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相以“噌”地坐起,拿到手机,一想到这是爸爸送的见面礼,哪管新旧,爱不释手。实则手机是新的,只不过是被安装上了电话卡、下载了微信,现在有两个好友。
一位覃响,一位秦绯说。
顾相以看了手机半天,眼睛播下的种子,视线长久停留地灌溉,都能让手机每一条缝隙开出比人还高的花儿来。开心之余不忘记回礼……没有钱的自己,也提不起爸爸喜爱什么这个话题。
定制衣服遭到了损害与弃品无异,被他看都不看地扔在了酒店,目前身上穿着是秦绯说的衣服,不怎么合身,但也无伤大雅。
顾家的传家宝目前也不能变卖、抵押,若说他之前还有这种想法,现在看到了父亲,不仅荡然无存,还要贴身保护,思来想去只有第三条路,赚钱。
“哪里能找到工作?”顾相以虚心求问。
“你让我跟着,跟你一小时给你一万。”
不让跟,就不跟了吗?
顾相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了,就极难甩掉,也尝试过甩掉,现在身处的位置在哪儿?以为这是他与人的相处方式,便不问缘由地同意了。
“什么时间开始?”
“零点。”
顾相以按亮手机屏幕,为的不是看时间,他对富贵不感兴趣,纵使在眼前开出漫山遍野的金花,也会像个假盲人一样走过去,真正让眼睛真复明的只有——通讯录里爸爸的微信。眼睛跟金豆子似的,卸下的金粉末“啪啦”“啪啦”给覃响的头像镶上了前所未有的金框。
这个呆子总愿意盯着自己看,明明有话要说、有动作要做,却在相望的时候风止噤声,静的连灯光都喧闹了起来。
等到自己偏过头、不相望时,才开口,“对面是浴室,洗漱睡觉吧。”
“好。”顾相以放到床上手机,走到对面的浴室里,站立着不动,等秦绯说一步一步给出教程后,点头,见他没有离开,什么示意都没有。
在顾家的十七年时间里,所有人的眼睛不管何时都在望着自己,亲身的经历教给他的都是正确的,哪怕是错误的,只要他经历过、有了认知,就是正确的。所以,没觉得洗澡的时候身旁有人盯着看不礼貌,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在顾家受到的,在这里也受了一遍。
秦绯说从里至外的衣物准备得齐全,和专门给顾相以量身定制的一样,就连在浴室里等头发自然干的自己,和在院子里等待的医生都如出一辙。
顾相以向来不顾及身体如何,有时候顶着没干的头发去其他楼层,想生一场重病?破坏身体的根基?都是无用功,在刚踏出那一层,古堡就被人控制的成为了一个密不透风、高温似的房间,他自知行不通便不做了。
等头发彻底干了走出去,坐在院子的摇椅上,让医生给自己的伤口换药。在医生走后进到卧室,躺在床上用手指抚摸着身边的手机。
顾相以过往没有睹物思过“鬼”,只愿是人。视线慢慢地下移,床边是坐在地上、在床上写作业的秦绯说,挑灯夜读,十分用功。
也就是在这时,不像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