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送你和不饿去南方。”
秦三娘更难拒绝了。
沈嘉禾说:“别急着决定,此事以后再商谈,我绝不勉强你。”
秦三娘放松下来:“好。”
人身安全是要考虑的,秦三娘问了掌柜住客栈的价钱,自觉负担得起,便收拾行李搬到客栈。
可怜的王大脚出门一趟被恶邻居偷光,她做人没有王大脚那么友善,万一被恶人盯上,可未必赶得及求助沈嘉禾。
防身术从生疏到熟练只需五天,接下来要做的,是每天持之以恒的练习。
结束了一天的教学,沈嘉禾伸懒腰,对郑四小姐说:“明天我不会来。防身术你自己找人练习,平时多吃肉,养好身体,才能更轻松地拿捏坏人。”
“是。”郑四小姐嗅到离别的气息,禁不住问,“夫人准备走了?”
“要去南方,以后有缘再见。”沈嘉禾对她笑了笑,掏出银子给她,“你大哥帮我省去了一些麻烦,这是我给的报酬。”
“好的,我会交给大哥。”郑四小姐说,“大哥生病了,一直没好,不然他肯定会亲自送别夫人。”
“我跟他没交情。”沈嘉禾语气平淡,“让他叫人来学几招功夫,他也没安排人来,我只能付钱给他达成两清。”
郑四小姐抿了抿唇,发现沈嘉禾转过身准备离去,连忙叫住她:“夫人且慢!”
沈嘉禾回过头,目光透露着询问。
郑四小姐羞涩地对她笑,说:“我叫郑鹤琴,白鹤的鹤,弹琴的琴。夫人悉心教我武艺,待我如徒儿,我不能连自己的名字都瞒着夫人。”
沈嘉禾走了。
郑鹤琴留在原地发呆,过了片刻才去找郑仁寿。
走到郑仁寿的院子,她便听到他虚弱的咳嗽,那么吃力,那么艰难可怜。浓重的药味在院中弥漫不散,满是病痛的气息。
这些天,郑仁寿找遍城里城外的大夫,各种各样的药不知吃了多少,偏方也用过了,神佛也求了,病不仅治不好,还越发严重。
他会死吧?一定会死吧?
郑鹤琴来到房间门口,一个杯子迎面砸来,她下意识侧头躲避。风声呼啸,杯子擦着她飞过,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那是非常昂贵的官窑瓷器,一个杯子价值十几两银子。也就郑仁寿是大少爷,是郑家的继承人,才能如此浪费。
至于她,默默无闻的四小姐,连碰一碰杯子的资格都没有。
“滚!来看我什么时候死是吧?臭瘟神,给我滚啊!”郑仁寿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们全都没安好心!全都盼着我死掉!一定是你们害我,诅咒我,我才一直生病!”
吼完他便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无法停止,连血都咳了出来。
郑鹤琴看着他,轻声说:“大哥,明天我再来探望你。”
“找大夫!给我治病!快啊!我要病死了!”郑仁寿哭着喊着,不理会她。
郑鹤琴离开。
身后又传来郑仁寿的呼声:“明天见我!一定要来!我会亲口告诉你,我死不了!咳咳,走开!快赶走这些围着我,吸我活气的恶鬼!我不要死!救命啊!”
郑鹤琴越走越远。
郑仁寿的哭嚎喊叫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不见。
夜里,郑仁寿病死了。
沈嘉禾给的报酬不必交到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