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厮磨。
他是真喜欢黏着她。
从她的发丝第一次缠在他腰间,闻到她身上的桂花清香。
从她第一次坐在怀里,悄悄咬他耳朵,与他相视而笑,他就想这样,贴着她,挨着她,他的手要在她身上,他的唇要在她面颊,他绝不松手。
只不过这次,姚令喜的身子,既不软,也不绵暖,侧脸直视章栽月的眼睛,她冷冷讥笑:
“章栽月,你是不是觉得,你好像喜欢我?
低头认错,家产给我,回门的体面给我,为我母亲费心尽力,又到圣上面前痛改前非,做这一切,你心里,是不是特别踏实?”
是。章栽月几乎冲口想应,想说你终于看见的心。
可是姚令喜的眼神真冷啊,冷得让他打不开牙关。
她完全没有沉浸在他的喜欢里头,她在嘲笑他。
是。她在嘲笑我,对她的感情。
章栽月表情一霎僵硬,心间陡然生出虚弱,就像是有所感应,扭过她的脸,想吻。
不堵住她的嘴,似乎有什么听不的话,就要蹦出来了!
心脏通通擂鼓,姚令喜的手先行一步,抬他下颚,扣上他躁动的齿关,按紧按死,不许他动,不许插嘴,也不让逃。
“设身处地地想。”
盯住章栽月,她不疾不徐:“假装喜欢我,确实是很妙。
就像你不问青红皂白,杀害我程山叔一样,假装你只是太在意楠图,因为她失心发疯,那么残杀无辜的罪恶感,就荡然无存。
然后你又假装喜欢我,骗我父兄信任,再拿太子和圣上压我,把我扣在你身边。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捧心挖肝,将你因为加害我而必须付出的代价、永远偿还不了的亏欠,变成柔情蜜意,硬让我吃下去,吃给别人看。
赔罪,变成爱意,能得到您章大人的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能哄得住我最好,哄不住,你想给的,也给出来了,你的愧疚,自然烟消云散。
你甚至还会为你自己的深情感动。
章大人,紫微星,心窍七孔,步步为营,真是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