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凉微微一笑,拔出破风刀,刀身闪烁着寒光。随着他灵力的释放,一股强大的气息朝四面八方荡开,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阿梢眼底闪过一道光,心中暗自惊叹——破境之后的江凉,果然今非昔比。比起青云会上的他,现在的江凉强了不止一个境界。原来,破境这扇门,竟能给修士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
阿梢不敢大意,手势极快,动作如行云流水:
“二字雷符!”灵力化作雷电,自阿梢手下迅猛地攻向江凉。然而,江凉的刀比雷电还快,只见他手腕一抖,刀风破开雷电,直逼阿梢面门。
阿梢的踏影步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轻松几步便躲过了这一招。同时,她在行进路线上留下自己的灵力,手中动作不停:
“寒冰——烈焰——金光——三阵合一!”
三色灵力自四面八方涌现,缠绕交织,最终汇聚成一个圆形法阵,将江凉困在其中。江凉在青云会上见识过阿梢五阵合一的威力,自然知道他此刻并未使出全力。
“不必留情,阿梢!让我也领教一下你的全部本领!”他一边在阵中抵御攻击,一边高声喊道。
阿梢轻笑一声,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曾经的五阵合一连云知水都未能困住,这三阵自然拦不住江凉。
毕竟是通幽境的人了,他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看了,她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着咒语,周身灵力汇集:
“青木为引,灵藤为缚,心魂为锁,万念为牢——困!”
话音落下,两人身边扬起风沙,淡淡的绿色灵力凝成藤蔓,从四面八方攻向江凉,迅速缠绕住他的手脚。江凉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阿梢便飞身而起,进入阵法之中,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额头。
然而,阿梢的灵力并未能侵入江凉的身体。若是两人境界相当,这一招或许已经得手,阿梢得了灵力会进入江凉的识海,这对于修士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此刻,阿梢察觉到灵力无法突破江凉的防御,脚尖一点,迅速后退,拉开了与江凉的距离,不给他近战的机会。
江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挥刀斩断手脚上缠绕的藤蔓,身形如电,迅速逼近阿梢。阿梢一边灵活地躲过攻击,一边振振有词地念着咒语。
“江师兄,你还是被困住了!”
阵成那一刻,阿梢对着江凉一笑。他的脚下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符阵,瞬间笼罩了整个院落。符阵之中,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藤蔓如同灵蛇般四散蔓延,继续追击江凉。
江凉眼前似乎笼罩着一片雾,看不清阿梢的方向,他仍是握着刀散出灵力,朝四面八方攻击,将寒冰烈焰金光藤蔓纷纷砍碎,但攻击还是密密麻麻没有而他在阵中,灵力丧失也极快。
“江师兄,这是我新学的幻阵,若是我那一击得手,就算是聚星境的高手也得困在里面。就辛苦江师兄破阵啦!”阿梢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带着得意。
阿梢已经退至江凉的攻击范围之外,静静地站在幻阵之外,目光专注地看着阵中的江凉,等待着他的反应。
幻阵之中,江凉的眼前不再是熟悉的院落,而是一片幽深的森林。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藤蔓如同活物般在树干间游走,时不时向他袭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耳边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仿佛置身于一个真实的世界。
江凉握紧手中的破风刀,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突然,一根藤蔓从侧面袭来,他迅速挥刀斩断,然而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束缚住他的手脚,将他腾空拉了起来。
“这幻阵果然不简单。”江凉心中暗想。他闭上眼睛,试图通过灵力的波动来感知阿梢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也被幻阵所干扰,甚至于在这阵法之中再也感觉不到阿梢的灵力了。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剑光自树林之中向他袭来。江凉右手一震,缠绕在手上的藤蔓尽皆被震断,他挥动破风刀,刀锋直指那道剑光。刀光与剑光相撞的瞬间,江凉认出了那是云知水的剑。
然而,还未等他喘息,又一道红色的剑气从侧面袭来。江凉心中一紧,竟愣在了原地。那剑气带着冰冷的杀意,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碎。直到剑气逼近面门,他才猛然回神,抬刀将其挡下。那是黑衣人的剑气,阴冷而诡异,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云知水的剑,黑衣人的剑,阿梢的阵——江凉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这幻阵的真正意义。它不仅困住了他的身体,更勾起了他心中的执念与恐惧。那些藤蔓如蛆附骨般缠绕着他,而树林深处仿佛隐藏着他最不愿面对的回忆。
“不能这样下去。”江凉心中暗道。他知道,蛮力无法打破这幻阵,只会让自己灵力耗尽,陷入更深的困境。若是在师傅面前犯这种错误,他真得以死谢罪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幻阵的核心在于阵眼,只有找到阵眼,才能彻底破阵。江凉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灵力的流动,他必须摒弃杂念,专注于寻找那一丝不和谐的灵力波动。
符阵之外,阿梢仍在不断释放灵力,加固着阵法。
檐下,沐冬和弱弱两人并肩坐着,目光落在院中对阵的江凉与阿梢身上。
“你觉得谁能赢?”
