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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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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织在楼下说话。

“有件东西,忘了给你。”

霍步青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长方形的礼盒,递给宋小织。

“什麽?”

宋小织从礼盒中央拉门扇似的拉开,是一把榴花云锦团扇,绫绢的扇面,竹子绷成的扇骨,扇柄还缀着绿油油的小穗子。

“嗳呀!太贵重了,阿不能收,上次那套瓷器就已经让乃破费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收。”

宋小织说着就把礼盒往霍步青那边推,霍步青用手抵住了没要,跟她说:“送你正好。是我在南京的朋友寄过来的,我用不上,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送给合适的人。而且你最近做饭都没有收我钱,就当是饭钱了。”

“饭钱从那套瓷器里扣了,云锦太贵重了,讲什么阿也不应收。”

霍步青也不跟宋小织推了,怕人家真的还回来,所以打了个幌子就钻回了车里,宋小织敲他的车窗,霍步青说:“就当是饭钱了。”

说完就赶忙驱车走了。

入夜宋小织对灯擎起团扇,云锦不亏是顶级丝织品,在灯下的色泽尤为光艳绚丽,像滑了珍珠粉似的滢滢有光,而扇面提织的那枝石榴花,绿云冉冉,榴火欲燃。

她握扇转了转,穗子在额上苏苏挲摩,又不知想到什么,蓦的一笑。

临近期末考试,书店里坐了一排复习的人。

六月底陈慰是真的忙,他们期末随堂考加统考共计13门,光看书跟笔记还不够,还有用A4纸打印的厚厚的一沓复习资料。

“玫瑰姐姐……”星莹趴在书店的长桌上,泫然欲泣,“我要死了……我不想复习了,为什么期末要考这么多啊……还这么难。”

玫瑰从陈慰的教材里抬起头来,安慰她:“是挺难的,我也看不懂。要不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去井里给你们捞西瓜。”

每天在井水里冰镇两个西瓜,是他们来书店度过复习周的保留项目,学校自习室太热,不比书店又安静又有空调吹。

“我跟你一起去吧。”陈慰摘掉眼镜,揉了揉被压出红痕的鼻梁,他朝玫瑰伸出手,想让玫瑰拉他起来。

玫瑰握住他的手还没用力,就被陈慰五指一翻,扣住了掌心,自己站了起来。

“走吧。”陈慰不无愉悦地说:“去给小玫瑰捞瓜。”

玫瑰一晃神,好像回到了跟阿爸一起生活的夏天。

但陈慰是陈慰,他不等同于阿爸。

老井不深,井裙生苔,透过清漾漾的井水甚至能看到井底的圆石。

深绿条纹的西瓜被竹篮盛着浸在井水里,望进去仿佛放大了一圈,陈慰拽着麻绳从井底往上摇,绿西瓜开始‘淅沥沥’地出水。

玫瑰守在井边,用陈慰摇上来的一盆井水在那里磨刀,磨完了小刀又把双手浸进去,凉的很舒服。

等陈慰抱来西瓜,她就会一脸严肃地举起小刀,说:“午时已到,即刻问斩。”

陈慰摸摸她的脑袋,配合她:“大人饶命呐~”

刀捅进西瓜里,“咔嚓”一声,绿瓜皮自然开裂成两半,露出红红的瓜瓤。

玫瑰用刀尖儿在瓜心上划出一个小三角,挑起来喂给陈慰,陈慰一口吃了,玫瑰问他甜不甜?

陈慰点头,说:“我挑的,保甜。”

“那为什么我每次买的,不是白瓤就是不甜?我明明是按照你教的挑的。”

“你没有挑瓜的天赋,只好负责吃。”

“那我有吃瓜的天赋?”

“算有吧。”

他俩抱着西瓜走在小巷里的时候,玫瑰想起简嫃的《四月裂帛》,里面有一段话,她现在就想念给陈慰听:“我们真的因为寻常饮水而认识。那应该是个薄夏的午后,我仍记得短短的袖口沾了些风的纤维。”

陈慰听罢伸手去捏她的袖口,然后说:“袖口沾的不是风,是井水。”

“玫瑰姐姐我跟你说,”星莹啃完最后一口冰甜的瓜瓤,又伸手拿了一牙,眼睛却幽幽地盯着玫瑰手里那完整的半个小西瓜,陈慰去给她拿勺子了,“我都习惯学长这么偏心了,下午蓝眼睛来接我,我也要去跟他买西瓜!一人一个!”

“说什么呢?”陈慰端回来两杯咖啡,往星莹面前放了一杯,把勺子递给玫瑰,问:“还没翻页呢?”

星莹瞬间,又蔫了下去……

等到考试周,书店就只剩了玫瑰一人,伏城自从上次凌云观一行,就很少再来,他说他在帮休哥的忙,走不开。

玫瑰在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午后,跟霍老板提起:“我想清楚了,霍老板,我想留在观自斋。”

霍老板欣然应允。

“我还想请假,能放我两个月的假吗?”玫瑰知道自己的要求多少有些过分,但她的确需要这两个月的时间,“我想回去陪陪外公外婆。”

“你只要保证能来,去两个月也没问题。”

“那书店……”

“另外又招了个图书管理员,七月开始上班,刚好替你。”

“那我的小金鱼……”

“她会帮你喂。”

玫瑰走的那两天陈慰有考试,送不了她,就提前一天晚上来找玫瑰,交给她一大叠贴好了邮票的信封。

“也不知道你回哪里,问你你也不说,要是像上次那样只能写信,你也不要懒,我就只能等你了。”

“知道啦,五天一封够不够?”

“不够。我贴的邮票是一天一封的,你写一两句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寄给我。”

“好好好,我会给你写的,回去吧你。”

“你敷衍我,”陈慰委屈上了,也不知道是熬夜熬多了,还是怎么,眼圈都有点泛红,“你没有心。”

“我怎么没有心了?我叫你回去是怕耽误你复习。”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有心。”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没心的人都能瞪出不忍心。

莫名就很舍不得。

“给我抱抱?”陈慰问。

他主动张开怀抱,而玫瑰身体僵直,有些不能反应,陈慰于是主动走上前,抱紧了他的小玫瑰。

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鼻尖儿昵语:“要回来哦,小玫瑰,我在等你。”

而玫瑰踮起脚尖,没忍住亲了上去。

玫瑰回去扶欢镇的第一天,到镇上邮局给陈慰寄了第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你好哇,陈从心?

夹带一朵小花片,又粉又薄。

过了两三天,她收到陈慰写得满满的三张回信,信的末尾,提到“陈从心”,陈慰解释说:

你问我为什么叫陈从心,其实笔名是现编的,对你时,我是陈从心,是陈慰,更是陈怂。

玫瑰吻着信,乐得在凉席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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