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看向刘姿，发现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放下小提琴，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
"谢谢你，"她在文靖耳边轻声说，"这是我演奏得最开心的一次。"
文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他轻轻回抱住刘姿，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花香。
就在这时，他听到台下传来一阵骚动。评委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文靖这才意识到他们还站在舞台上，连忙松开刘姿。
回到后台，陈昊和王浩已经等在那里。
"太棒了！"王浩激动地说，"你们看到评委的表情了吗？"
陈昊则递给刘姿一瓶水："你没事吧？刚才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
刘姿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太投入了。"
文靖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正想说什么，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去领奖。
站在领奖台上，文靖听到主持人宣布："本次比赛特别奖的获得者是...文靖和刘姿！"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文靖看向身边的刘姿，发现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在聚光灯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领完奖后，刘姿突然说："文靖，我有话想跟你说。"
两人来到音乐厅外的花园。月光洒在喷泉上，折射出点点银光。
"其实..."刘姿深吸一口气，"我爸爸同意让我留下来了。"
文靖愣住了："什么？"
"他看了我们的比赛，"刘姿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说...他看到了我对音乐的热爱，决定支持我的选择。"
文靖感觉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喜悦。他握住刘姿的手："那...我们..."
刘姿的脸红了，但她没有挣脱："嗯，我们可以继续一起演奏了。"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远处传来音乐厅里的掌声，像是为他们的青春奏响的乐章。
比赛后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文靖和刘姿的合奏视频在网络上疯传，甚至引起了音乐学院的关注。
一天放学后，李教授特意来学校找他们。
"你们的演奏很有灵性，"李教授说，"我建议你们考虑报考音乐学院。我可以为你们写推荐信。"
这个提议让两人既兴奋又忐忑。文靖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可能要离开熟悉的城市，开始全新的生活。
"你觉得呢？"刘姿问文靖。他们坐在音乐教室的窗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文靖看着手中的推荐信："我...我想试试。但是..."
"但是什么？"
"我担心家里可能不同意，"文靖低声说，"我父母一直希望我学医。"
刘姿握住他的手："那我们就一起去说服他们。就像我爸爸一样，他们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就在这时，陈昊突然推门进来："抱歉打扰你们，但是...刘姿，你爸爸来了。"
刘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现在？"
"嗯，"陈昊的表情有些严肃，"他说有重要的事。"
来到校长室，刘姿的父亲正站在窗前。他转过身，目光在文靖和刘姿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
"刘姿，"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改变主意了。你必须跟我回去。"
"为什么？"刘姿的声音有些发抖，"您不是说..."
"那是之前，"刘父打断她，"我收到总公司的调令，必须马上回去。而且..."他的目光扫过文靖，"我觉得你在这里太分心了。音乐可以是一种爱好，但不能成为人生的全部。"
文靖感觉心里一沉。他想说什么，但刘父已经转向刘姿："去收拾东西吧，我们今晚就走。"
刘姿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文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那天晚上，文靖站在校门口，看着刘姿坐进车里。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歉意和不舍。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文靖突然追了上去："刘姿！"
车子停下，刘姿摇下车窗。
文靖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音乐盒："这个...你带着吧。"
刘姿接过音乐盒，眼泪再次涌出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文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们...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
刘姿点点头，紧紧握住音乐盒："一定会的。"
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文靖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他站在路灯下，看着手中的蓝色手绳，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成长的代价。
刘姿离开后的第一个星期，文靖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音乐教室空荡荡的，钢琴上落了一层薄灰。他每天都会去那里坐一会儿，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
王浩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不行啊。刘姿要是知道了，该多难过。"
文靖苦笑："她连个电话都没打。"
"也许她有她的难处，"王浩说，"但你得振作起来。别忘了，你们还有音乐。"
这句话点醒了文靖。他打开钢琴盖，手指轻轻按在琴键上。熟悉的旋律响起，但少了小提琴的伴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听得到吗？"
文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打开视频通话，看到刘姿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似乎在一个音乐教室里，背景是一架三角钢琴。
"文靖，"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这么久才联系你。我爸爸..."
"没关系，"文靖打断她，"能看到你就好。"
刘姿擦了擦眼泪："我想给你听个东西。"她架起小提琴，开始演奏。是《月光奏鸣曲》，但经过了一些改编，加入了新的元素。
文靖听着，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他打开钢琴，开始即兴伴奏。虽然隔着屏幕，但他们的音乐依然默契。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刘姿笑了："看来距离也阻挡不了我们的音乐。"
从那天起，视频合奏成了他们的日常。文靖发现，这种新的方式反而让他们有了更多创作的自由。他们开始尝试不同的曲风，甚至自己作曲。
一个月后，李教授再次找到文靖："我听说你们在远程合奏？很有创意。正好下个月有个全国性的青少年音乐比赛，你们要不要试试？"
文靖有些犹豫："可是刘姿在另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