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哥儿把菜备好后没一会儿耿季就敲了门，看着他把水倒缸里后开口道：“可以了，天黑了！”
“没事，我再跑两趟，真不远，看得清路。”耿季提着水桶继续往外走。
落哥儿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走出去。得，犟驴！
落哥儿关上门回厨房擀面，把面擀成薄薄的一大片，拿刀切好后撒上干面粉，等他回来了再下锅。又给他开了一次门，落哥儿干脆坐在灶前给大橘它们烤兔子，额，看着黑黢黢的兔子他果断放开手，这活他干不了……
耿季跑了五趟，把家里水缸打满了，还存了两桶书，放好扁担后看着落哥儿在炒熏肉，他干脆坐灶前烤兔子。
看着盆里黑漆漆的兔子，耿季：……
不用说也知道是小哥儿干的，耿季拿来小刀把表面的黑灰刮掉还打了几个花刀，又抹了一点点盐和油在上面才串着烤起来。
落哥儿一本正经地翻炒着锅里的肉，耳朵却微微发烫，见他并未说什么耳尖的温度才慢慢消下去，从鼎锅（做饭、烧水的锅）舀了两瓢开水进大铁锅，肉片在水中沉沉浮浮，散发出香味。
落哥儿捞起案板上的面条抖散扔进锅里，用筷子轻轻薅了两下后拿来大碗放调料，等上片刻后把莴笋叶倒了进去，烫了两下就夹起来了。
“大锅不烧了，吃饭了”
落哥儿把他俩的面条捞起来后又拿来大碗给大橘它们捞，几只狗都不爱吃青菜落哥儿就没放，免得剩盆里。
耿季兔子还没烤好，闻言把铁盆拿了过来，把灶里的炭火铲到盆里端到堂屋继续烤。
落哥儿端着餐盘提着油灯往堂屋走，正好遇到过来的耿季。
“我来！”耿季接过餐盘走进堂屋。
耿季端着碗吃得头都不抬一下，熏肉的香味加上蒜末、花椒、葱花和其他调料的味道，面条又劲道有弹性，耿季觉得比镇上的阳春面还好吃！
“够不够？”落哥儿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模样心情愉悦，又怕他不够吃。
“够了！晚上吃的越多饿得越快！”
耿季享受的喝了口汤，舒服！
恩？闻着空中微微的焦味，耿季连忙起身翻兔子，看着上面微微的焦黄色，还好还好，没烤糊，不然几只狗得追着他叫半天！
耿季坐在火盆边又烤了会儿差不多后就分给了大橘它们，三只都分了，大橘它们咬死的他不会吃，都是烤给它们的。
“你想吃吗？明天我去打几只活的烤给你吃，大橘它们咬死的不能吃。”耿季回来后对着吃面的落哥儿道。
落哥儿摇摇头，他不馋，三天两头的吃肉他怎么会馋肉，再说这是大橘它们咬死的难不成他还跟大橘它们抢肉吃！
吃完面收拾好后，院中刮起了风，阴冷阴冷的。
“这天怕是要下雨，我们烧点水泡个澡，暖和暖和。”耿季对着落哥儿提议道。
落哥儿看他径直往里走去搬木桶，无语片刻，你是早打算好了吧？！
落哥儿无奈只得回厨房添把柴，再烧点水。
耿季把木桶洗干净后，舀了热水和凉水进去，摸摸了水温微微烫感觉差不多了对着落哥儿道：“你先洗还是…一起洗”
落哥儿瞪他一眼：“我先，你出去！”
“去哪？我就在灶前烧火。”
“外面那么冷！你快洗”
落哥儿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好好好，我出去。”
“又不是没见过…”耿季小声嘀咕着往外走，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嘴角还噙着一丝坏笑。
落哥儿回房拿干净的衣服，见耿季老老实实坐在房里放下心来，拿着衣服进厨房泡澡。
显然他放心太早了，耿季见他走后马上直起身来，也找出干净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跟去了厨房，躬着身子在门前侧耳倾听，直到里面传来水声才站直身体一本正经地打开门。
落哥儿正坐桶里享受地闭上眼睛，微微发烫的水带着浮力说不出的舒爽，让他忍不住叹息一声，闭上眼靠着桶边慢悠悠的泡着，偶尔抬手撩起水洒在手臂上说不出的惬意。
突然开门声响起，落哥儿心里咯噔一下睁开眼睛，果然看见耿季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
你真的是比大橘它们还狗，落哥儿忍不住默默吐槽。
“两个人洗快一点，还能搓搓背。”耿季迅速脱掉衣服跨了进去，水波随着他的动作荡漾，最后铺洒在地。
“太挤了！水都洒出去了！”落哥儿抬手推他，却被一把抓住手。
“我给你搓背！”
耿季笑嘻嘻地捞起布巾给他搓洗，水中的身体绯红一片，像熟透的苹果，耿季发现他确实长肉了，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光滑细腻，不再像以前那样瘦的吓人。
