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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漫天堂小说 > 守寡三年后亡夫诈尸了 > 第17章 对谈

第17章 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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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总是叫您久等。”

风尘仆仆走进包厢,杜成风看起来像是在沙地里滚了好几圈被打捞起来般,一脸倦容地冲陶珑拱手抱歉。

陶珑今日换作男装打扮,虽然女子的特征还是非常明显,但没有已婚妇人的特征,走动要方便不少。

她也学着杜成风拿了把折扇,在掌中开开合合,微笑道:“哪里话,杜掌事这么客气,怕不是要与我生分了关系?”

杜成风拉开椅子坐下,身后再无他人。

见状,雯芳顺手关了门,又给两人倒好茶后,在陶珑身边坐下。

“杜掌事真是有勇有谋,单刀赴会,不怕我把你吃了?”

杜成风眼皮抽动,喝了半杯茶,才说道:“陶东家莫要拿在下开玩笑了。实不相瞒,在下相约,是有一桩买卖想与您谈。”

他说要谈生意那就谈?谈生意的第一招,就是要杀对手的气焰。

陶珑打开折扇,扇面上“不争”两个大字明晃晃对着杜成风的脸,“原来是这样?前几日收到拜帖,我可是吓得不行,还以为那五万匹丝绸的事败露了,要拿我开刀呢!”

杜成风的目光只在扇面上停留了片刻,就快速移开看向别处,“哪里话。但真要说起来,也确实和那批丝绸有关系。”

“愿闻其详。”

杜成风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又给自己满上。他像是刚从哪里忙完匆匆赶来,整个人透露出一种饱经摧折的风霜感,活像颗刚从地窖里翻出来的陈年老白菜。

“您也知道,陆氏这几年的布料生意不算好做。”

陶珑道:“我不知道啊。”

“……那您现在知道了。”杜成风饮下第二杯茶,“东家认为,问题的根源在于,陆氏的价格还是太高。”

陶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怎会?京城里不是陆氏一家独大吗?即便价格高也不至于吧?”

杜成风苦笑,“不是有您开了个好头吗?整个南海的棉花市场都在您和孙家手里了,若还是不肯低头,陆氏如今哪里还有进场分一杯羹的机会?”

果然如此。

福记之所以能靠布料生意在金陵乃至整个南省打出一片天,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价格。

做生意,有人赚的是“薄利多销”,有人赚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福记属于前者,陆氏则属于后者。

赚钱手段并无高下之分,但这世上到底还是普通人和穷人多,陆氏几乎将生意做到了头,如今还想赚更多钱,自然也不得不向福记学习。

金陵和京城的消息流通不算凝滞,无论是官员还是商人,都常常往来于两地,久而久之,福记棉布价格极低这事儿就传遍了有心人的耳朵,大商户反应最快,有门路的,自己率先跑去南海买棉,没门路的,就去找孙氏买价格略高些的棉花和棉布。

而后是那些闻风而动的小商户,他们不吝于去捡些大商户指缝里漏出来的东西,自然也赚到了钱。

最后剩下的,就是像陆氏这样,自恃商号规模够大,不将这些蝇头小利放在眼里,于是等到自己生意捉襟见肘时,已经失去了最好赚钱的那一波机会。

陶珑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南海那边……”

“合股是不可能的。”陶珑果断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今,那边八成也没多少棉花地够陆氏承包了。”

杜成风摇头,“不,陆氏志不在此。您有没有想过,整合南海那边的织工,设立工坊?”

陶珑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

这事儿并非没人想过,但同样,也不难想到,若当真要实施起来,定然是困难重重。

南海百姓与中原的矛盾古已有之,如今不过是因巡抚仁厚,当地人人爱戴,才将这个矛盾短暂压了下去,叫以陶珑为代表的“狡诈的大齐人”能趁虚而入。

所以……难道是想叫陶珑来给陆氏和那位巡抚大人牵线?

“陆氏有资本,大可以去尝试,我福记小门小户,就不做这种白日梦了。”

陶珑将“不争”二字冲着杜成风扇了扇。

杜成风淡笑道:“若是请您合股呢?”

陶珑眯起眼看他,“要我做什么?”

“您不是已经猜到了,”杜成风给自己倒了第三杯茶,“南海那位巡抚大人刚正不阿,最厌□□争之事,陆家的狗都要挨他白眼,也就只有您能从中通融了。”

陶珑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想法挺好,但其一,巡抚大人也并未多给我几分脸面,我纯粹是凑巧撞上了他推广棉花种植的政策;其二,陆氏做了什么准备?难道剩下嘴皮子一碰,就叫我去卖力?”

杜成风道:“眼下,此事不过也只是个提议,东家叫我来先探探您的口风。若是能成,那我们便做后续的布置,若您不肯,便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陶珑眼珠一转,问:“负责此事的掌事定下了吗?”

