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狱寺的办公室的门都要被敲破了。
他现在很后悔昨天的冲动行为,不但害得大家误会,还损害了十代命的名声。作为左右手,居然做出这种事,真是罪该万死。
狱寺脱力地摊在办公椅上,没有时间让他多想,敲门声又响起了。
狱寺扶额,有气无力地说,“请进。”
“哟,狱寺,这本杂志上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和云雀为什么会打起来?”山本拍了拍手里的杂志,向狱寺展示封面的照片。
照片里,狱寺和云雀正拉着‘她’同一条手臂,怒目而视,火药味十足。
狱寺没有说话,而是从旁边抽出一张纸递给山本。
山本接过来,看着看着,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你笑够了没?”狱寺攥紧了拳头,“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
“不过,这不是我来的主要目的,”山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敛起笑容,正色道,“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阿纲的未婚妻很奇怪?”
狱寺猛然抬起头,想起来‘她’手臂上的伤疤。山本这样问,是不是他也发现了什么。
他犹豫片刻,将实情和盘托出,“我昨天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跟十代命一样的疤痕。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山本会心一笑,“那就说得通了,几天前我在走廊遇见阿纲,他的身上居然只有茉莉花的信息素!”
“你是说......”狱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直直看向山本。他一直不敢想的那个可能如礁石般露出水面。
“没错,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阿纲现在是一个Omega!这既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妻,而且,”山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为什么眼睛如此像。”
两人被这个大胆的猜想震惊了,看着彼此,久久没说话。
最后还是狱寺打破了沉默,“那,那个未婚妻怎么回事?”
“从猜测出发的话,那个未婚妻最有可能是幻觉,而幻术强大到让我们都无从察觉,这个人是......”
“六道骸!”狱寺抢先说道。
突然,狱寺跌坐在椅子上,沮丧涌上心头,“可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十代命情愿和六道骸一起隐瞒我们,却不愿意告诉我们。云雀,他也知道这件事吗?”
山本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那么早下定论,我们先一起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即使事情是真的,阿纲这么做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如果十代命真的是Omega,你打算怎么办?”狱寺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安地问道。
“我会告诉他,我爱他,我想娶他为妻。”山本笑着,缓缓吐出这句话。
狱寺呆楞住了,头脑一片空白,只嗫嚅着,“不,不行。”
山本看着对方的神情,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开玩笑的。”
与此同时,首领办公室。
阿纲看着桌面上的那本杂志,嘴角直抽搐。
那是巴吉尔一早上送过来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上这本杂志的一天,而且还是女装,而且还是和自己的两个守护者一起。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刚开始是冒出来一个未婚妻,现在未婚妻还疑似怀孕了,在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当爸爸了。
“爸爸。”
“啊!”阿纲被吓得一激灵,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他立即转头去看,原来是蓝波啊,“蓝波,你吓死我了,谁教你的?”
“哈,你们Alpha不都喜欢别人这么叫吗?”蓝波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道。
阿纲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叹了口气,“那你这么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零花钱买无人机。同学们都有,我也想要。”蓝波笑得一脸谄媚。
“唉,好吧。你去找巴吉尔吧。但是让他给你买,不能直接给你钱。”阿纲摸了摸蓝波的头,他现在已经到他胸口了。
“嘿嘿,那我去找巴吉尔。”他达到目的,迫不及待地去找巴吉尔,完全忽视了门边的那个客人。
“里世界都说,雷之守护者才是最得教父的宠爱,看来这句话不假。”杜兰默默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杜兰啊,请进。”阿纲露出礼貌的微笑,将人引到沙发坐下,“今天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是为了这个。”杜兰从背后掏出那本杂志。
“你是想问他们......”阿纲无语地看着那本杂志。
“我是想问,教父的未婚妻真的怀孕了吗?”杜兰露出关切的神情。
“哈?”什么,为什么不是关心他们三人之间的禁忌关系,而是关心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阿纲尽力控制住表情,让自己显地镇定从容,“不,‘她’并没有怀孕,只是从小身体不好,我才会拜托云雀学长陪‘她’去医院。”
纲吉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完整的慌。Reborn看见了都要夸他一句。
不过,Reborn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回来?科济岛盖塔家族的事情那么棘手吗?