水中的身体清晰可见，他曲起双腿将人罩住，拿过胰子给人搓洗，泡沫落入水中水也变得更加滑腻，两人的呼吸跟着水温慢慢变得灼热起来。
“我自己来！”
落哥儿指尖颤抖着抢过布巾自己擦洗，他的脸上布满红霞，脖颈儿、耳朵、水中的身体也已经红彤彤一片。他眼睛根本不敢往水里瞟，避开耿季的视线侧着头撩起水擦洗，实在受不了这气氛，他匆匆擦洗后就趁着耿季低头的瞬间站起来，刚想抬脚出去就被人一把抱住。
“去哪啊！还没洗好呢…”
耿季说完就抱着人坐下来，手在水下一阵捣鼓，听着他小小地哼唧声，看着他颤抖着双手撑在桶边，耿季坏心眼儿地朝他耳郭里面吹气，满意地听见他的闷哼声。
耿季搂着他软绵绵的身体，一边轻声在他耳边低语，一边拉着他手来到背后……
感觉到水温慢慢变凉耿季才拉着他起身。
院中飘起了小雨，落哥儿裹紧身上的衣服，快步从檐下来到堂屋，他没关堂屋门，把大橘它们唤了进来又拿了装有干草的麻袋给它们才回房。
落哥儿抖开被褥躺了进去，刚泡过的身体温暖、松快，泛起懒意。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忍不住担忧，也不知邱兰、安哥儿他们怎么样了，明天还会不会开摊。
山下安哥儿他们决定明天还是开摊，毕竟肉都拿回来弄好了，只明天得早点去租个带棚的摊子，晚了就怕没了。还得跟蒋屠夫说一声，以后雨天就不准备猪蹄和排骨。
耿季收拾好厨房，把浴桶搬进他师傅的房间放好，转身瞧见大橘它们趴在麻袋上惬意地摇着尾巴，忍不住蹲下身来叮嘱：
“早上不许扒门，听见没有！”耿季扯着它们耳朵交代着，鼻尖有丝丝异味传来，耿季抬手闻了闻，丢！滂臭！
“傻狗，你们都臭了！明天必须洗澡！”
“唔～”
“不许哼哼！必须洗，都馊了！”
耿季嫌弃的又闻了闻手指，忍不住呕出声来，草！最近事多都忘记给它们洗澡了……
耿季走进厨房抓了把草木灰死劲儿搓洗双手，直到没味了才罢休，可不能熏着小哥儿了。
等耿季回房的时候落哥儿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并未吹灭油灯直接钻进了被窝。
耿季揽过他身体趴在自己胸膛上，瞧着他半梦半醒的模样轻笑起来，伸出手指拨弄他脸颊、眼睑和长长的睫毛。
落哥儿不堪其扰，抬手拂开他作乱的手指。
“睡着了？”
轻笑声传来，落哥儿动了动耳尖。
“干嘛！”
耿季听着他瓮声瓮气的声音，笑道：“你说今日沈君礼会不会去找我们？”
落哥儿睁开眼抬头看他：“找我们干嘛？他不是要上执吗？哪有时间找我们……”
耿季点点他鼻尖：“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跟堂哥之前撞破他与人相看，他肯定着急了，今天绝壁会来摊子上找我，让我给他出注意。”
“他真看上堂哥了？”落哥儿有些不确定。
“那还能有假，你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了。”
“那我们不是快喝喜酒了？”落哥儿高兴起来，他是真喜欢安哥儿，他喜欢他身上那股不服输、敢拼的劲儿，他也向他学习，不再像以前一样胆小怕事，他有了家，有了家人，有了想保护的东西。
耿季捏着他耳垂沉思片刻开口道：“可能没那么快，安哥儿虽说与家里断了亲，可他娘张小花和耿礼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到时候又闹什么幺蛾子。”
“那怎么办？”落哥儿有些着急。
“这就要看安哥儿和沈君礼了，我们现在就别瞎操心了！”耿季捏着耳垂的手渐渐下移。
“可我还等着喝喜酒呢！”落哥儿不满地看着他，感觉到身后的异样惊呼一声。
耿季低头堵住他的声音，揽着他贴紧自己，片刻后分开在他耳边絮絮低语：
“你还是关心关心我吧！嗯？”
“我多撒点种，说不定春天就发芽了！”
落哥儿气恼地捂住他嘴，很快就丢盔弃甲软着身子任他为所欲为。
……
耿季拉过他手臂放在自己脖颈间，他的手则穿过他后背半抱着他，汗水滑落滴在落哥儿脸庞，为他潮红的脸颊增添了一丝水光。耿季瞧他跟只搁浅的鱼一样，张着嘴不停喘息，喉中还时不时哼哼两声，忍不住低头擒住他嘴唇，把哼哼声尽数吞没。
落哥儿感觉全身滚烫无力，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摇摆不定，意识已经飘远，只偶尔受不住的时候回过神来挠他一爪子。
三只狗躺在堂屋，听着房里的动静全都抬起头支起耳朵，呜呜叫了几嗓子，里面停了片刻后又响起了嘎吱嘎吱和低低的呜咽声。三只狗抖了抖耳朵收回脑袋趴在麻袋上继续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