杜成风:“南方最大的分号在金陵,那大约就是张掌事了。”

想到张之印那副嘴脸,陶珑不客气地冷笑一声,转而撩拨起人来,“不能是你吗?”

拎茶壶的手一顿,杜成风抱歉一笑,冲门外喊小二进来添水。

他说:“您也知道,我是负责京城这边仓库货运的,恐怕……”

陶珑眉眼低垂,轻叹一声,“那就没得谈了。”

她本就长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美人皮,哪怕一身男装,如此作态,也是如画一般,看着叫人好不怜惜。

但杜成风铁石心肠,视若无睹道:“即便您如此说,我也做不了决断,还得请示东家才行。”

话说到这份上,没什么商量的可能,陶珑懒得再装,撂下句“反正我不和张之印打交道”后,挑眉问:“话又说回来,那日在马场与您二位撞见,是赶巧还是有备而来?”

杜成风沉稳道:“自然是赶巧。”

“您与陆修明倒是亲近得很。看得出来,他确实很赏识您。”

“东家再造之恩,杜某没齿难忘。”

小二拎着茶壶进来,恭恭敬敬退出去。雯芳果断只给陶珑加满了茶。

杜成风没表现出意外,默默给自己倒了第四杯。

摇着折扇,陶珑呲出一口牙花子,说道:“说起来,我手下的人前几个月去了趟冀省,倒是得了一些与杜掌事有关的传闻,有的夸张,有的听起来又煞有介事,回来说给我听的时候,叫我好生吃惊。”

杜成风低眉顺眼一笑,说道:“真是想不到,杜某竟成了冀省的大人物,连传闻都有了,还能入您耳中。”

比起梁椟,他不仅爱笑,还常常给人以温顺的感觉,没有攻击力,简直是天生去做生意的材料。

但陶珑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张他用来伪装自己的画皮。

再愚蠢的人都知道,这显然是她派打听才能知道的消息,何况杜成风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

她说:“毕竟,能被陆修明相中的人不算多。若非我对他还算了解,说不定真要往一些男欢女爱的方向去想了。”

杜成风:……

他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既要维持如今的形象,又实在被惊了个外焦里嫩,最后只有微微抽动的嘴角出卖了他一切复杂的内心活动。

陶珑问:“怎么?您不舒服?”

杜成风“哈哈”一笑,说道:“陶东家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的确有这么个传言,说得煞有介事,搞得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当然,这些都是陶珑胡说的。但是杜成风不知多久没回过冀省,骗他不是难事。

眼见杜成风脸色愈发微妙,陶珑乐呵呵地补刀,“您看起来不太高兴,我还以为,您不会介意和您的恩人有些不可说的流言呢。”

杜成风:……

他给自己倒了第五杯茶,“拿这种事说笑不好吧,陶东家?”

冷静下来后,他立刻就想明白,这多半又是陶珑在逗他。

“男子汉大丈夫,名誉这点小事不足挂齿。”陶珑撑着下巴看他,“主要是,我的确很好奇您二位的关系。陆修明的脾气我略知一二,您是怎么想到要为他做事的?”

“当然是因为东家是我的恩人。”

“因为他买下了杜家祖宅,还收你做跟班?”

杜成风唇角噙笑,“陶东家收人做跟班的标准,都是一个商号的管事?”

陶珑摊手,“我也没见哪家掌事会单独和东家出门跑马。”

“东家对我和我的家人都相当好,何况于危难之际伸出援手,与救人性命又有何不同?”杜成风坦然道,“再造之恩,我自然愿意为东家鞍前马后。”

陶珑点点头,懒洋洋把玩起手里的扇子。

低头时,一缕碎发自鬓边滑下,被她随手挂在耳后。

“杜掌事从前受过伤?”

杜成风这次没有当机立断地给出答复,沉默片刻后,才道:“是,烧伤。”

陶珑抱歉道:“我无意揭您伤疤,只是家中父兄常年在战场上负伤,听闻给您医治的那位大夫医术如此神奇,不由就想向您打听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直到雯芳小声打了个哈欠,杜成风才开口,“那位先生漂泊不定,若非当初他凑巧路过,恐怕我今日还是那蜗居在家不敢出门的废人……所以,不瞒您说,这些年我也试图寻找过他的行踪想要报恩,但始终没有结果。”

陶珑遗憾道:“竟是这样……但不要紧,我父兄他们身边能人异士众多,其中有位很会作画的,可以根据描述画出与真人有七分相似的画像。届时请您来陶府做客,您可别推辞。”

“那是自然。”

约定好下次见面商议的日期,杜成风起身准备道别,却又被陶珑喊住。

“其实您早就知道,您与我亡夫容貌多有相似……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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