐疏远了他,当时的诗梦蝶不懂,阿蛟一向把兄弟情义看做第一,对徐墨痕更是重情重义,他用这么大的代价换得跟她一刀两断,倒底是因为太厌恶她,还是有其他原因?
诗梦蝶依葫芦画瓢,又给阿蛟写了封包含热泪的信,思及上次写的两千字着实有些费神,且只得到了八个字得回复,于是这次诗梦蝶打算放过自己,写个千八百字走个形式便罢。
而这次,信件送出,石沉大海,毛都没个!
诗梦蝶也不以为意,毕竟经过上次的事,她已有心理准备,没回复才正常,要靠一封信能留住一个男人飞走的心,她还何至于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