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你就信,我还说我是你姑奶奶呢!”姚令喜肆无忌惮,仰天大笑:“章栽月,你个蠢货!人家老爷子一眼就能看穿的——啊!!!”
章栽月脚底用力,靴子左右踩蹍,肋骨痛不可当,疼得姚令喜泪花四溅。
“夫子您有所不知,贱人诡计多端,最会花言巧语,装疯卖傻,您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这倒是。”
这倒是,有理。一经提醒,岑夫子想起方才被姚令喜威吓胁迫,的确是上当受骗,此女言行举止,难以捉摸,确实非常具有迷惑性。
没理由相信一个外人,却质疑图丫头亲口指认的罪人,还怀疑自己的足智多谋宝贝侄外孙。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那就送她上路吧。岑夫子手捋胡须,按压犹疑,容色随即冷峻,视线落到姚令喜腰间。
“贱人,喜欢玩火是么。”
章栽月碾着姚令喜胸口,虽然他现在看不到外头的火势,但是平康坊那夜的火,烧在他心间,从未熄灭。
此时看到姚令喜故伎重施,再度纵火行凶,他淡定不起来,也实在忍无可忍,决定尽快送这个毒妇下地狱。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撤回脚,高声唤人进来,“去,为宁国公主提个贴身侍卫过来。”
“是,公子。”
仆人领命而去。章栽月伫立姚令喜身侧,目光冷冰冰穿过她身体,向她宣告一个崭新的死法:
“无须我动手,你的侍卫就会将你生吞活剥,皮肉纠缠。而我,只需要点燃你的衣裳头发,亲眼看着你们蜷缩、惨叫,滋滋冒油,燃成蜡烛,化作死灰。你的人,也会跟你一道,被烧成焦炭,挫骨扬灰。
我便烧一座府邸给你又如何。明日人人都会知道你私通侍卫,自杀殉情,你的爹娘兄长,还要因此给我赔礼谢罪。而那些书信,就会放在你的骨灰盒夹层里,被你爹娘亲手捧回宣平侯府,日夜供奉,成为我随时可以引爆的火线。”
“你得意什么?”
姚令喜翻个白眼,她现在满嘴腥甜,喘口气都会胸痛,但她丝毫不怯,张嘴就反唇相讥——
“我死了,你的女人也干净不了。更何况我从未害过她,这一点她自己清楚,真正害她的贼人更清楚!就只有你这个有头无脑的蠢货章栽月,蒙在鼓里!”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章栽月怒火攻心,抬脚直冲姚令喜脖颈,当场就要踩死再说,怎料岑夫子突然出手,一把拦住。
“不急。”岑夫子安抚他怒气,“栽月你搜搜,她身上,藏着一粒药丸。”
搜身?章栽月放下脚站定,充满鄙夷地看着姚令喜,贱人的脏身子,他绝对不碰。
“拿出来。”
他趾高气昂,不屑动手。
“凭什么?”姚令喜扶着墙,慢慢爬起来,不怕死地走向章栽月:“这是我男人给我的宝贝,你想要,也找个好男人去啊!”
她看准了章栽月嫌弃她,不会碰她,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逼得他退却,同时在袖中摸到瓷瓶,空出药丸,径直往嘴里塞。
“快阻止她!”
岑夫子一声爆喝,外间应声闯入两人,长臂伸展,齐齐出掌——“通!”
掌落姚令喜背心!
“噗——”
一口老血喷出,剧烈的疼痛,霎时传遍头尾,姚令喜眼前一黑,药丸脱手,整个人朝前乱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