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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化蝶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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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轻笑,谈谈叹了一口气,“这确实又是个未解之谜,我们还需调查核实。”

江叶红牵过巫长宁的手,“好了,今日跑来跑去你也够累的,今晚先到这儿,我们回去休息。”

巫长宁看了眼外面还在下的大雪,“这雪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江叶红取来披风给巫长宁披上,“今年这几场雪都不小,都说瑞雪兆丰年,说不定明年真是个好年呢。”

巫长宁拿起伞,“说得也是,今日确实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休息。”

第二日雪积了厚厚一层,捕快花了两个时辰扫雪,江叶红带头可算是清理出一条路,江叶红到石阶上跺了跺靴子上的雪,一路干下来累得满头大汗,丝毫感觉不到冷。

巫长宁和霍察备了姜汤分发给捕快们,江叶红身上就穿着件单薄的衣裳,他嫌穿太厚不好施展就给脱了,刚进屋身上还冒着热气,巫长宁叹了口气取来外衫给江叶红披上,“你多少也注意些,天寒地冻,风寒说来就来,到时候得病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江叶红不好意地挠了挠头,面上有些红,“好,都听你的。”

赵臣一路小跑,到门口踩了水滑了一跤像条鱼一样窜进来,惹得一群人哄笑,赵臣拍拍下摆的泥水瞪了起哄的人一眼,“楚头儿今早我特意去了趟刑部把冷妙音继父的案子核实了一下,你说巧不巧碰上了蔚县县令洪木新。”

江叶红穿好衣裳出来,“蔚县县令,这又怎么说?”

赵臣很急,一时又不知从何开口,“洪县令已经来了,让他亲口跟你们说。”

前厅,蔚县县令洪木新已经候着了,这人少说五十有余,有几分富态看着还算和善,“见过楚捕头。”

江叶红赶忙招手让他坐下说话,“洪县令您太客气了,我就一六扇门的捕头当不起这等大礼,来得路上听赵臣说过一些,听闻您是当年冷妙音继父家案子的经办者,可否详细说说?”

说起这事洪木新有几分惆怅,“是这样的楚捕头,那年我刚出任蔚县县令,当时的怀乡村出现了一起命案,因为死者死状实在惨不忍睹,唉……”

那年三十出头的洪木新到任蔚县刚满三月,七月初,怀乡村有人来报在河沟里发现了一只人手,民风淳朴的乡镇出现了这种事村民们吓得不轻,洪木新带人去查访,他们先后在河沟里发现了两只人手,又在不远处的稻田里找到了两只断腿,县衙的仵作忍不住作呕。可只凭一双断手断腿根本查不出是何人遇害,大概又过了两天,怀乡村的渔民来报在河边的芦苇荡里发现了一具无头无四肢的残骸,洪木新也是头一次见如此凄惨的尸骸,险些没忍住呕吐。

经过仵作验尸这具残骸和先前找到的四肢是同一人,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躯体的内脏不翼而飞,仵作从伤口上判断说尸体的胸膛是被挖开的,此言一出闹得村民们人心惶惶,都说村里住着一只吃人的野兽,洪木新带人排查才发现村里的无赖郑集失踪了,此人名声差到令人难以想象,凡是提到他的人都要先吐口吐沫再说。

原来郑集在村里经常欺负人,调戏妇女,早惹得村里人人喊打,他瘸了的一条腿就是因为偷看邻居家的姑娘洗澡被人用锄头打断的。

洪木新到郑集家的时候只有一高一矮两个孩子,矮一点儿孩子就是郑集新夫人带来的孩子,这孩子瘦小,四肢纤细倒是生得很是漂亮,她就是冷妙音,她的母亲已经病好多天了一直昏迷不醒。

个子高一些的孩子是郑九,高高大大一人说话不利索,看起来脑子有些不好使。

洪木新不忍心,询问了邻里才知道郑集这人对妻儿动辄打骂,郑九一直给他拴在牛棚里,像对待畜生一样,至于冷妙音母女更惨,每天夜里都能听见冷妙音母亲的惨叫。

洪木新气得不行,真觉得郑集这人就是个畜生死有余辜,他当时也没多询问两个孩子,怕惹他们伤心。

又过了五天,新乡村的刘老五吓得屁滚尿流来报案,说自家猪圈里发现了一颗人头,仵作和捕快把人头捞上来的时候那颗人头早被啃得看不出面容来了,但最后可以肯定就是郑集的人头,洪木新还把刘老五审讯了一番,这人胆小怕事,心里更是藏不住秘密,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所为。

