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起码不该是像这个小太子一样不经事。
桂鸿山尽量按兵不动。
燕琅玉大略是顾及着他要罚那两个娈童的事,果真像春宫里那样攀着他的肩,却不敢去吻他的唇,只是往下虚虚地衔着他的喉结。
湿润微凉的柔软,抵住他的喉结。桂鸿山不由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
吐息滚烫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激得那片皮肤也随之颤动。
桂鸿山垂下目光,恰看到燕琅玉闭着眼睛,气息不稳两颊微红吻他的样子,专注且生疏,一两下而已,却将他勾得一股邪火窜起。
他一把将人掼在榻上,力道之大,使燕琅玉脊背撞下去时闷哼了一声。倏地,他听到头顶一声隐隐带着怒意而颤抖的声音:
“放手……!”
桂鸿山有些意外地撑起身子。
燕琅玉自己也觉得意外——他似乎不该打断皇帝行房的兴致。
桂鸿山望着身下人绯霞似的面色,动作不停,顿时惹得燕琅玉抖得比方才更厉害,在他身下挣动起来,被他用膝盖压住。
欲拒还迎,桂鸿山劣心大发。想了一下,他从堆叠的衣物里快速找出一枚玉符。
两指宽的薄薄一枚玉牌,他塞进燕琅玉口中。桂鸿山怔了一瞬,到底笑了:
“朕行房时一向喜欢安静。”
桂鸿山俯首下来,不顾燕琅玉望向他的恨恨目光,只在对方耳边道,“含紧了,不要让这枚玉符掉出来。”
“否则,朕要罚你。”
桂鸿山让对方面朝着床榻趴跪——他想,只要自己不看那张脸,便不会为其所蛊惑,可以有进退自如的分寸。
燕琅玉险些跪不住,口中衔着他的玉符不敢出声,极力隐忍着。没多久玉符还是从口中掉落,他无力去拾起。
燕琅玉求饶的哭声愈发鲜明,神色却迷离不明。
一羽白鹤,落在桂鸿山这样不知怜香惜玉的猎者怀中。
*
桂鸿山回过神来,随手扯过缎被,胡乱一罩,便丢下半死不活的人自己餍足地离开承恩殿。他回了自己的朝德殿,畅快沐浴,在热水里浸泡时,脑中飘飘然恍惚的还是方才的余韵。这一切恍如蚀人心智的毒蛊,那么过瘾,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从水中出来,换上干净的袍子躺去雕龙大榻,空前未有的好眠。梦里,仍然是一缕缕黑发带着幽香,从他脸上拂过。
餮足入梦。
却在破晓时分,有人将他惊醒。
一阵急促的呼声:
“……皇上、皇上!”
桂鸿山被搅了一场美梦,发出怒吼:
“闭嘴——”
外头的人几乎是冒死求见,执着地喊道:
“皇上!懿王他……”
后面的几个字在夜风中模糊不清。
桂鸿山这回猛地一下睁开眼睛,雷亟在身上一般,掀被子就坐起来。
“懿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