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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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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顾月霖与二十名心腹策马赶至竹园。

大门悄然开启,又无声关拢。

“他们在何处?”顾月霖将马鞭抛给应门的侍卫,问已经等候在此的景天。

景天忙道:“三位大人在您的书房将养。”

顾月霖阔步走向书房院。

君若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知道是哥哥派人劫天牢,却也因此揪心,生怕他被皇帝暗算了去,哪里敢放松心魂呢。

恍惚间听到哥哥唤“洛儿”,她忙竭力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哥哥颀长的身形、消瘦的面容,一身玄衣,一身孤冷。

“哥……”她本想笑的,泪水却更诚实,先一步沁出眼眶。

“傻洛儿,受苦了。”顾月霖探了探她额上覆着的帕子的温度,转身洗净手,将一方帕子浸到冷水之中,再捞出来,适度地拧去水,仔细叠好,替换下她额头上先前那一块。

君若逸出了由衷的甜美笑靥,“只是些外伤,不打紧,你别担心。”

“嗯。”顾月霖这么应着,却轻轻磨了磨牙。

上夹板、鞭刑、杖刑,的确都算是只留外伤的刑罚,可这种刑罚用到内外兼修的人身上,受刑的人会不可避免地运力抵御,被迫破功后,便会受到程度不轻的内伤。

“你这次回来……”君若不知道怎么询问才合适。

“我自己回来的。”顾月霖弯了弯唇角,“父亲和我那傻儿子,先后脚离开了。”

君若眉心狠狠一蹙,片刻后,泪水如珠般滚落。

早就想到了,以为已经可以淡然面对,可真正听哥哥说出来,才知根本做不到,才知心有多疼。

“不哭。”顾月霖取过一方帕子,耐心地给妹妹拭泪。

君若竭力忍住泪意,握住哥哥的手,“哥,我知道你有多难过。都怪我,你不在近前,就没了主心骨,一天天梦游似的,没能提早防范,给你添乱了。”

“说的什么鬼话?”顾月霖反手一握她的手,拍一拍,“我们是兄妹,就别相互检点自身了,你只管好好儿养伤,安心等我的消息,好么?”

君若深凝他片刻,灿然一笑,点头,“好。”

“相信我,不论最终是何结果,怠慢、委屈你的任何人,都要受到百千倍的惩罚。”顾月霖说。

转到李进之、沈星予同在的顾月霖的寝室,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兄弟两个都有着兽一般的警觉,睡梦中感觉到氛围有异,相继醒来。

看到顾月霖,李进之笑出来,“原来是你这妖孽。我就说么,寻常人不至于一来就让我觉出煞气。”

他手臂骨、腿骨均已断裂,对着好兄弟,仍是谈笑风生。

十指险些废掉、周身遍布鞭刑印迹的沈星予,用缠着厚厚的纱布的手推了进之一把,“什么煞气,打从我们出天牢那一刻起,我就笃定是月霖的手笔,这亏绝不会白吃。”转头瞧着顾月霖,“这事儿过去之后,该不该跟我们畅饮几日?”

“那是自然。”顾月霖笑着,在床前的椅子上落座,对星予道,“你一家老小,我已另行安排——沈侯、魏大学士被派遣出去办的差事可有可无,他们早已觉得不对,只是消息不够灵通,见到我的信物,要么转到安全的落脚处,要么全速赶回京城,路程倒也不算远。”

李进之颔首,“别人还好说些,我们的沈小侯,早就是有家有业的人了,他的孩子千万不能出分毫差池。”

沈星予斜他一眼,却也不能辩驳。的确是,早就是媳妇儿、孩子都有的人了,也和妻子默契地过上了如同父母那般的日子。

顾月霖仔细问起两人的伤势。

两人含糊其辞,一味粉饰太平,李进之说:“好歹没用阴损的招儿对付我们,知足了。等老子伤好了,再跟刑部尚书那孙子算账。”

沈星予附和。一看月霖的样子就知道,程叔父已经不在,他们怎么忍心再给他添一重心烦。

“不用你们,我来。”顾月霖活动一下指关节,“他以为他是先帝那种雄才大略的人物,椅子还没坐稳,就想动权臣。我不妨让他看看,权臣究竟能横到什么地步。”

李进之沉了沉,笑了,“跟顾阁老混,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儿。”

“我也是我也是。”沈星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转而用胳膊肘拐进之一下,“总这样,什么话都是你先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愣头青呢。”

李进之笑得现出亮闪闪的白牙,“小子,你以为你不是?”

顾月霖近乎吝啬地扬了扬唇角,眸光总算有了些许暖意。

.