“你的守护者们真是一点都不考虑你的面子啊,居然在大街上纠缠你的未婚妻。阿纲,只有我才是真心为你着想的。”杜兰注视着纲吉,一段话说得情真意切。
“杜兰,刚刚我已经解释过了。请不要诋毁我的伙伴,我很不喜欢。”阿纲难得显露不悦和怒意。
杜兰坏话也说了,放软了语气,“请不要生气嘛,纲吉,我只是想说,如果是我的话,即使出现一个人,他再像你,你都是我唯一的选择。”
阿纲忍不住皱眉,这样话他已经听过很多回了,刚开始他还会反驳,现在直接无视,“杜兰,我有别的事要忙,我们改天再聊。”
杜兰看着纲吉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露出难过的表情,识趣地离开了。不过他倒要看看,那个夺走了纲吉的Omega到底是什么货色。
他回去后,命令属下对教父的未婚妻展开了调查。
终于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纲吉躺在了沙发上,感到全身无力。背负着秘密,时刻提心吊胆,事情又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狂奔,他实在是身心俱疲,一不小心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已经接近晌午了。
纲吉睁开眼睛,一个人影映入眼帘。
他正坐在窗台上,一只脚抬了上去,手放在上面,手上还站着一只小鸟。
“云雀学长?”阿纲呢喃道,仔细听,还听到了轻柔的歌声。
阿纲反应过来,那是云雀学长在教云豆唱歌,好像是一首简单的意大利童谣。
他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不忍打扰,于是静静看着这一幕,等待脑子清醒。
“泽田纲吉,你醒了,醒了的话,就来陪我吧。”小鸟跳到了他的肩上,他笑着走了过来,语气中似乎带着午后特有的慵懒。
“啊哈哈,云雀学长,你怎么来了?”阿纲装傻,坐了起来。
“我昨天说过了吧,你欠我的。”云雀亮出了拐子。
“云雀学长,能换一天吗?”阿纲垂死挣扎。
“你是希望在这里,还是去训练室?这是我给你的唯一选择。”他接着点燃了火焰。
阿纲立马精神了,他站了起来,“我现在很好,很精神,还是去训练室吧。”
于是两人来到训练室。
云雀恭弥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把火焰注入了匣子,放出了云刺猬,朝纲吉袭来。纲吉甚至反应过来,腹部就挨了一拐子。
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带上手套,额头和双手燃起火焰,释放纳兹,挥舞起拳头迎面冲了过去。
可是身体的变化是显著,速度、力量和敏捷程度全面下降。
纳兹也无法突破云刺猬的防御,给纲吉带来助力。
云雀一个拐杖挥过来,纲吉躲闪不及,撞到了墙上,倒在了地上。
明明他已经反应过来,可是身体却没有成功躲避。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已经拼尽全力了。
云雀有些失望,走到泽田纲吉面前,冷冷说道,“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水平,那你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纲吉露出不甘的眼神,难道自己只能到这里了吗?
他不服!纲吉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调整好状态。
双手利用柔性火焰作为推力,快速逼近云雀,踢出一脚,接着右手改为刚性火焰,朝着腹部一拳。
他利用柔性和刚性火焰配合纳兹,拼尽全力,发动了狂风暴雨般地攻击。
云雀恭弥却如闲庭散步,未伤分毫。突然,云雀一个顺势转身,一个脚鞭将阿纲击倒在侧。
“泽田纲吉,你就只有这点水平吗?真是不够看。”云雀毫不留情地讽刺倒在一侧的纲吉。
难道他的力量真的下降到如此地步?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不行,这样下去不能赢。他甚至没有真正伤到云雀学长!
纲吉再次站定,使出X burner,“纳兹!”
纳兹一齐发射橙黄色的火焰,火焰淹没了那黑色的身影。
可是,一堵墙在火焰面前快速扩增!
不行,还是不行!
“啊!”纲吉大吼一声,冲动之下,将作为缓冲的柔性火焰也对准了云雀。
他失去支撑,被强大的焰压倒逼狠狠撞到了墙上,连训练室结实的墙壁都出现了许多裂缝。
阿纲挣扎着站了起来,这一次,云雀终于倒了下去。
这出乎了纲吉的意料。
他赶紧跑过去查看云雀的情况,“云雀学长,你没事吧?”自己做了什么?他现在的火焰明明不足以伤到火焰缠身的云雀学长啊?
云雀强撑着站了起来,狭长的凤眼紧紧注视着泽田纲吉,里面满是兴奋,“不错,小动物!”
纲吉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这是赢了?
“明天继续。”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云雀学长?”纲吉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
“你的才能由我来开发。”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
纲吉听到了一声轻笑,不禁有些恍惚。十年后的世界里,他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现在训练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放松自己,躺到了地上。酣畅淋漓打了一架后,反而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接下来几天,两人每天都在训练室对战。
十年后的那段艰苦训练的日子,似乎又回来了。当然纲吉还是挨揍得多,却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真是奇怪。
纲吉在云雀的训练下,改变了战斗的方式,掌握了自己新的力量。
可是提心吊胆带来的心理压力加上连日来的身体疲劳,他终于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