“江凉。”沐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
“这么相信你徒弟?”弱弱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我也觉得江凉能赢,甚至是一定能赢。”他看了眼沐冬,继续道:
“这幻阵是中级阵法,至少需要坐照境的修为才能施展。阿梢虽然是个天才,但毕竟才洗髓境。他困住的是通幽境的江凉,甚至只是困住了他的意识,灵力并未进入江凉的识海。这个阵并不完整,但仍在消耗着阿梢的灵力。” 说到最后,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沐冬,问:
“那你觉得,是阿梢的灵力先耗干,还是江凉先破阵?”
“破阵要找阵眼。若是阵眼不在阵中,他如何破阵?”
沐冬轻哼一声,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腰间落雨鞭无声展开。长鞭一挥,符阵之中的幻象骤然变化。原本平静的树林瞬间风云突起,剑气纵横交错,雷电交加,仿佛整个幻阵都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阿梢望向他,不知他是何意。
“上来。”沐冬冲他点点头,然后手指一勾,阿梢就腾空落到了檐下。
阿梢停下输送灵力的手,转头疑惑地看向沐冬,不知他为何这么做。
沐冬并未多说,只是一步一步走下阶梯,然后站在了幻阵之外,替代阿梢成为了新的阵眼。
阿梢楞楞地看着面前的沐冬,然后又去看弱弱,弱弱对他招手:
“快来快来,这点心可好吃了。”
阿梢的疑惑瞬间一扫而空,他蹭蹭蹭跑到弱弱的身边,躺在躺椅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看江凉破阵。
符阵之内,云知水的剑、黑衣人的剑以及沐冬的落雨鞭不断地对江凉展开攻击,江凉手握破风刀,目光坚定,将其一一拦下。
同时他闭上了眼睛,在绵密的攻击之中找寻到一丝缝隙——那便是阵眼所在的位置。
江凉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电,他猛然跃起,刀锋直指天空,灵力在刀身上凝聚,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
“给我破——”随着他一声低喝,体内的灵力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他双手紧握破风刀全力劈下,刀光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之势将树木阵法之中的树木尽皆斩断,漫天木屑如雪纷飞,那些缠绕交错的藤蔓在刀气威压下瞬间崩碎成齑粉。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迷雾如同被利剑剖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雾珠簌簌消散。江凉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阵中一跃而出,江凉的身影自迷雾中一跃而出,残存的灵力在刀锋凝聚成弯月状的青色光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阵眼之处破空而去。
然而面对着开山裂石的一击刀光,沐冬眼都没眨一下,他负手而立,指尖轻挥,那重重的一击便云淡风轻地化作绿色的灵力消弭在了空气之中。
江凉猛然收刀,这才惊觉自己破阵之后竟是和自己的师傅对上了一招。
“多谢师傅指教!”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上前行礼。
沐冬看着弟子狼狈的样子,冷峻的面容终于泛起了涟漪,他笑了,沐冬很少笑,他笑起来极其好看,就像是——
就像是冰雪融化成春水,阿梢远远望着这一幕,心脏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土而出。
“你们二人表现都很不错,你为了破境闭关一个月,辛苦了。”沐冬看着江凉,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我应该做的,师傅。”江凉受宠若惊,心下喜悦却一点点地充盈起来。
“修行要张弛有道。”沐冬看了看旁边的阿梢,继续道:
“阿梢自来倾海之后,便一直在沐家学习,还未去看过倾海的风光。后几日便是倾海冬泳节,你带着他出去放松放松吧。”
“是!”江凉激动不已,连忙应道。
“好!”可以出去玩,阿梢的眼睛立刻就亮了。