翌日有早朝,皇帝却迟迟不现身,也无旨意传出,将朝臣齐齐晾了起来。

有朝臣比较敏感,譬如冯安槐,嗅出了今日气氛的不同,空气里似乎凝固着肃杀之意。

事实上,从劫天牢的事情发生那一刻起,冯安槐的心就悬了起来。他不似皇帝,怎么都觉得,这是顾月霖的手笔。

他简直怕得要死,随时担心自己也被突然劫走,只是,沈星予等三人是获救养伤,而他要是消失,只能是被踹进人间炼狱。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他针对顾月霖的架势,用别人的话来说,堪称疯狂,真就是见缝插针地上眼药、弹劾,换了谁是顾月霖,瞧着他也膈应得慌,恨不得一脚踹死。

冯安槐想找辙回府去,与幕僚认真商讨一番,悄然溜到殿外,便是吓得身形一震:

殿外已是重甲林立,被禁军包围起来。

冯安槐四下张望太监薛忠的身影。薛忠在潜邸就服侍皇帝,如今成了御前头号红人。

皇帝没用先帝在世时信任的刘全、李福,听说本想令两个人去守皇陵,还是两位太妃觉得不妥,将两人分别讨要到了自己跟前。

这会儿别说薛忠了,连他的徒弟、干儿子等大小太监全不见踪影。

冯安槐满心惶惑,正要悄然退回去,有人喝住了他:

“站住。”

冯安槐吓得一哆嗦,展目望去,是禁军副统领。念及自己终究已身在内阁,他沉一沉气,板起脸问道:“你们这是何意?皇上在何处?”

副统领根本不搭理他,摆手唤手下,“把他带去面圣。”

冯安槐来不及再说一字半句,就被人堵住嘴,拎麻袋似的去往后宫。

此刻的皇帝在做什么?

和周昭仪一起在床上躺尸,等着太医诊脉开方子呢。

昨晚纵情太过,一早如何也起不得身。

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板儿实在不咋地。

周昭仪心里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奈何头脑昏沉,周身真的一丝气力也无,实在起不得身,想着缓一缓再说。

这对儿混帐男女实在反应迟钝,并不知晓,宫里即将变天,甚至不曾察觉,菁华轩里来了不少人。

身份最贵重的是宁王,也就是先帝的八皇子。先帝驾崩前一年,才把四处游历的小儿子唤回京,册封为宁亲王,执掌宗人府。

宁王当差兢兢业业,先帝病重时每日侍疾,父子情分远胜于先帝和别的儿子。其实这是很正常的,宁王年岁比争储的三个皇兄小一截,生母早逝,又是长期远离朝堂,一点儿夺储的优势和希望也无,越是如此,先帝越会添几分孺慕之情。

而今上与正常人的心思不同,登基后封这个赏那个,偏偏寻了宁王莫须有的错处,降级为郡王不说,还把人撵去了封地。

宁王是真的思念父亲,索性自请去守皇陵,皇帝说他惺惺作态,一通训斥。

宁王如何能不恨这个不上道儿的凉薄又小心眼儿的兄长?

今时今日,顾月霖命人请他火速赶来京城,给他安排的目的是清君侧。

以皇帝那个薄情的做派,宁王在封地的日子可想而知,委实苦不堪言。由此,他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看完顾月霖的亲笔书信,当即赶来。

横竖下半辈子是活不舒坦又死不起,倒不如抓住机会奋力一搏,好了就能有一条光明坦途,坏了也能得个痛快的了断。

顾月霖这人,宁王游历期间听闻的轶事太多,确信就算自己不得善终,身边人也能得到保护。

其他的人是顾月霖,和同样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沈瓒、魏太傅,再就是禁军统领方拓,及上十二卫的各首领,不能到场的,是李进之、君若和沈星予。

方拓站到宁王和顾月霖跟前,又招呼沈瓒、魏太傅过来,低声说:“都已经按淳风的意思安排下去,五军都督府、五城兵马司、西山大营随时待命。”

宁王颔首,一笑,“真没想到,大统领会这么痛快地应下淳风所求。”

“先帝对臣有知遇之恩,今上登基后种种作为,分明是在羞辱先帝,臣忍无可忍。”方拓没说的是,沈瓒和魏太傅都是他至交,顾月霖兄妹四个是他的忘年交,一句话,先帝欣赏认可的人,他都无条件地多一份欣赏和信任,他们要做的事,他都不会觉得是错。

沈瓒望向月霖,悄声问:“之前没顾上问,我家星予如何了?”

“昨夜我去看过,外伤较重,好在没伤到筋骨。”顾月霖照实说完,眼含歉意地回视。

沈瓒知道他的未尽之语,一摆手,“做官难免遇到是非,我只当他去打仗负伤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够谨慎。”

魏太傅趁机问起自己两个女儿。

顾月霖道:“大小姐未被惊扰,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毕竟名下的书院如今已是女子官学。二小姐此次因我受了牵连,但已经与家母到了安全之处,您且宽心。”

魏太傅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如此最好,不然以她们那个小身板儿,一个不对付就送了命也未可知。洛儿这次也不会比星予、进之好哪儿去吧?”

顾月霖眸光一黯,又是一冷,无言颔首。离开竹园前,女医为洛儿彻底清理包扎伤口,他坐在厅堂,眼瞧着一盆盆血水、一块块被血色浸染的棉布纱布送到室外……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他瞬间弥漫出的杀气。

他们都确定,皇帝这回是得不着好了。

因为,皇帝碰到了顾月霖的逆鳞,还犯贱地反复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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