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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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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被带下去行刑了,王福妹眼含热泪跪在了堂前,叩首道:“民妇多谢县令,县尉为我家小满处置了那个恶人,若不是……”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整个人颤抖着,一位来做证人的大娘过去将她扶起,她靠在大娘身上哭得难以自抑。

“好了,王福妹,今后改嫁也好什么也好,好好过日子,把孩子们都照顾好了。”王县令说着,摆摆手离开了。

宋准送走了她和那些证人,走到令狐朝身边:“令狐兄,稚言还好吗?”

“好着呢,活蹦乱跳的。”令狐朝笑了笑,又问,“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办?三槐堂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陈二狗和三槐堂的人做过交易,一会儿去找个画师把和他交易的人画下来。”

“别另找什么画师了,让稚言去,他正因为帮不上忙在那内疚呢。”说完令狐朝指了指衙门外,一张白净漂亮的脸正从石狮子后面探出来往里瞧着。

看到自己被发现,他像个被拎住耳朵的兔子一样呆愣在原地,缓缓眨了眨眼睛,十分扭捏地走了出来。

他今日穿的是男装,天水碧的长衫,领口是檀色的压边,上有些简单的纹样,腰间系着一条镶了玉的黑金腰带,坠了一块玉佩,瞧着似乎是蝴蝶的模样,长发束在头顶,戴了玉冠和一支玉簪。

并不是很繁复奢靡的打扮,在他身上却透着一股子贵气。

令狐朝看他那副样子,笑着问他:“穿得这么漂亮,躲在外面干嘛?”

“我…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柳晏支支吾吾道,“织坊的事情我不能说,总要让我在其他地方补偿一下。”

宋准闻言也笑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客气,你来都来了,我请你去牢里坐坐?”

“啊…啊?这…这不好吧这…我…我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柳晏一骨碌说完了这一句话就想转身跑走,却被令狐朝抓住了后衣领动弹不得,“我…我还不至于要坐牢吧……”

令狐朝无奈地松开他的衣领说:“是让你去牢里帮忙画个像,不是让你坐牢。”

“这样吗…那就好,那就好,嘻嘻。”他笑了起来,上前想挽住令狐朝的胳膊,令狐朝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他便识趣地收回了手。

县衙大牢里,刚挨完三十杖的陈二狗趴在地上呻吟,宋准站在牢门外问他:“陈二狗,当初与你做交易的人长什么样子?”

陈二狗挣扎着转过头来,喘着粗气说:“哈…老子…凭什么…告诉你?啊?”

“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服软吗?”

“我呸!服你…*的软,老子…啊!”他话没说完,伤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中,疼得他大叫起来,不住地倒吸冷气。

宋准回头去看,发现柳晏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手上拿着枚铜钱正欲扔出,宋准立刻过去按下他的手,摇摇头用口型说了个“不可”,转身对陈二狗道:“你若老实交代,我能让你养好了伤再上路,否则,你就这样往岭南去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岭南的气候最是湿热,又多蚊虫叮咬,你是个好脑筋,想一想,你这样去,会不会死在半道上。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要么老老实实问什么答什么,要么现在就押送你去岭南!”

说完他拉着令狐朝和柳晏出了牢房,到外面无人处,他才对柳晏说:“稚言,万万不可对囚犯动私刑,他们的罪自有律法审判,我们是没有立场去加私刑的。”

“凭什么?他都那样了还死鸭子嘴硬,口出狂言,我没扔刀子已经算便宜他了!”柳晏的语气恨恨的,皱着眉,十分不理解宋准的话。

令狐朝抚了抚他的背,对他说:“你不替朝廷办事,你自然不理解,你就当是为了惟衡,你是他请来帮忙的,若是被发现动私刑,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会问责他的。”

“啊,这样吗,好吧…”柳晏点了点头,对宋准说,“抱歉,惟衡,我以后不会了。”

宋准笑了笑说:“无妨,不知者无罪。时候差不多了,进去看看那个登徒子什么态度。”

这回再进去,陈二狗老老实实地将和他做交易的人的模样说了个清楚,柳晏根据他的描述画完画像,他确认无误,又不放心地问:“我都招了,我能好了再走吗?”

“可以,我这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行了,好好养着吧。”宋准收起画像,和令狐朝柳晏一同出了牢房,回到了衙门。

路上柳晏还问:“是真的可以让他伤好了再走?”

