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定位器允你便利之事,帮的也是我们,想看你笑是真的,在你的计划里充当弱小也是真的,帮我们也是真的,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只因你说了我们是同伴,福祸一起当。”
顾络尤说了几行话,写在覃响的心中却是由过往铺成的长篇大论,又出口的话,活生生把长篇大论挤的没有位置了。
“你一直说我们是同行之人,是同伴,我便把你当成了同伴,即便是短暂也不负这个同行之人,偏偏某人啊,明明是亲口说出来的同伴,划分得还是这么清。”
“覃响,你要记住,世界上没有任意一种方式能将你想要的相处方式变现,想要自己受苦受难旁人快乐飞天是不可能实现的,和我顾络尤成为同伴就得患难与共、祸福同当,不要说帮你帮我之类的话,是帮我们。”
“可是,你不是说了不愿意吗?”
“我不在乎人强制。”
覃响一下子乐开了花,跑到顾络尤的身边,不断地确认,“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只要我强制一下,顾少爷就从不愿意变成愿意了吗?”
“前提是我愿意。”顾络尤见逗到他了,故意又故意补充了下一句,被覃响抓到了的话,见他走了,跟在他的身后,比他更加有意地问,“那对于我,顾少爷愿意吗?”
愿意不愿意的,已经有了答案,顾少爷不愿意自己破坏他的计划,但愿意陪着自己一起去做,那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呐?
今夜的覃响,比昨天和前天还有大前天都开心,挥舞着双臂享受着风,“今晚没有月亮真是遗憾啊,不然就能让天地看到我现在有多少开心!”
“今晚没有月亮吗?”
顾络尤的反问,真让覃响抬起头转了一圈,转到了他的身上,问,“哪里有月亮啊?”
“反正我看到了。”
“看把你骄傲的。”覃响不服气,“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也看到了太阳?”
“不清楚呐,至少,月亮开心我快乐。”
覃响听到他这句话才大约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怎么不见月亮要写月亮的诗?怎么还没有见到太阳,就透了今日的温度?在情理之中得奇怪,让本就开心的覃响更加笑弯了月亮,为自己的胜负欲深感汗颜,也为太阳争争理。
“我也不明白啊,至少,太阳的温暖在今夜照到了我。”
至此,这一路的话只多不少,直至回到家。
覃响下了摩托车、摘下头盔,把拿着一堆东西的顾络尤抛在身后,在他所画的格子里面跳着,因自己才有了真正的快乐,才能感谢顾络尤的心意,将他未唱完的歌唱完。
“小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进学堂,不是为做官也不是为面子光,只为穷人要翻身呐,不受人欺负,为不做牛和羊。”
唱完了这首儿歌,覃响也跳进了单元里,转过身,朝顾络尤伸手,很自觉地接过他手里面的东西,随后上到他的背。
能跑、能跳、能唱歌却不能自己走,顾络尤真不知道他何时能够表现脆弱,坚强和脆弱还不如饿了体贴,自动发出来声音,也让覃响开心地问。
“回到家里,顾少爷要做什么饭啊?我的胃说了,想吃面,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
吃面吃什么菜?
覃响让顾络尤在厨房里随意做,为了顾络尤那般好的手艺,再饿也不能吃零食,要是现在身边有个人能陪自己聊天,也不至于躺在沙发上安慰叽里咕噜的胃了,中午还是不能喝粥,这般想着想着想到了华鸣叶,却又不是华鸣叶,是香气扑鼻的面包,以人充食,也算能度过做饭的时间。
叶子是面包,风岸哥哥是黄瓜,益洞洞是秋葵,白白冼是豆腐,规呜呜是辣椒,顾络尤是莲藕,秦绯说是豆角,相以呢,自己有人陪伴在侧,相以有人陪伴吗?
陪伴吗?
顾相以确实感受到了温度,在自己要入睡前,吴晚期“心甘情愿”地将双腿垫在了自己的双腿下,意图在于让自己能够睡好,一点都不懂得吴晚期的心理变成了难以下咽的时间,好似只有懂得他的心理后才能让时间流动,不然就会停留在这一瞬间,只停留在这一瞬间,是顾相以见不了的。
他渴望明天地到来,明天会来临、才会死亡,不属于活着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的顾相以,跟这里的时间告别后走向死亡,只有在死亡的时间里才是顾相以,因此,在活着时间里活着人对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不管是吴晚期垫在自己腿下方的腿,还是睡不着在半夜醒后,自己枕在玖十肚子上的脑袋,都不会留有一点感动,温度是有的,在自己用在夜里醒来的唯一一次机会下了吴晚期的腿、离了玖十的肚子,在作为完整的自己入睡后,早上醒来的姿势还是如昨夜睡前一般时,皮肤有了那么一丝温度。
远不及,吴晚期害秦绯说、玖十救了父亲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