郑集死得凄惨但是村里人到是拍手称快,都说罪有应得,洪木新又了解到郑集先前娶得老婆跑得跑,失踪的失踪,这让洪木新起了疑心,于是派人调查,在郑集家早已废弃的地窖里发现了两具女尸,经走访发现这两具尸体就是他失踪老婆中的两个。

郑集家里有钱,老婆都是从人贩子或者别的地方买来的,她们有的跑了有的被郑集虐待至死。就在郑集家挖出尸体后的第三日,冷妙音的母亲重病离世。

冷妙音和郑九埋葬了母亲就离开了怀乡村,当时洪木新想着这两个孩子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直到半月后洪木新再次走访郑集家的邻居,他知道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邻居说看到冷妙音采了雷公藤熬药给自己的母亲喝。

洪木新不敢相信,于是带着捕快开棺验尸,虽然尸体已有腐烂的痕迹,仵作还是发现了中毒迹象。洪木新不敢相信冷妙音的母亲是死于中毒,两个孩子为何要杀害自己的母亲。可是又没证据,于是又成了一桩悬案。

巫长宁听完蹙深了眉头,“所以冷妙音母亲的死你没有记录在案?”

洪木新眼神闪躲,沉重地点点头,“我听闻这个女人从不维护冷妙音,被郑集虐待也不还手,还给他当牛做马,唉,怕是已经麻木了。我当时想着或许冷妙音对自己的母亲心存怨恨所以……她那时候又小……”

巫长宁能理解有的人被虐待久了就忘了要反抗这件事,面对母亲的麻木所以憎恨母亲,乘着她重病毒死她,人间惨剧,巫长宁又问道,“郑集的死你其实也有眉目了对吗?”

洪木新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点了下头,“是,村民都说过郑九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力大无穷,小小年纪就能举起石磨,郑集遇害那日邻居见郑集把冷妙音按在木盆里险些溺死,郑九发狂挣开了绳索把郑集举起来摔在地上。”

巫长宁,“后来呢?”

洪木新,“邻居说这是他们家的事也不好插手,就装没看见,其实心里倒是巴望着郑九把郑集摔死。”

门槛上斜进来半截日光,好像有些冷了,巫长宁,“所以你当时是怀疑郑九杀了郑集,但是没有深究,因为你可怜他们。”

洪木新表情凝固了片刻,眼神浑浊,他应该还在怀疑当年那么做到底对不对,郑集罪有应得,该死,当时冷妙音和郑九都是孩子,也是长期被郑集虐待,于情而言他们没错,可于法他们确实触犯了律法。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江叶红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过去那么年了,如今郑九已死,冷妙音身陷大牢,冥冥之中天道轮回,至于洪木新当年选择为两个孩子隐瞒到底对不对,江叶红一时也难以评断。

洪木新叹了口气,“我会将这桩案子整理后上奏陛下,请求陛下降罪。”

江叶红张了张嘴没有出声,看着洪木新迈出门槛走入雪地里,身上那身官服日光一照好像有些陈旧。

江叶红目送着洪木新的身影消失,最后只剩一声叹息,“阿宁你说洪县令当年做对了吗?”

巫长宁也在迟疑,“郑集罪有应得,该死,若是我必然装作不知道,但是洪木新是一县县令,选择隐瞒于法不容,可这桩案子并未留下冤者,隐瞒下来也没伤害其他人,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江叶红泄气地趴在桌上,“郑九和冷妙音也是可怜人。”

巫长宁心情复杂,“冷妙音杀害自己的生母我觉得应该还另有隐情,走,去牢里再会会她。”

阴暗的牢房里,冷妙音靠在墙上盯着狭小窗口里照进来的光,目光暗淡,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才缓缓抬了下眼皮,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巫长宁裹着厚厚披风,如一团雪球滚进来,瞧了眼未动分毫的饭菜坐下,“我们刚见了蔚县县令洪木新,他说了很多往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冷妙音没什么兴致地耷拉下眼皮,“事到如今什么往事都不值得回忆了。”

巫长宁,“冷妙音你为何要杀害自己的生母?”

冷妙音没什么反应,讽刺地轻哼一声,低着头大笑,“为何?那个女人我不杀她,她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区别,一辈子都在给不同的男人当牛做马,她当牛做马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不是我要她生我的,不是我!”冷妙音歇斯底里,一字一句都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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