“不是,按律本来就是伤好了才流放的。”宋准笑着眨眨眼,“这种人不吓唬他一下不知道轻重。”

“好啊惟衡,你可真是!”柳晏瞪大了眼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露出了十分欣赏的笑容。

陈捕头正准备去市集巡逻,宋准将画像递给他:“老陈,先等一下,写个通缉令张贴出去,再向周边各县和州里发文书,这两个人可能牵扯了多起孩童丢失案。”

“好,今日巡逻县尉可要同去?”

宋准想了想说:“同去吧,好几日没去了,传出去该说我玩忽职守了。”

“哈哈哈怎会,现在临安百姓谁不知道宋县尉一上任连破几案,夸您都来不及,怎会说您玩忽职守呢。”陈捕头十分憨厚地笑笑,脸上褶子都快堆起来了。

写好了通缉令和文书,请县令盖上印,宋准便和陈捕头一起去了市集上,柳晏和令狐朝跟着他们一起,是准备先去吟兰苑等他今日放值。

告示张贴出去,不少百姓都来围观,有识字的将那上面的内容念出来,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

宋准站在一旁高声喊道:“这两人关乎众多悬而未决的孩童失踪案,大家若有消息,还请一定到衙门报案,也好让丢了的孩子们尽快回家!”

接下来的半日,宋准将城中大大小小的街巷都转了一遍,走得双足钝痛,不过也正好熟悉了城中的结构,遇到自来熟的百姓也上去和他们聊几句,于是连哪个巷子的酒香,哪家铺子的胭脂好看都知道了。

下午放了值,宋准便去了吟兰苑,一进去,就看见许多伙计在那儿装点戏台,说是今日有新戏要唱。

穿过游廊和那扇金色月门,进花魁楼阁上二楼,正东方向的就是柳晏的房间,此时里面正传出萧声和琴声,悠扬动听。

轻轻叩门,乐音戛然而止,柳晏故作深沉地问:“谁?”

“是我,宋准。”

门从里面打开,正撞上柳晏明媚的笑脸,他伸手把宋准拉进去关上门,令狐朝盘腿坐在矮塌上,面前是一把琴,玉萧放在一边的矮桌上。

“惟衡,快来快来,我和晦言练了新的曲子,你听听看好不好听。”

柳晏拉着他坐在榻边,自己拿了萧立在一侧,对令狐朝说:“晦言,可以吗?”

令狐朝点点头,抬手勾弦,只寥寥几个音,宋准便觉得身心宁静下来,琴声过半阙,箫声起,琴声作泛音为其陪衬,似空谷幽兰,恍若身处仙境,琴箫之和相得益彰,干净醇和,更有些天地杳然的意趣。

宋准听得入神了,乐音停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赞道:“我胸无点墨,只能想到一句,如听仙乐耳暂明,今日的疲累都不复在也。”

“惟衡才是会听的人呢。”柳晏笑道,对着他皱了皱鼻子说,“平日里那些俗客,光知道什么‘真好听’啊,‘姑娘真有才’啊什么的屁话。今日我才理解,我若是伯牙,我也只愿为钟子期弹琴。”

令狐朝开始弹起另一首曲子,边弹边说道:“他善听,你也是个善道的,朽木都能让你说出花儿来,我瞧你们俩要胜似伯牙子期了。”

“晦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吃味了?”柳晏笑着凑到他身前,歪着身子去戳他唇边那个浅浅的梨涡,“要是可以,我怎么会不想将你们二人都收入囊中呢,但是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的。”

宋准在一旁紧闭着嘴不敢说话,缓慢移动着远离他们二人,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然他知道柳晏好男色,却从未想过他居然真对自己有过这种想法。

令狐朝倒是十分坦然,双手止了琴音,抬头掐住了柳晏的脖子:“一天不挨打你皮痒?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是吧?”

看似紧紧箍住柳晏脖颈的手却并未用力,他知道自己能任性到什么地步,便用一只手握住了令狐朝的手腕,另一只手覆上他的侧脸,沙哑着声音道:“怎么会,你说的话,我都刻在心里,但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令狐朝已经松开了手,垂眸看向了他本该直直垂落的长衫,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转身蹲下捂住脸。

“啊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懊恼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啊啊啊啊啊……”

令狐朝将琴放到矮桌上,俯身在他脊背上拍拍:“行了行了,我就当没看见,惟衡也没看见,是吧?”

宋准连忙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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